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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殘雪……

    第一章:火

    驕陽如火,不帶微風。

    地上灰塵,呈現白色。

    “好熱,什麼鬼天氣。”

    小路上。

    一位肩扛朴刀,身穿捕衣的年青男子向同伴抱怨。

    “張兄弟,有麼辦法,要怪就怪衡州這次發生如此驚天大案。”

    “聽說爲此案,從京城裏來了兩位大人物。”

    “嗯,桑大人和他隨僕。”

    “看來,這次我們是給他們打前鋒,查線索了。”

    “大概有可能,華捕頭吩咐的事你不辦行麼?”

    “我知道。”張兄略一停頓,突然有點恨恨地說道:“他奶奶的,今兒縣衙門馬都沒有一匹。全部讓人騎跑了”

    “誰叫咱是職位低等的小人物。”同伴低聲嘀咕勸解道。

    那名張兄弟聽到此話,不再言語,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眯着眼向前方瞅了瞅。

    “劉兄,李村還有多遠?”

    “差不多還有走一二個時辰吧。”

    聽到此話他嘆了口,隨手把朴刀挪了挪位置。

    腳步卻匆忙而行,沒有一絲停留。

    劉兄看在眼裏,知道他不是什麼盡心公事,委實天氣太熱,在這四處荒涼,看不見半點大樹蔭的地方,連站的勇氣都不會有。

    “劉兄,你快看,前面有一顆大樹。”張兄這時口語滿帶驚喜。

    “正好啊。乘乘涼。”

    兩人邊說邊加快向前走去。

    不一會,便離大樹不遠。

    張兄一見更加高興

    原來,樹上掛着一面布旗,寫着一個大大的“茶”字。

    “茶棚呢,劉兄,可以在此好好歇一會了。”

    所謂茶棚,就是沒有牆壁,四面透風,用幾根粗粗的木棒做支撐,上面橫放一些枯竹與木棒連接,然後再蓋上一層厚厚的稻草。

    一般像這種簡單又可以乘涼的棚子,是人專門在荒郊野外賣點茶水而搭建。

    可能天氣太熱。

    茶棚內,一位絕不算醜陋,臉形微胖的中年婦女因爲沒一點生意,正倚靠在一張小桌子上打盹。

    “老闆娘。”

    隨着一聲叫喊。

    那婦女頭猛一搖,睜開了眼,隨後站了起來,臉上堆起了笑容,手連忙招了招。

    “官爺,快請坐,快…”

    張兄和劉兄不等她說完,便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手中朴刀往桌上一放。

    “來二碗茶。”

    “好咧。”

    語音一落,中年婦女就端着兩個大碗已到他們眼前。

    張兄接過,狠狠地喝了一口。

    “嗯,舒服。”

    “現在是舒服一點,喝完茶後,還有一段路程要趕呢。”

    “唉,看來,今日非要到李村住宿了。”

    “怎麼,在外面住不習慣?”

    張兄點了點頭。

    “自從我娶了娘子,就很少夜不歸宿。”

    “哈哈,兄弟怕娘子?”

    “瞎說,是怕娘子擔心我們的安全。”

    劉兄聽到這話,堆着笑意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手端起大碗,把茶一飲而盡,半天無語。說實在,捕快職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時,茶棚裏進來三個人,一男二女。

    男的皮膚黝黑,健壯,雙眼透着精明,約模二十四五左右。

    兩名女子,生的俊俏,二十上下,腰中全都有佩劍,內行人一看,就知是幫派人物。

    他們瞟了一眼兩名捕快。

    然後,坐在另一張桌上。

    好似若無旁人。

    “兄弟,喝茶麼?”中年婦女見了,立刻問道。

    “當然了,三碗。”

    男子語氣不冷,但也不拖泥帶水。

    “不對,應該是四碗。”

    聲音很是渾厚。

    他們擡眼便看見一箇中年漢子,從路中間大步踏來。

    “你們認識?”中年婦女隨口一問。

    兩名女子搖了搖頭。

    “大爺,請坐到這裏來。”她指了指一張空桌子。

    哪知,中年漢子理都沒理,直接往一男二女的桌邊空位一坐。

    本來,這無可厚非,誰也沒規定一張桌子只能是同伴。

     但接下來的舉動就讓人有點輕浮。

    他的兩隻眼死死地盯着二女臉上看,好像存心找碴。

    年青男子一見,面色一沉。

    “老兄,什麼意思?”

