小鎮的街上,三三兩兩的人,或拈扇慢行,或悠閒輕談,享受這深秋難見的陽光。
木柔坊。
此刻喧鬧聲不絕於耳。
當桑無痕和水笙剛走近門口。
“公子,是來喝花酒的麼?”
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忙打招呼,慢聲細語,音柔之極。
“是的。”
“請二位隨我來。”
雖說,水笙是女性,但兩位女子絲毫不理會,做生意的,哪管男女。
進得大廳,內面早己賓客滿座。
形形色色的男子,左擁右抱面似妖花,眸射嫵媚的女子。
貪酒之聲,樂極之時盡顯醜態。
水笙看得滿臉通紅,頭忙低垂,緊緊地跟在桑無痕後面,生怕挪下半步。
“公子,要單間麼?”
單間,就是整個木柔坊最好的房間,一般設在二樓,訂下單間後,可以任意挑選四到五個姑娘,在裏面盡情喝酒玩耍。
“好。”桑無痕答道。
穿過一樓,走上臺階,很快便到了。
一位姑娘推開其中一間用門簾遮住的房門。
“請,公子。”
桑無痕和水笙輕開門簾,首先投入眼的是:一張大大的圓桌,鋪着五顏六色的花布,一盞青瓷花壺放在圓桌上面,旁邊幾個酒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起,幾把雕花刻畫的椅子立在旁邊。
一張輕紗圍住的牀就在離桌子三米的地方。
窗簾布滿了整個房間,給人一種悠靜,清雅的感覺。
“公子,需要幾個人侍候?”
“叫你們老闆娘來。”桑無痕說道。
“這…”
兩個姑娘面露難色。
“怎麼?放心,銀子會付的”
“實話對公子說,老闆娘一般不會客。場面生意,都是下人打理。”
“不會客?開玩笑吧。”
“前幾年,她還經常在這裏,但最近三年,幾乎沒出現過。”
桑無痕和水笙聽完十分驚愕。
“那打理生意的現在是誰?”
“是一個叫香花的姐姐。”其中一個說道:“她除了每個月去一下老闆娘那裏,彙報木柔坊的情況,基本這裏全部由她打理。”
“你們能把香花叫來麼?”
“二位,請坐,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叫香花姐來。”說完,腳步輕盈而去。
“無痕大哥,爲什麼你非要來找木柔大姐呢?”水笙實在不知道該怎樣稱呼未見面的木柔,只得用“大姐”來代替了。
“她可能知道,羅家慘案,誰是真兇。”
“爲什麼?”
“因爲,她在十年前是秋毅的心愛女人,雖沒結成伴侶,但,秋毅的有些事一定會對她說。”
“嗯,無痕大哥,有道理。”水笙閃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晴,看着他說。
桑無痕剛想說什麼,看見水笙的眼睛正溫柔地盯着自己。
驀地,他心裏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只是心跳加了速度。
“誰想見我?”
正在感受心跳的桑無痕微扭頭一看。
“你就是她們口中叫的香花姐?”
“對呀,我就是這裏專門管事的人,不知公子有何事?”
“在下桑無痕,想見你們這裏的老闆,不知可否引見?”說完,便拿出二錠銀子。
“公子,對不住了,她一般不見客。”明顯,語氣柔軟了一些,可能是看見銀子的緣故。
“請煩麻香花姐通傳一聲,在下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說。”桑無痕耐着性子。
“真的對不起,公子。”
香花一付冷冰的臉。
突然,她發現一把劍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原來,水笙實在不願磨磯,想用強迫。
香花一驚,剛想喊人。
“水笙,劍放下。”
桑無痕有點帶命令的口吻,接着又說:“香花姐,在下真的沒惡意,的確是有要事要見你家老闆木柔姑娘。”
香花看見桑無痕誠懇的眼神,終於鬆了口:“好吧,我答應。不過,我只帶你們去,至於她見與不見就不關我事。”
隨即,用有點不服氣的目光看了水笙一眼。
“她在哪兒居住?難道很遠?”
“也不是遠,就在二里路不到的木屋裏。”
三人一行,很快就走到了一片樹林。
現在季節沒有半點綠色,反而是殘葉隨風亂舞,一片肅條景象。
一間木屋,當然是用木板圍成的房子,就在樹林進去不遠。
從遠處看,木屋不大,四周卻是花樹包圍,風吹來,桑無痕和水笙鼻子裏飄進一種香味。
“桂花香。”
水笙叫道。
越往前走,就看見滿是桂花樹開着的花,顏色有:黃色、白色、粉色、紅色,讓人眼花繚亂。
桂花樹中間有一條小路,直通木屋。
突然,水笙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昏昏沉沉,全身無力。
桑無痕這時也發現不對,再看香花,早已不見人影。
“桂花有毒!”
他頓時明白,這花中下了無色無味的幻毒,這種毒,不致人命,但可以讓人瞬間失去抵抗能力。不過,對內功深厚的人,基本不起作用。
看來,下這毒,只不過是想警告一下對她產生騷擾的人。
想到這,只見桑無痕猛一提氣,左手拽着水笙,直飄木屋,避過這桂花中的幻毒。
剛一站立,眼前便出現無數五顏六色的花瓣。
“羅家幻花指。”
桑無痕頓時一驚,失傳二十年的暗器,“幻花指”竟然這時出現。
所謂幻花指,是用各種花曬乾後,灑些有毒的藥粉在上面。然後揉捏成各種顏色不同的花瓣,而形成的暗器。
曾經,它聞名天下,凡中者,絕無生存。
是當年三大毒器之一。也是羅家頂尖傑作,江湖很多人物聞者色變。
今天,它竟然出現在桑無痕眼前。
不容小視,也不容細想。
右手已然一擊。
這一擊,絕對是桑無痕的全身之力,其威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