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要做門閥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節 戰爭與和平(1)
    剩下的,也都派了民夫、奴隸,出了物資、糧食支持。

    像是莎車、疏勒、尉頭這樣過去在漢匈戰爭裏,以磨洋工著稱的王國,此番更是幾乎傾巢而出。

    特別是疏勒,居然出兵一萬三千餘人,讓張越都有些刮目相看這西域的韭菜,匈奴人割的不徹底啊!

    若他們割的狠一點,那疏勒那裏還能一口氣拉出上萬大軍?

    不過

    這疏勒人恐怕也要自作自受了。

    這次他們出兵一萬三千餘,現在匈奴人沒有說什麼,但將來可就未必了!

    即使匈奴人大度,不計較這個事情。

    張越也會想辦法讓匈奴人來計較這個事情的。

    不然豈不是白瞎了戰國縱橫家們的教育?

    “將軍,都護命我前來請示您大宛,我們就真的坐視不管了?”常惠試探着問道。

    “怎麼可能呢?”張越笑了起來:“自古以來,王者伐無道,拯溺民,從來久矣!”

    “仁,王之德,天子之道也!”

    “吾受天子詔,爲陛下守邊,自當秉天子之德,播中國之政於遠方!”

    張越說到這裏,嘴角微微翹起來,臉上更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聖人模樣,感慨着道:“今宛王雖無道,失其信義,背主謀叛,其罪大焉!然其民何辜?”

    “吾實不忍,大宛之民,受刀兵之戮,被水火之災也!”

    “續將軍”張越看向續相如,對其道:“傳本將命令,立刻遣使告匈奴主、烏孫昆莫,曰:中國素尚君子仁義之風,所謂君子,謂之有仁心哉!故孟子曰:君子之於禽獸,見其生而不忍見其死,今貴國將兵欲伐大宛,吾國不願干涉,然則,兵戈之間,難免傷及婦孺,水火之中,不免殃及無辜,吾國獨念生民之艱,百姓之苦,乃告貴國:萬請持之以君子之風,行之以先賢之道,以仁義之師而自省,以不重傷、不擒二毛爲要!”

    續相如聽着,眼睛都瞪了起來,不免疑慮着道:“將軍,他們會聽您的嗎?”

    “照做就是了”張越輕輕笑着:“至於他們聽不聽,那是他們的事情”

    一個真正的帝國主義者,自然要學會雙重標準,還得又當又立,宛如白蓮花。

    更重要的是得學會強行將自己的規則、標準,強加給其他人遵守!

    你不遵守就打你!

    而且是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的打你!

    未來史書上,誰見這一段,不得讚一句大漢王者之風,仁義之師呢?

    續相如只好將自己的話咽回喉嚨裏,諾了一聲,便去執行。

    數日後,張越的這道文書,就被使者送到了匈奴統帥王遠手裏。

    此刻,這位左大將,已經率部,抵達了鬱成城的外圍。

    大宛軍隊,已經放棄了在野外與匈奴軍隊開戰過去數日,他們曾嘗試過,在原野之中,與匈奴騎兵列陣而戰,但結果卻是一敗塗地,除了丟下一千多具屍體外,沒有任何作用。

    於是,他們只好龜縮進鬱成城堅固的城市裏,妄圖依靠堅城要塞,阻擋匈奴軍隊前進的腳步。

    但王遠豈會讓他們如願?

    一方面,他命令僕從軍,砍伐鬱成城附近的森林,以製作攻城器械,另一方面他派出他麾下最精銳的堅昆騎兵,繞過鬱成城,截斷其與貳師城、貴山城之間的聯繫。

    同時,他還下達命令給各僕從軍鬱成城陷後,三日不封刀,各部可自由活動,各取所需。

    頓時,就將士氣提振到最高點。

    他麾下的匈奴騎兵就不說,西域諸國的僕從軍們,簡直跟瘋了一樣,對他的命令的執行度更是達到了百分百的程度。

    近乎可以稱得上是如臂指使!

    比起曾經與漢朝作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但

    就在這個緊要時候,那位鷹楊將軍的文書,不期而至。

    作爲漢降將,王遠自是可以無障礙的閱讀、理解和認識到這些文字裏傳遞出來的東西。

    “這位鷹楊將軍英候,是讀春秋讀傻了?還是看論語看傻了?”他抿抿嘴脣,忍不住吐槽起來:“居然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來?!”

    自古兩國交兵,誰講過仁義道德?

    還不是無所不用其極?

    便是那位鷹楊將軍自己,不也在其著作裏大肆宣揚:在戰爭這樣危險的事情裏,由仁慈產生的錯誤思想是最爲有害的,不惜一切,不惜流血的使用暴力的一方,在對方不同樣做的同時,必然取得優勢!

    現在,那位鷹楊將軍卻要拿着宋襄公的標準來要求他和他的軍隊?!

    王遠真的很想回一句我夷狄也!

    可惜,他不敢!更不能!

    他很清楚,他若是這麼回覆,等於給了那位鷹楊將軍干涉的口實。

    那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了想,王遠就提筆寫了回覆。

    在回覆書裏,他自是詛咒發誓,絕不濫殺無辜,絕不加害無辜百姓,特別是婦孺,同時表達了對於鷹楊將軍高尚情操與完美道德的仰慕與嚮往。

    在王遠看來,大約是那位鷹楊將軍想找自己艹什麼道德人設,要立什麼聖人形象。

    他自是索性給了對方他想要的東西。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給那位鷹楊將軍面子罷了。

    但他根本想不到,當他的這封回信,被送到張越手中的時候,張越立刻揚天大笑,並當即下令:“傳我命令,命鷹揚旅即刻集結待命,隨時聽我號令!”

    現在,匈奴人已落入他甕中。

    手中的回信就是藉口,也是憑證當然,其實有沒有都沒有關係,帝國主義者想要干涉別國,從來不需要證據與藉口洗衣粉都能當成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何況這種真憑實據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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