    嘴裏是一個一個字吐出的。

    “兩位妹子生的好看,我欣賞一下,不行麼?”

    這句回答的無懈可擊,年青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漲紅了臉,根本無話可說。

    “你,你……。”

    兩名女子也是杏眼圓瞪,一幅無可奈何模樣。

    中年人見此笑了一笑,露出兩排令人噁心的黃牙。

    “大兄弟們,喝茶,喝茶。”中年婦女一見情形有點不對,生怕他們鬧事,急忙端來茶水。

    中年人似乎毫不領情,看都沒看一眼,手卻極快地向其中一名女子摸去,嘴裏叫道:“嗯,好美,讓我仔細瞧瞧?“

    坐在旁桌的捕快張兄一見,怒不可遏,剛想站起來。

    劉兄一把拉住他,意思是:看看情形再說。

    “你是不是專門來找我們碴的?”

    年青人語言之中極不客氣,劍艄隨即一伸,閃電般地擡住了他的手。但沒用劍刺,很明顯,是不想鬧事,就此寧人。

    中年人一縮手,聲音一冷:“不錯。”

    這二字模棱兩可,即像贊揚年青人的手法,又像回答他的問話

    “在下衡山“恆劍”派弟子,與你無怨無仇,請不要爲難我們。”

    “哈哈,我尾隨了半天,就是看上了兩位妹子。”臉上顯出一股邪氣。

    世間有這麼色的人麼?

    明知對方佩劍,並且是幫派中人。

    只怕,要麼是大腦有問題。

    要麼仗着自己武功高強,有恃無恐。

    還有一種可能:信口胡說。

    “大膽,任方鳥人,竟然色膽包天,在捕爺面前想亂來。”張兄聽到此話,實在忍不住,“霍”地站起來,朴刀往下一立,大聲厲喝。

    “嘿嘿,原來還有兩位……捕爺?”中年人看了他們一眼,怪笑一聲說。且故意把後面兩字拉的很長,其實就是一種嘲諷。

    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只不過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否則,不會有如此出格的舉動。

    年青人此時明白,對方不管是不是爲色,但肯定衝着他們三人而來。

    他向兩名女子看了一眼,用牢牢地抓住了劍柄。

    張兄見對方一臉不屑,心頭立即大怒。

    腳步往前一衝,手拿朴刀猛撲過去。

    看來,也是一條錚錚鐵骨的漢子。

    中年人眼光一兇,待朴刀近身,手化爪,雷厲一抓。

    這一抓,只聽見“咣噹”一聲,朴刀已斷成兩截。

    ““鬼手”肖天。”年青人一聲驚呼。“這位捕爺不是對手。”

    音落,人往上一飛,利劍出艄,凌空直刺。

    兩名女子本就恨的癢癢,見師兄出劍,當然不甘落後,身子稍欺身,兩把劍同時出手,劍尖閃着白光,向肖天飄去。

    張兄一愣之下,也迅速反應,手一伸,半截刀平直出擊。

    劉兄見全都出了招,當然不會袖手旁觀,腳躍桌面,朴刀猛地一揚。

    頓時,像編織了一層網,把肖天困在了中間。

    中年婦女這時嚇的靠着一根木棒,腳一軟,手捂耳朵,驚叫一聲。

    “哈哈,有意思,今天是我見到招式最雜的圍攻。”肖天一聲長笑,說道。隨即,身子驀地原地一旋轉。

    瞬間就出現無數厲爪,抓向了他眼前的兵器。

    年青人一見,心知不妙,若再強行進攻,自己的劍一定會被對方抓住捏斷。

    劍若斷,就等於輸了。說不定,還有性命危險。

    念頭一過,身子往後一飄,腳尖剛好點在一張桌上。

    他眼飛快一瞟,發現場中情形萬分緊急。

    肖天的爪已經抓到了他們各自的兵器。

    救,不可置疑,但也容不得細想。

    就在這一秒時間。

    年青人再次發招。

    手腕握劍旋轉一圈,形成一朵正在綻放的白花。

    身子稍一彎,極速,向肖天飛去。

    這一招,足以令人色變。

    這一招,若肖天不撒手他們的兵器。

    絕對,絕對會中劍喪命。

    “果然不愧爲李嘯雲的愛徒簡飛,連“恆心”劍法都傳授與你,好。”

    這個“好”字出口。

    肖天原地往上一衝,避開致命一擊。隨後,利爪暴長,凌空抓向簡飛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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