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春節,中國傳統節日,其重要意義不言而喻,這一天即使入夜,也是家家戶戶,燈火通明。
經歷過掃房子、貼春聯、置辦年貨……一系列流程,李陽家也終於迎來了2016年春節。
雞鴨魚肉全都上桌,飲料、糖果、水果、擺得漂漂亮亮,即使只有四人,也是熱熱鬧鬧。
一家人守在電視前。
過春節,看春晚,這已成了中國人約定成俗的事情。
儘管越來越多的人說春晚一年不如一年、節目沒新意,但只要到了這個時間,都會齊聚在電視前。
李陽家亦不例外。
“哥,你快看,楊洋,好帥!”李雪容拍了拍身邊的李陽,一手指着液晶電視,興奮道。
“楊洋?不認識,我只認識李陽”
“……”
相比之下,李陽就顯得有些低落,顯得格格不入。
“哥,你怎麼了?”李雪容疑惑道。
“不開心”李陽直接道,絲毫沒有破壞氣氛的自覺性。
“爲什麼不開心?今天多好的日子”李雪容難以理解。
“我又老了一歲”李陽認真道。
“……”李雪容。
李雪容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看春晚比較好。
電視上,節目一換再換,而在近幾年的春晚節目上魔術一項,可謂備受關注。
“又是他,我還是比較喜歡劉謙”看到魔術節目,李雪容有些失望道。
“節目嘛,誰演都一樣,張曉梅,你倒是快點,都過年了,你把那瓶茅臺給我拿出來”
在李寶眼中,還是美酒更具誘惑力,過年了,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多喝些,喝好些。
“知道了,你就離不開那三兩酒了”從廚房傳過來一句不滿抱怨聲,隨即張曉梅走進來。
並沒有坐下來,作爲家庭主婦,她要忙活的事情可多了。
張曉梅徑直走到牆邊的櫃子前。
櫃子並無稀奇之處,就是家裏最常見的普通櫃子,只是在右下角的抽屜上,被加了一把鎖。
彷彿保護着什麼祕密。
沒人注意到,自從張曉梅進屋後,李陽眼角的餘光就一直跟隨在他媽身後。
暗中留意。
張曉梅從身上掏出一隻鑰匙,打開抽屜,拉出來一看,竟是滿滿一抽屜的白酒。
“茅臺…就是這瓶”
張曉梅挑了一會兒,從中挑出茅臺,還拿過來一隻分酒器,倒進去差不多四兩左右。
將茅臺重新放回去,重新鎖住抽屜,鄭重其事的將鑰匙收好,這纔將分酒器放到桌子上,李寶面前。
“少喝點”
“知道了”李寶滿不在乎道。
“還有你”
張曉梅突然調轉矛頭,衝向李陽,嚴厲道:“你不能喝酒,白的啤的都不行,只能喝橙汁”
這都能躺槍!
李陽頗有些委屈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害怕家裏再養出來一個酒鬼,他媽嚴禁他喝酒。
甚至全家都禁止他喝酒。
好在李陽對酒並不感冒,目視着張曉梅離開。
“我去上廁所”李陽找個藉口從飯桌前離開,在出去時路過廚房,發現媽不在。
“媽,家裏衛生紙還有嗎?”李陽喊了一聲。
“你這孩子,你自己房裏不有嘛!”張曉梅的聲音,從廚房之外的西邊傳來。
是西屋!
鎖定目標!
李陽嘴裏若無其事的噢了一聲,也沒拿衛生紙,裝模作樣的去了趟廁所,路過倉房時,停住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卻沒打開倉房。
黑棺就在裏面。
這段時間,李陽每天過得都很充實,打拳、靠點讀機學英語,最後就是觀察黑棺。
他發現除了穿越值正在緩慢恢復外,黑棺上的破損也恢復如初了。
黑棺在穿越回來後,是處於一種破損狀態,在穿越板上有一道破口,是愛隆王的箭矢貫穿所致。
破損並不大,但他一直擔心會影響黑棺的功效,但在觀察一陣兒後發現並無影響,穿越值該恢復還在恢復,連帶着那處破口也自行恢復了,堪稱神異。
於是李陽又總結一點。
黑棺在具有穿越功能外,還具有自動復原的功效。
這一發現讓李陽很高興,以後就不用擔心黑棺的破損問題了。
“十九號!”
