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被嚇破了膽,變成了驚弓之鳥?

    片刻之間大龜、大孔雀便帶着他們衝進了森林中。

    姜槐、姜榆等將近二十個人分散躲在高高的大樹上,抱着大樹兩天兩夜沒敢閤眼,早已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此刻終於聽見了聲響,喜極而泣,紛紛大呼起來。

    墨雲深瞟了張應五、孫安一眼淡淡道:“等會你們自己找一棵大樹爬上去躲起來。”

    兩人慌忙連連點頭。

    這時候,狼羣也已經發現了墨雲深、穆青荔一行人。

    狼不會爬樹,而這大森林裏的樹木又生得格外高大,所以姜槐等爬到了高高的大樹上,這些狼羣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但是因爲這羣人射死了它們好幾個兄弟,滿心憤怒之下它們也不甘心就此退走。狼一向來是極有耐心的動物,於是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它們就不相信了,樹上那些傢伙,還能在那上邊躲一輩子不成?

    事實上,姜槐等人又驚又怕又累又餓,早已是強弩之末了。若墨雲深他們來的再晚上半天,說不定就要有人掉下來了……

    狼羣看到墨雲深等,齊齊兇光畢露,仰天嚎叫,只一眼,就確定了對方是來者不善,跟樹上的那些是一夥的。

    狼羣即便耐心再好,在這樹下等了兩天兩夜,也不是沒有氣的,看見墨雲深等人,終於找到了發泄怒意的對象,哪裏還會客氣?

    一個個眼冒綠光,毫毛直豎,嗷嗷叫着朝他們撲了過來。

    樹上衆人嚇得不輕。

    “天啊,快逃!”

    “小心呀!”

    墨雲深大手一揮,喝道:“大家小心,給我上!”

    一羣人連同大龜、大孔雀,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與狼羣大戰在一起。

    嚇得樹上衆人閉眼扭臉,不忍看、不敢看。

    樹林裏頓時大戰火熱,區區二三十頭狼,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便是小芽兒、小巒也絲毫不懼,衝上前殺得好不痛快。

    霎時,慘叫聲連連響起,尖利的叫聲直衝雲霄。

    樹上的衆人原本還以爲慘叫聲是墨雲深等發出的,後來終於確定,不是他們,是狼。

    等他們定下心神,敢睜開眼睛正視的時候,樹林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所有的狼一頭也沒有逃掉,橫七豎八全躺在樹林裏。

    小芽兒、小巒興致勃勃的歡呼着,兩人討論着比着究竟誰剛纔殺的狼更多。

    高大山、阿遠則忙着收攏戰利品,將狼羣全都歸攏在一堆。

    穆青荔站在墨雲深身邊,活動活動手腕,不屑的瞟一眼樹上那些腿肚子打顫的沒出息的貨。

    墨雲深衝他們道:“好了,都下來吧!”

    樹上衆人一連串的鬆口氣的嘆息與哎喲聲,一個個接二連三的下了樹,

    有的一個不穩,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得痛叫。

    “來娘子,歇會兒。”墨雲深笑眯眯的拉着穆青荔找了個乾淨的大石頭坐下。

    姜槐等終於下樹,餓得前胸貼後背,迫不及待便道:“有沒有什麼喫的?快給我們弄點喫的來啊!”

    墨雲深挑了挑眉,穆青荔冷笑道:“給你們弄喫的?救你們一條小命算便宜你了,還得伺候你們喫東西?門兒都沒有!想喫自己解決!”

    阿遠鄙夷的瞟了他們一眼,就連高大山這厚道人都不由得皺眉,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槐又氣又恨,狠狠噎住,其他人見狀哪裏還敢多說什麼?連忙自己去找柴禾的找柴禾,將狼拖去溪邊宰殺的宰殺,腳步踉踉蹌蹌,顯然餓得不輕。

    有兩個人遲疑了片刻,朝墨雲深和穆青荔走了過來,道:“多謝大村長和幾位救命之恩!”

    墨雲深微微點頭,淡淡道:“先去弄喫的吧,此事回去再說。”

    其他人見了,也忙陸續走過來道謝。

    姜槐、姜榆見狀,只得不甘不願的也過來道了兩句謝,換得穆青荔一記白眼,把兩人給噎得不輕。

    穆青荔能不瞪他們白眼嗎?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次這些人會跑到大森林裏來,肯定是他兄弟倆攛掇的,能給他們好臉色纔怪!

    餓了兩天兩夜的一大羣人,眼巴巴的盯着那烤狼肉,恨不得沒熟便拉扯下來喫進肚子裏。

    剛剛架在火上烤、還完全沒有香味溢出的肉這些人一個個也看得眼珠子發綠,恨不得立刻就熟了好入口。

    穆青荔瞧得都有點兒毛骨悚然,果然餓狠了的人都是瘋子。

    墨雲深將掛在腰間的水囊遞給距離自己最近的人,淡淡道:“每人喝兩口,這是蜂蜜水,喝了墊一墊肚子。你們兩天兩天沒有進食,等會兒別喫得太急,也別喫太多,否則對身體有害無益。”

    衆人感激不盡,連忙稱是。

    一個個挨着喝了兩口蜂蜜水,雖然不當什麼,但精神的確漲了些。

    不一會兒,阿遠和小芽兒、小巒又弄來了好些初初成熟的棗子,衆人見了更是眼睛發亮,吃了好幾個,肚子裏總算有點東西了。

    一時狼肉烤熟了,衆人狼吞虎嚥起來,近二十個人吃了兩頭狼才飽。

    狼肉不夠細嫩,腥羶味又重,穆青荔他們都不喫,看衆人喫飽了,便帶着他們回村。

    至於那些被打死的狼,穆青荔毫不猶豫全都收了,搭在大龜背上,回村後跟高大山、阿遠他們分,至於其他人就別想了。

    姜槐盯着那些狼,很想嚷出來一人分一頭,在穆青荔直勾勾的眼神以及一副“我就等着你開口然後好罵你呢”的神情下,到底沒敢開這個口。

    他要是敢說,這女人肯定一絲絲面子都不會給他。

    姜槐那叫一個氣悶,兄弟倆一路上走的別提多彆扭了。

    來的時候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回去的時候,他們的腳程可沒有那麼快。

    加上纔剛剛從樹上兩天兩夜不眠不休滴水未進的情形之下解放出來,雖然飽餐了一頓,但這精神哪裏是那麼容易長出來的?

    大龜背上馱着那些狼和小芽兒、小巒,穆青荔則騎着大孔雀,其他人就別想這個福利了,統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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