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眼光同時投向樂言,是疼惜,是疑惑,是期待抑或是憤怒,每個人的心思只隨着她的到來,斂於心中。
還未到近前,文睿已伸手迎接,神色自若的介紹道:“這位是樂言,我的......”。
話音未落,只見文睿的母親瞪大眼睛,一手指着樂言,一邊囈語般喃喃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說不會再出現了嗎?”
樂言情急,走上前一步問道:“伯母,我是樂言。”
“樂言?哼,你誰都不是。”文夫人眼神慌亂,她環顧左右,像是定下心神:“我不認識你。”
“媽媽,您怎麼了?”文睿察覺到母親的異樣。
“沒什麼,我只是,只是頭有些痛。”文夫人手扶額角,感覺一陣眩暈,身子微微晃動。
樂言站得近,便想伸手扶住她,哪知道,她面露厭惡,揮手止住樂言的攙扶,大叫道:“走開,不要過來,走開。”
天娜與母親樂得看一場好戲,她們相視微微一笑。看來這叫樂言的女孩是半點也不得她的歡心,縱是文睿如何喜歡,如何袒護,不得自己母親的喜愛,終究只是一場不被承認的感情。
天娜剛與母親挪開視線,就見文睿的母親身子一軟,倒向地面,兩人驚得睜大眼睛,完全忘了如何反應。
幸好文睿動作敏捷,接住母親。他自小就知道母親身體虛弱,以往也有過眩暈的症狀,不知道爲什麼,今天見到樂言如此激動。他鬆開母親頸間的鈕釦,又掐了人中,不斷輕聲喚着“媽媽”,一會兒文夫人終於悠悠醒了過來。
文睿詢問的眼神看向樂言,在他的記憶中,這張臉並不曾出現在母親的生活裏。可這眼神在樂言的眼裏,卻變成了質問與指責,樂言無言以對,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爲何文夫人一見她會如此激動,而後暈厥,或許,真的是自己錯了。
文睿吩咐備車,就急急將母親抱下樓去。二樓已聚集了不少賓客,紛紛探頭私語,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盛天娜逼視着樂言,高聲質問:“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文夫人暈倒,你不會覺得內疚?不屬於你的,用什麼手段也不會變成是你的!”
“天娜小姐,我剛纔什麼也沒有做!”樂言試圖解釋,可連自己都覺得,這解釋顯得多麼虛弱。
“從今天起,你不許出現在ES,不許出現在文先生面前,不許......”
“夠了!”
樂言茫然擡頭,印入眼中的是武珏含着怒氣的臉。他眉頭緊簇着,薄脣抿緊,怒視着她。
“我......”樂言想開口,卻不知可以說些什麼。
就像別人看到的那樣,文夫人確實是在見到她之後生起氣來,又突然暈過去,罪魁禍首不是自己,又是誰?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以往即使故意惹他生氣,武珏也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