這個數字在李陽心底很重要。
按照之前穿越值恢復時間是三十六天計算,這個月的十九號,就是第二次穿越的時間。
李陽很期待。
重新回到屋內。
伴隨過年這個傳統節日,還有一個習俗,也是與春節息息相關,就是讓李陽深惡痛絕的走親戚。
隨着社會進步,金錢觀深入人心,以往過年走街串巷、拜年行禮收紅包,是最熱鬧的時候。
但現在,年味漸漸消失,多的卻是讓人無奈的煩惱。
李陽家住縣城,是早年父母出來闖拼的結果,而老家卻在農村,常年不住在一起,親情越發淡薄,而隨着親戚們各家不同的發展,有的人賺錢了,有的人卻更窮了。
到了年尾,一旦湊在一起,七大姑八大姨,這個舅舅,那個大爺,你一嘴我一嘴……不是聯絡親情,而是談論誰家的發展好,誰家的孩子成績更好……
都在攀比。
而李陽一家,作爲收廢品起家,雖然日子遠比從前要好,但也沒到暴富的地步,每年夾在這麼一羣人裏面,可想而知有多尷尬了,但爸媽還是每年必去。
這就是過年。
是規矩。
李陽去了幾次便對老家充滿反感,近幾年更對回老家一事推諉搪塞。
就是不想去。
與其回老家,聽一幫人互相攀比吹牛逼,倒不如自己在家,雖然人少,但同樣熱熱鬧鬧,逍遙自在。
所以當爸媽一提起回老家,李陽便當場說道:“還是老規矩,你們回老家,我和小妹看家”
“你又不回老家?”一聽這話,張曉梅有些不高興。
“老家又不吃了你,你再不回去,等過兩年,老家那邊的人,都不認識你了”
李陽很明智的沒有擡扛,避開這個問題,只是說:“家裏總得有人看,要不然,就家裏那些東西,還不讓小毛孩偷走了”
這是實話。
也是每年李陽成功留在家裏的藉口。
千萬不要以爲孩子有多天真無邪,事實上,壞得很,經常就有小孩來李陽家裏偷廢品,倒手再賣給別人,對於那些孩子來說,上樹、爬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有時候,狗都防不住。
“再說了,家裏沒人,暖氣凍壞了怎麼辦?狗子誰喂?……”李陽列出一堆問題。
有理有據。
張曉梅和李寶無以反駁,這兩人在老家是小輩,是以每年拜年兩人必須回老家去給拜年。
“就……這樣吧!”
兩人勉強同意了。
春節議程,到此結束。
李雪容悄悄朝李陽豎起大拇指,李陽暗暗頷首。
“對了,明天別忘記看你師傅去”在睡覺之前,張曉梅特意衝李陽囑咐道。
“明天起早就去”李陽回覆一聲。
春節也過了,春晚也看了,餃子也吃了,四個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間,睡覺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
李寶和張曉梅便開始收拾行裝,拿出最新的衣服穿上,大包小包的禮物裝上車,最後在一句句囑咐聲中,離家而去。
回老家了。
這一去,最少一個禮拜。
小妹也已早早離開,從春節以後,她就要守在她爺爺身邊,偌大的家裏只剩下李陽一人。
目送爸媽離開。
寒風中,李陽正要回屋,目光卻不經意的注意到一道身影,正向自己家走來。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對方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圍巾,像個大狗熊似的,李陽看不清臉。
心想:“這大過年的,居然還有人賣廢品!”
對方手上並沒有一件廢品,但這不足以說明什麼,說不定,是叫李陽上門服務的。
一般這種活,量大,還累。
看到生意上門,李陽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等那人走過來,只是那人走得有些慢,讓人很不耐煩。
尤其走近後,能看清時,一張臉裹在圍巾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那流露出的眼神,直勾勾的,猶如發情期的公獅看到了母獅般。
李陽很不爽,皺着眉頭,目光毫不避讓,回瞪過去。
距離再次拉近,大約十步左右,那人扯下了自己的圍巾,看着李陽說道:
“你瞅啥?”
李陽一怔,看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頓時一幕幕回憶涌上心頭,他不自禁擡起手,指着那人。
“瞅你咋地!”
“瞅我?不好使”那人滿臉兇橫的說道。
“我就瞅了”李陽罕見的主動挑釁。
“你再瞅一個試試?”
那人一把將圍巾扯掉,扔到一邊,手套也摘下,甚至羽絨服,都統統扔到一旁。
“試試就試試,不服,幹一下!”李陽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