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草原上的獅子和叢林裏的老虎都知道,不能去招惹那些塊頭大,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傢伙。
哪怕祂看上去,貌似很好喫的樣子。
張越在心裏面想了想,鎖定了幾個自己覺得能hold的住的學派。
首先,第一選擇,當然是左傳學派
然後就是穀梁學派
不能怪他總是喜歡拿着這兩個學派來刷,實在是因爲已經刷過了,事實證明,蠻好欺負和蠻好打壓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刷它們公羊學派是喜聞樂見,哪怕不支持,也絕對不會搗亂的。
而其他學派嘛
首先,一來確實不是很熟悉。
譬如,尚書學派的那幾個,萬一一個不小心,刷出個大boos,咋辦
要知道,自公羊學派崛起,尚書學派的歐陽學派、濟南學派以及與這兩個學派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的那幾個小學派,就一直是公羊學派的盟友,搖旗吶喊,衝鋒陷陣,彼此配合相當默契。
不然,就不會出現夏侯始昌和之後的大小夏侯學派。
所以,招惹尚書學派,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惹出一羣戰鬥力兇猛的公羊學者。
所有尚書系裏,現在最好欺負的,也就是孔安國的古文尚書學派。
但是
孔安國現在沒有來招惹張越啊。
他就算想動手,也缺乏理由,更缺乏道義支持。
“要不,我去孔安國家門口嘲諷”張越託着腮幫子想了想。
孔子,張越還是很尊敬的。
無論是穿越前的他得經歷,還是穿越後從原主吸收的記憶和這些日子來的見聞,都令他知道,孔子本人其實是一個大號憤青與理想主義分子。
但所謂孔子後人孔安國
得了吧
哪怕是站在公羊學派的立場上,現在的所謂曲阜孔氏,講的好聽點,是素王之後,一些理想主義分子或許會給幾分薄面。
但說的難聽點,卻是異端
在這一點上,易經各派與公羊、穀梁的態度是一致的。
gt異端,你們當年居然敢驅逐我先師子夏先生還害得先生晚景淒涼
不報此仇,還是人嗎
尤其是公羊學派中的激進派與少壯派,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壓根就瞧不起窩在魯國,窩裏斗的那羣渣渣。
當初,吾丘壽王與殷忠活着的時候,可沒有少給那個時候在長安當侍中的孔安國臉色看
甚至,在現在就已經有激進派放話了想要他們承認現在曲阜的孔氏地位行迎回先師子夏先生擁戴的真正孔子傳人有子神主牌
並承認有子的思想纔是對的
再把你們那套克己復禮的辣雞丟掉
不然,異端就去死吧
從這個角度來看,張越要是跑去孔安國宅邸門口放嘲諷,立刻就能討好那些激進派與原教旨主義者。
只是
想了想,張越放棄了這個念頭。
主要是貿然去刷孔安國,可能會引發其他學派的同仇敵愾。
至於易經各派
張越就是有心無力了,想刷也刷不動啊
在穀梁與左傳之中,權衡了許久,張越最終選擇了左傳。
倒不是左傳比穀梁更好欺負。
實在是,張越覺得現在太子據已經夠慘的了,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去給他增加負擔了。
既然選擇了目標,張越當即就開始了行動。
於是,他就派人去調查,現在長安城裏的左傳學派的儒生的情況。
這個事情,倒是很簡單,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求幾位大哥出手,只是派人去帶話給自己的便宜弟子袁常,不到兩個時辰,袁常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張越面前,獻寶一樣的報告:“老師,聞知老師威名,如今長安城中,古文各派大儒,皆閉門不出老師要弟子調查的左傳的幾位大儒更是在閉門讀書,據說是發現了某個前人所不知的聖人道理,需要潛心研究,故皆不見客”
“左傳各系的門徒,更是減少了出門,他們現在連花街柳巷也不去了”
“花街柳巷”張越聞言一愣,左傳學派不是自吹自己最重禮的嗎連戰爭的勝負,也可以劃分爲勝利者有禮,失敗者無禮的地步當然,左傳的禮,是克己復禮的禮,是周禮,是血統貴族的禮,是生而高貴者的禮。
與後世理解的禮,是兩回事情。
但,鼓吹要克己復禮的左傳諸生,貌似、大概有很長時間曾沉迷花街柳巷
什麼鬼
他們是打算學東方朔還是司馬相如
難道他們不知道,花街柳巷的女人,不是從西南夷買來的僰奴就是從西域引進的胡娘
但仔細想了想,似乎好像,宋明的儒生,也是這個德行
嘴上仁義道理,克己復禮,但轉身就拜倒在了某個名妓的石榴裙下,還美其名曰是真名士自風流。
好色這是男人的本性,但把嫖娼說的如此光明正大,倒也確實是人才
袁常聽着,道:“老師不知道嗎前段時間,因各地諸侯王及各大學派大儒入京,長安城裏最火爆的就是花街柳巷的生意了”
他頓了頓,強調道:“弟子聽說,這些日子,花街柳巷之中日進斗金啊”
“哦”張越點點頭,對袁常招招手,道:“你過來,去幫爲師做一個事情”
說着,就在袁常耳邊耳語了一番,後者聽得眉飛色舞,看着張越的眼神變得更加崇拜了。
老師讓他去辦的這個事情,真的是
太炫酷了
又學到又個新姿勢啊
“請老師放心”袁常立刻就拍着胸膛保證:“弟子一定爲老師將這個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嗯”張越也不跟他客氣,擺擺手道:“去吧”
袁常長身一拜,道:“諾”
看着袁常遠去的身影,張越抿了抿嘴脣,這個事情,袁家是最合適的去做的。
畢竟,作爲天下首富,袁家最多的不是錢,而是給袁家做事的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