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萬山堡的各項事情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該開山取石材修建城堡的修建城堡,該開荒的開荒,村裏的婦人們仍舊輪着班給修建城堡的衆人做大鍋飯,記錄工錢,一個月結算一次。

    其他的人家便已經過上了自己單門獨戶的生活。

    因爲之前給了穆知宏家五百兩銀子,這會兒便每家都按照這個標準發放了。不按家庭算,按人口算,每人一百兩。

    穆知宏家多出來的一百兩算小芽兒姐弟倆給的。

    這會兒看到家家戶戶都有銀子收,人人興高采烈臉上帶笑,深刻體會明白了銀子好處的穆知宏一家子看着眼熱得不得了。

    穆知宏竟然厚顏無恥的想要將小芽兒、小巒那一份給拿過去,被穆青荔拒絕了。

    穆知宏氣急敗壞跳腳大罵,穆青荔直接轉身離開懶得理他。只撂下一句話,他敢亂來,就揍他老婆孩子。

    那開荒的三千多畝種上了東西的旱地,這會兒也分給了各家各戶,地裏種的什麼分到誰家便也歸誰。一戶人家少的能分兩畝,多的能分四畝。

    除了房前屋後的菜地,這兒還有幾畝地,再加上開出來的水田,加上往森林裏狩獵採集採摘,以後的日子自給自足是不會有問題了。

    三十頭牛以及那些馬、驢、馬車驢車也都分給了村裏人。

    只不過領了這些大牲口的,過一陣子再買回來雞鴨鵝豬等分給村民們飼養便沒有他們的份了,他們想養得自己去買。

    萬山堡裏各種事情在忙碌又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範流珠厚着臉皮也沒有離開,仍然在穆芳萍家裏住下,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村子裏晃悠,每天都要藉口看望養傷的小芽兒、小巒跑到穆青荔家去一趟,總要磨磨蹭蹭待到見到墨雲深的時候爲止。

    見了墨雲深,便雙眼泛光、嬌羞脈脈的上前招呼,將自己淑女優雅的一面在他面前展現出來。

    令得墨雲深煩不勝煩,沉着一張冰塊臉索性懶得搭理。

    可他越是這樣,那副冷酷的樣子越是吸引人,越是將範流珠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的犯花癡。

    穆青荔在一旁看好戲,肚子都要笑痛。

    看戲看得太投入一不留神被男人察覺了,晚間榻上將她折騰得連連求饒,忙不迭的連聲答應這就將她弄走,男人才作罷。

    穆青荔早已想將範流珠和穆芳萍一家子弄走,之前只不過忙着萬山堡的事情以及招呼四大部落沒有空閒罷了。

    如今也是該同她們算賬的時候了!

    第二天範流珠主僕和穆芳萍再來的時候,穆青荔沒讓他們進屋去“探望”小芽兒和小巒。

    小芽兒基本上沒受什麼傷,小巒也早已沒有大礙。

    只不過到底是墜崖,那是生死一線的危險遭遇,青藤部等人都還在,若是那傷好的太快總是不太好。

    好得慢一點、更慢一點,穆青荔和墨雲深才更有底氣去收拾九黎族的人。

    所以這些天小姐弟倆都還老老實實的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間裏養傷,只有晚上的時候纔出來活動活動。

    反正穆芳萍被範流珠拖着來了好幾天,說是探望小芽兒小巒,其實每次來都是兩手空空,連句好聽的問候的話都沒有,既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麼左右不過是個藉口罷了,見不見正主兒都一樣。

    招呼他們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看到穆青荔一臉肅然的樣子,範流珠和穆芳萍有些驚疑的交換了個眼神,心裏微微的都有點詫異起來。

    轉念一想穆青荔這是要跟自己攤牌呢,驚訝之餘範流珠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不停的告誡自己要沉住氣,然後好好的打這接下來的一場惡仗。

    依着她想,穆青荔左右不過是叫她不要纏着墨公子、讓她離開之類的話罷了,她纔不會在乎呢。

    墨公子那般出色的男子,她這樣粗魯不堪的女人如何配得上?

    即便墨公子勉爲其難念着共患難的情分將她留在身邊,她也不能不知好歹想要獨佔墨公子。

    大不了……自己情願與她共侍一夫罷了。

    據穆芳萍所言,他們這些海外遺族是從與世隔絕的大山裏出來的,乘了好幾個月的船,靠岸之後又跋山涉水趕了長長的路這纔來到了西南角一帶落戶。

    說白了,他們就是一羣沒見過世面、未開化、比這些野蠻閉塞的西南部落還要閉塞不開化的部落人,自己堂堂珉州城生長大的富家大小姐難道還不如她?

    自己若是留在墨公子的身邊,不用問便可知對墨公子是大有裨益的。

    她若是拒絕、若是想趕自己走,就是嫉妒、不賢。

    一個嫉妒不賢的女人,怎是良配?墨公子定會不喜的。

    到時候只怕被趕走的,就是她了……

    範流珠心裏很是篤定,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桿,精神抖擻的等着穆青荔開口。

    誰知穆青荔卻是目光一擡,直直的朝穆芳萍望了過去,似笑非笑道:“小芽兒和小巒墜崖這件事,你事先可知情?”

    穆芳萍臉色驟然大變,下意識的微微扭頭避開穆青荔的目光,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日我又不曾去,我怎麼會知道?”

    她雖然極力否認,但穆青荔並不是傻子,那下意識的反應卻騙不了人。

    事情果然跟她有關係,或者說,跟姜氏那賤人有關係。

    至於穆知宏,雖然渣到了極點,根本不配爲人父,但穆青荔相信,加害小芽兒、小巒恨不得他們去死這種事,穆知宏還不至於去做。

    心裏微沉,穆青荔目光徒然變得凌厲起來,緊緊攫着穆芳萍,冷笑道:“不知情?大孔雀一直跟着小芽兒,可是出事的時候它卻不在。想要引走大孔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沒有人指點,那九黎族的人能知道如何引走它?如果大孔雀在,小芽兒和小巒會出事?”

    穆芳萍身體僵了僵,臉上神色更難看了兩分,猛地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嚷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出沒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穆青荔你不要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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