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要做門閥 >第一千零三十節 蚩尤之威(2)
    “張蚩尤回京了”

    不知道是誰,在街道上嚷了一嗓子。

    整個長安城,立刻炸鍋

    “他怎麼回來了”丞相劉屈氂皺着眉頭,非常不爽的罵了一句:“這個南陵黔首想幹什麼”

    但左右卻都知道,劉屈氂的底氣已經不足了。

    沒辦法

    那位可是天子的絕對心腹,聖眷正濃的人物。

    更要命的是,他還是公羊學派目前的精神領袖沒有錯,在新豐畝產七石後,那位張蚩尤便擠掉了所有前輩與競爭對手,成爲了整個公羊學派甚至整個儒家都推崇的領袖人物。

    無論今文還是古文,都在蹭新豐的熱度。

    建小康、興太平,由之成爲了整個儒家主流的共同聲音。

    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彼此對於如何建小康、興太平,有着不同闡述和方向罷了。

    故而,這位一回來,旁的不說,文壇馬上就要唯其馬首是瞻。

    他便是放個屁,那些文人恐怕都要說是香的

    劉屈氂勉強平復下心情,問道:“張鷹揚如今何在”

    “回稟丞相,據聞鷹楊將軍已經入宮了”馬上有佐臣答道。

    “入宮”劉屈氂神色緊張起來,立刻道:“馬上準備車馬,吾要立刻入宮面聖”

    心裏面,他卻是害怕起來了。

    衆所周知的一個事情是當今天子對那位,真的是非常信任

    自其崛起以來,其所建議的事情,幾乎無所不應

    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不久前,天子頒給貳師將軍的詔命,就幾乎完全是照搬了後者的建議。

    有着這樣的影響力,萬一那張子重在天子面前進讒言呢

    劉屈氂可不敢坐以待斃

    於是,他急匆匆的乘上馬車,慌忙趕到建章宮。

    一入宮闕,便迎頭遇上了剛剛從宮中出來的新任執金吾韓說。

    “丞相安好”韓說走上前來,笑呵呵的拱手行禮。

    “執金吾安好”劉屈氂停下腳步,回禮稽首,問道:“執金吾可是從陛下那邊過來的”

    “然”韓說笑着答道。

    “陛下如今何在”

    韓說笑道:“陛下正在蓬萊閣之中,等着張鷹揚熬煮的燕窩呢丞相若是去的及時,說不定能討上一盅燕窩”

    劉屈氂卻根本沒有心思去記掛什麼燕窩,他連忙問道:“陛下現在心情如何”

    “好得很呢”韓說笑着道:“陛下剛剛纔聽張鷹揚講了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劉屈氂好奇了起來。

    “太史公司馬遷所著之史書中的一個故事”韓說笑呵呵的道:“可好聽了,下官聽完,都覺得這個故事講得非常好”

    “陛下更是龍顏大悅,命人賞賜了太史令黃金十金,毛布一匹呢”

    劉屈氂頓時就緊張起來:“這個故事講的是”

    “丞相不必緊張,與丞相無關”韓說笑着道:“此與匈奴人有關而已”

    “講的是,太史令考據,那匈奴先王,乃是夏后氏之後淳維的淵源張鷹揚因而引申出,漢家必勝,而匈奴必臣的道理,陛下聞之故而龍顏大悅”

    劉屈氂聽得一頭霧水,太史令司馬遷他是知道的,還見過幾次,印象裏是一個看上去隨時可能進墳墓的老臣,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印象了。

    至於其他的他就根本就不知道了。

    更不知道,那位張蚩尤回京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劉屈氂根本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整個長安的輿論,瞬間反轉了過來。

    在張越回京的消息,傳開後,所有遊俠瞬間縮回了家。

    至於那些收了錢的文人,更是馬上閉上了嘴巴。

    可沒有人再想被張蚩尤吊起來錘了

    左傳和穀梁被錘成了什麼樣子誰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張蚩尤在民間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在其回京的消息一傳開,整個長安議論的焦點,就已經徹底從原先的八卦上挪開了。

    焦點,全部被轉移到了後者身上。

    他爲什麼回京回京做什麼以及是不是天子召回的

    很快,便有消息悄悄的流傳開來,說張蚩尤這次回京,乃是和天子與朝臣商議,那些繳獲帶回的牲畜的發賣方式

    這就更是直接戳中了人民的內心

    普羅大衆心裏,瞬間回憶起了元鼎年間的黃金歲月

    那個時候,衛青霍去病雙子星閃耀。

    他們不斷取得勝利,並將戰利品源源不斷的帶回來。

    數十上百萬頭牲畜,積壓在太僕的牧場裏。

    於是,國家以非常低廉的價格,將部分牛羊乃至於馬匹,賣給了百姓。

    也正是因此,元鼎年間纔會出現京師之錢累鉅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衆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羣,而乘字牝者儐而不得聚會的情況。

    戰爭紅利,導致了整個元鼎年前後數年,關中和天下的牲畜數量激增,而牲畜數量增加,導致勞動效率上升,勞動效率上升,造成經濟繁榮。

    這個道理,現在雖然沒有人懂,但人們本能的知道,這肯定是好事。

    當百姓的關注點,全部轉移後,自然也就沒有人再關心什麼八卦了。

    劉屈氂卻是不知道這些,辭別韓說後,他忐忑不安的來到了蓬萊閣前,遞了官符,請求覲見。

    沒多久,便有一個宦官出來,恭身說道:“陛下有詔,請丞相入覲”

    劉屈氂連忙頓首拜道:“臣謹奉詔”

    然後,就跟上那宦官,走入蓬萊閣內。

    自始至終,他都不敢和人打聽,因爲自從蘇文一案後,天子身邊便多了許多執金吾的耳目。

    三個月前曾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打探天子的事情,結果,他等來的是執金吾的緹騎的嚴刑拷打

    一個交通宦官、私窺天子的罪名,讓那人全家被誅

    自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隨意賄賂天子身邊的宦官。

    因爲你無法知道,你賄賂的這個人,是不是執金吾的人假扮的。

    而從前的很多手段,也都失效了。

    因爲天子重新調整了自己身周的侍從宦官的服役輪值順序與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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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服侍他的近侍,再也接不到出迎大臣的機會。

    而負責出迎的宦官,則從其他地方輪流調來,而且,在調來上崗時,會有三支不同宮禁的宦官待命,在命令下達前,無人知曉天子會選哪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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