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看到張越睜眼,淳于文也是有些慌張,紅着小臉,趕緊起來披上衣服,道:“妾身服侍您穿衣”
張越見着她臉上的緋紅與薄紗下的胴體,再想着她方纔的神色,哪裏還按捺的住
伸手將這可人兒拉過來,壓在身下,喘息着道:“穿衣不急,爲夫先與文兒晨練一番再說”
就要不可描述之時,門外卻是傳來了聲響:“侍中公,東宮遣使來請您前去拜謁皇后”
張越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放過這小妖精,問道:“使者可說了,皇后陛下有何事召喚”
“未曾有”
“好吧”張越坐起來,道:“去轉告使者,本官這便過去”
衛皇后,張越還是非常尊敬的。
於是,便讓淳于文起來,替自己穿戴整齊,然後道:“我去東宮,回來後便帶文兒回府,也好叫家中家臣、奴婢知道”
這話聽得淳于文喜不自勝,感動不已:“妾身一切但隨夫君安排”
出了門,來到小樓外。
衛皇后派來接他的馬車,已在等候。
來迎接他的,還是熟人。
東宮大長秋淳于養
同時還是淳于文的祖母
講道理,也應該是張越的長輩。
不過呢
漢室侍妾是沒有社會地位的,在法律上來說,屬於財產、物品。
男主人只要不是故意虐殺,官府都不會管。
甚至,便是明擺着虐殺了,只要沒有人告,官府也會裝作看不見。
所以,張越也只是向淳于養微微作揖,作晚輩禮。
這不是他矯情,而是世事如此。
連他上次帶金少夫回孃家,見了金日磾也只是執晚輩禮而已。
不過,這一點都不妨礙,淳于養對張越的態度親密。
對淳于家族來說,家族有女兒成爲了張越的侍妾雖然現在還沒有名分。
這是與有榮焉,更是榮譽無比之事。
從此淳于家族在宮中的地位,自然更加穩固。
坐上馬車後,張越忍不住問道:“敢問大長秋,皇后召見臣,所爲何事”
“乃是好事”淳于養笑着道:“侍中到了便知”
張越聽着,感覺有些古怪。
因爲在漢室,傳統就是,假如天子在位,若非必要,皇后不會隨意召見天子大臣,更不用說是侍中這樣的近臣了。
在漢家只有當皇后榮升爲太后,纔有資格插手朝政,召見大臣,詢問國事。
不過
也有例外
那就是當涉及大臣妻子之時,會由皇后出面安排。
這是劉氏的規矩,天子掌朝政,皇后理六宮。
在理論上,所有臣子的妻妾,都要受皇后管轄和統領,都要服從皇后的命令
這讓張越真的有些心慌慌。
萬一皇后要拉郎配,如何是好
一時間,他都有些忐忑了。
半個時辰後,淳于養帶着張越來到了長樂宮的椒房殿外
。
“侍中稍候,容老婦先去通稟皇后”淳于養向張越告罪一聲,便帶着人入了殿。
張越連忙跟着此人,入了椒房殿。
一進椒房殿,張越就看到,衛皇后一身盛裝,鳳冠霞帔,端坐在上首。
只是看着衛皇后如此鄭重,張越就心知不妙。
只好硬着頭皮上前拜道:“臣毅恭問陛下鳳安”
“卿免禮”衛皇后微微伸手,沉聲道:“賜座”
張越戰戰兢兢的坐到席位上,然後擡眼觀察着四周的人物。
這就更加證實了他內心的猜測。
因爲,此刻這椒房殿中,居然有黃門侍郎在
這可是很危險的信號
西漢宮之中的黃門侍郎,不似東漢,皆由宦官充任。
西漢宮廷裏,多數黃門侍郎都是士大夫清貴擔任。
這也是爲何宦官們孜孜以求的緣故。
就聽着衛皇后道:“張卿,本宮聽說,卿未有婚約,可有此事”
張越心裏面咯噔,知道自己真的猜對了
只好硬着頭皮拜道:“啓奏皇后陛下,臣自幼失父母之愛,又亡長兄,故一直未得婚配”
“臣俗事,竟讓陛下掛念,臣死罪”
衛皇后笑道:“本宮受命天子,協調六宮,合和陰陽,佐領羣臣臣妾,以奉宗廟蠶室之獻”
“竟令愛卿,無得良配,此本宮德薄,不能佐陛下之罪”衛皇后沉聲看着張越:“卿何罪之有”
“好在亡羊補牢,爲時未晚”衛皇后道:“本宮欲爲卿擇良配以妻之,未知愛卿意下如何”
這自然是題中應有之義
休說是張越如今已經是內定要統兵出征河湟的不二人選了。
便是沒有這個事情,給他定下婚事,也是肯定會提上日程的事情。
不然,這叫夷狄番邦看了,老劉家的面子往哪裏擱
堂堂漢侍中,未來的將軍,居然連妻子也沒有一個。
這叫善待重臣嗎
再說,大將統兵在外,妻妾子女不居於內。
天子能放心,宗廟能放心嗎
萬一高廟或者某位先帝神廟有什麼風吹草動,那輿論和天下人說不定就要藉此做文章了。
尤其是東南齊魯的緩則們,怕是少不得將這個事情渲染的人盡皆知。
張越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只好硬着頭皮拜道:“臣一切唯陛下是從”
“善”衛皇后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自當上稟天子,爲愛卿擇一良配”
其實
人選早就定下來了。
只是,老劉家要面子,不肯叫外人非議自己喫相難看畢竟,如今想當張蚩尤泰山老大人的貴族,能從長安排隊排到函谷關,所以要走程序,甚至還要裝模作樣的拉上幾家備選,然後才宣佈結果。
張越聽着,也只能是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拜道:“臣謹奉諭詔”
想了想,他又道:“只是,有件事情好叫陛下知曉:臣雖自幼喪父母,亡長兄,但長嫂在堂”
衛皇后一聽,便道:“愛卿放心,此事本宮將親自與卿嫂會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