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一條道,其實亦並非他真心想走,可是人活在世,又有多少事,是可由心所願便可的呢?
身不由己的,太多太多了。
就在任戰心頭感慨間,王遠緩緩走至他的面前,繼續出語道:“我走的這條路,或許,會充滿坎坷、荊棘,但我可以向你保證。”
“以後,你再也不用過這種黑暗的日子,你大可挺起胸膛做人,堂堂正正做事,而且…”
話語微頓,他雙眸灼灼,肅然而語:“無論如何,你身邊,都會站着一羣,不會背叛你,與你並肩爲戰的兄弟。”
“哪怕是天塌了,亦有我站你身前,先爲你頂着,如此…”
他凝視着任戰,誠意而問:“你可還不願意?”
心頭被王遠說的不住的潮涌,任戰面色變幻了良久,終是單膝跪地,拱手道:“我願意追隨遠哥,爲遠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面對他的誓言之語,王遠笑着將其扶起,道:“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你之前混的那一道的,不需要你赴湯蹈火。”
“你只需要,在我手下好好做事,努力賺錢,就行了。”
“可是遠哥。”任戰似尷尬的撓着頭,道:“我似乎只會打架,不會賺錢。”
“哈哈。”
那陸堂生聞言站了起來,十分自來熟的搭上他的肩膀,道:“不會賺錢沒關係,你跟着老三隻要會花錢就行了。”
聽得他這話語,任戰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只花遠哥的錢,而不做事,如此我寧可不跟着遠哥。”
看得他那一本正經的肅然模樣,王遠亦是搖頭笑了笑,道:“放心吧,阿堂只是和你開玩笑的,跟着我,還是有事可做的。”
“嗯。”
就在任戰點了點頭,打算再度出語時,那打趴了那些人的鰲拜和張飛亦是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而後張飛那莽漢直接一拱手道:“少主,都已經打趴了。”
“怎麼樣,接下去怎麼處理?”
那問語亦是大咧至極,好像一切都盡爲他掌控一般。
對於張飛的問語,王遠亦是直接揮了揮手,漫不經心道:“都放了吧。”
“什麼!?放了!?”
這一語,亦是令得在場衆人,包括那任戰都是一愣,心頭瞬間驚濤翻滾而起。
似是沒有料到,王遠竟然會將人給放了,這着實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畢竟,這些人可是來砍殺王遠的啊。
旋即,那反應過來的張飛忍不住道:“少主,這些人是來找事的,怎能這般輕易就放了?要俺說,就算不打殺,也應該卸些胳膊腿,讓他們長長記性。”
“不錯。”
鰲拜跨前一步,煞氣迫人,道:“老夫也覺得,應該將他們碎屍萬段,以殺雞儆猴,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
“行了。”
王遠看了眼那面色不是很好的任戰後,他對着張飛和鰲拜,喝語道:“我說放了,就是放了,明白?”
面對他這般肅然的話語,張飛和鰲拜縱使心中有些不甘願,但終究還是拱手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嗯。”
王遠點了點頭,隨意的揮了揮手,道:“去讓他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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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王遠的命令,張飛和鰲拜亦是行離此處,對着那羣混混走去,似打算將他們盡皆喝離。
隨着他們二人的行離,任戰亦是再度單膝跪地,拱手道:“任戰,替這些兄弟,替自己,多謝遠哥。”
他很清楚,王遠之所以會寬容大度,放了這些人,多半看得就是他的面子,如此他又怎能不感激,不心生暖流?
“若是自家兄弟,又何須如此客氣。”
王遠將其扶起,善解人意道:“以後,與馬雄、下山豹他們的事,你便無需管了。”
“遠哥。”
任戰眼眶霧氣微騰,他豈能不知,王遠是不想他夾在中間難做人,如此善解人意的少主,他又如何不感動?
“好了。”
王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坐下和我們一起喫點,然後準備回家吧。”
“對對。”陸堂生贊同的伸出手,摟過任戰的脖頸,道:“我可告訴你,老三的家可大了,環境又好,足夠我們住的。”
“而且多了你又熱鬧了,哈哈。”
他笑着,似又想起了什麼,說道:“還有還有,到時我們還可以一起出海,去看島,你是不知道哪個島啊…”
“嘖嘖。”
他感嘆吹噓道:“那當真是天下第一美島。”
然而,就在陸堂生邊說,邊拉着任戰到一旁喫夜宵時,任戰似想起了什麼,陡然掙脫陸堂生的搭肩,跨步至王遠的身前,道:“遠哥,你必須快點去零點酒吧。”
“怎麼了?”王遠剛剛坐下,似有些困惑的問道。
“你晚了,秦夢帆就出事了。”任戰急語道。
王遠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任戰,道:“什麼意思?”
任戰急切的說道:“豹哥在動手前,已經將遠哥的情況查了個大概,他知道遠哥和金香酒店的管理者秦夢帆關係匪淺。”
“所以,他懷疑遠哥的幕後就是她在支持。然後,他一邊派了我,一邊派了辛九去找秦夢帆了。”
那話語倒是真切的很。
“這個廢物,查不到多少正確的消息,偏偏查了這麼一個消息。”
心頭怒罵一語,王遠亦是怒意微升。
這些人裏,他最擔心的就是秦夢帆,因爲她是最手無縛雞之力的,若找的是黛藍,他反倒半點都不擔心。
可秦夢帆,那當真麻煩了。
其實於王遠來說,他這個金香酒店老闆的身份,是隱藏的,而爲了秦夢帆安全,他也讓秦夢帆請過保鏢。
但是,秦夢帆爲了給他省錢就是沒有。
現在,不願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
想及此,王遠忍着心頭怒意,冷語道:“這個辛九,現在去零點酒吧找秦夢帆了?”
他知道,最近秦夢帆一直籌備擴張酒店的事,想將酒店做大,所以各個地方跑,如此的話,還真有可能會被辛九找到。
“是的遠哥。”
任戰點點頭,道:“我們是分頭行動的,如果不出所料,現在的辛九已經到零點酒吧去了,所以,我們得快點了,否則夢帆小姐可能就麻煩了。”
說着,他眉頭微皺道:“辛九此人,手段毒辣,不擇手段,若我們遲到一步,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