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素實在猜不透，李陽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但她也回過神了。
“對，對不起，我是因爲腳扭了，所以才，才”呂素期期艾艾的解釋起來，低頭不敢正視李陽。
“腳扭了？”
“嗯”
換做別人，李陽肯定不信，這擺明了是在揩我油。
但眼前這個姑娘，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好像生怕會嚇到誰似的，估計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揩自己油。
李陽信了。
“唉”
李陽嘆了口氣，心底爲自己逝去的擁抱默哀了三秒。
再看懷裏的呂素。
“還能動彈嗎？”這話問完，李陽都覺得多餘。
要能動彈的話，這小姑娘還會靠在自己懷裏？
“也就是扭傷，你要換成別的，我還真沒招”李陽扶着呂素坐在地上，準備先看看她的扭傷。
這一分開，頓時發現了不對。
呂素現在下半身完全被河水浸溼，淺色系長裙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少女剛發育好的下半身曲線，已初具規模，引人遐想。
這也就是古代的衣服，長裙及地，完全包覆下身，要是換成現代的短裙之類，早走光了。
李陽倒沒什麼，現代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何況這也沒走光啊。
但呂素不同，驚叫一聲，雙手一會上一會下，想蓋住全身，可那兩條細小手臂，豈能蓋得住全身？
“你轉過去，轉過去！”呂素幾乎是哭喊着叫道。
搞得我好像殺人放火了似的！李陽無奈的轉過身。
同時解開上衣，扔到後面。
呂素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拿過衣服便往身上蓋，她身材本就嬌小，坐在草地上，蜷縮起身子，勉強算是掩蓋住了。
“好了沒？”李陽催道。
呂素這才發現李陽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上身無衣，光着的虎背，正衝着自己，那曲線、那肌肉……
“我問你，好了沒？”李陽很不耐的問道。
呂素“呀”的一聲驚醒，連忙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抓住衣服，好像牀簾似的擋在自己身前，原本是擋身子，這回腦袋一縮，整個人都擋住了。
“嗯”
這才弱弱的應了聲。
李陽裝過身，差點沒笑出聲，“你乾脆當刺蝟得了”
呂素雙手舉衣擋在身前，薄薄的襯衫面料豎起，陽光將呂素蜷縮成一團的影子倒映在襯衫上，真就像只刺蝟。
這一幕，倒讓李陽想起兒時與小妹玩的手影戲，那時都模仿些兔子、鷹、狗，眼前呂素倒弄出一隻刺蝟來。
“你也是人才”
李陽笑道：“你別全縮回去，倒是把腳露出來，你不露腳，我怎麼給你治？”
呂素聞言，不由好奇道：“你是大夫嗎？”
“不是”李陽很誠實。
“不過，我會看些簡單的跌打傷，快點吧，難道你要繼續待在這裏？要不是因爲你，我都已經上路了”
“對，對不起”
“別說那個，快把腳伸出來”
“這……”
“快點行不行啊？”
“男女有別，你既不是大夫，這有違”
“唉呀媽呀，你真麻煩，那你就把我當大夫，不就完了”
“可你明明不是”
……李陽終於失去耐性了，喝道：“哪那麼多廢話，要麼你自己在這待着，我帶你爹和你姐走，要麼你就伸腳，選！”
呂素舉着衣服的手明顯一哆嗦，生怕李陽會劫走家人。
顫抖着伸出腳。
“早就該這樣”李陽嘀咕道，抓過呂素的小腿，脫去鞋襪，露出光潔的腳丫，腳踝處略有紅腫。
“怎，怎麼樣？”
呂素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腿和聲音不會顫抖，那雙粗糙的大手，觸摸在自己從未有異性男人觸碰過的腳上，熱乎乎的，彷彿有種異樣的魔力，讓她的心兒，止不住抖顫。
“小意思”李陽摁住紅腫處，有規律的做起局部按摩。
“你幹什麼？”呂素驚叫道，這可不是治病該有的樣子。
她連忙抽回腳。
“別動”
李陽強行摁住，解釋道：“活血化瘀，懂不懂？”
“這……這也太羞人了！”
“羞什麼羞！記住，回去後用熱毛巾敷在紅腫處，
呂素很想問仔細些，但聽李陽不耐煩的語氣，以及當下羞人的場景，實在難以啓齒。
三分鐘後。
“差不多，就這樣吧”李陽停下按摩，收回手。
當停下的瞬間，呂素飛似的抽回了腳。
李陽翻了個白眼，沒說話，通過剛纔短暫接觸，他自覺已經掌握到，和呂素“正確”交流的方法。
好話不行！
廢話少說！
必須強硬！
看呂素還舉着襯衫，李陽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把衣服綁身上？用袖子繞過後背，打一個結”
呂素照着他的話做好。
李陽背過去，蹲下，“上來”
“啊？”
“啊什麼啊，快點”
“我，我自己能走”儘管李陽態度不好，但呂素看出了他的好意，怯怯道。
李陽呼的站起，指向地面，“來，你走一個我看看，你要能走出一步，算你牛逼”
呂素咬着牙，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都很喫力。
但她還是咬牙站了起來。
邁出一步。
腳底一軟，又要摔倒，好在李陽及時扶住了她。
呂素張張嘴，欲做爭辯。
“你別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李陽直接搶過話茬。
實踐證明，還得用強。
“現在，要麼我抱你？要麼我揹你？快選！”
“這……”
“三秒鐘時間，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選一了”
“抱？不要”呂素條件反射似的回道，想自己一個姑娘家，還未出閣，怎麼可以被男人抱回去？
絕不可以。
“那就背”
李陽不容拒絕，以半蹲的姿勢站在呂素的身前。
而這個姿勢，
僵持了大概十秒鐘。
李陽一臉不爽的再轉過來，目光平視，看向呂素。
那眼神，看得呂素心底直髮抖。
“還有第三種”李陽忽然道。
“是什麼？”呂素有些驚喜的問道。
“抗！”
這回主動權可在李陽身上，他不等呂素說話，直接彎腰，以扛麻袋的姿勢，一把扛起呂素。
“啊”
呂素措不及防，尖叫一聲，掙扎着，想要掙脫開。
“廢話那麼多！”李陽扛起後，大步流星的離去。
呂素那點力氣對李陽就像抓癢似的，而呂素也漸漸發現李陽只是扛着自己走，並無其他舉動後，便也明白了，害羞的同時，心底還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一路顛簸。
呂素緊閉着雙眼，因爲一睜眼，便會看到李陽袒露的虎背。
那充滿張力的肌肉羣，在走動間隨身體起起伏伏，點點的汗漬，順着肌肉間的線條流下，直到腰間，逐漸打溼褲腰，再配上週圍的山野草地，一股股陽剛狂野的氣息，衝擊着呂素的少女心靈。
第一眼之後，呂素就不敢再看了，可從李陽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卻十分蠻橫地撕開了她的防線，直抵心底，每時每刻，彷彿在灼燙着她的內心……
……
回到馬車後，去找呂素的人還沒回來，李陽便把呂素抗上馬車，又去從之前繳獲的包裹中翻出件女衣。
這些包裹衣物原本就屬於呂素一家，有女衣並不稀奇。
呂素將馬車簾子捂好，這纔在馬車內更換衣服，還只是換了件外衣，因爲顧忌到外面有李陽。
完事後，呂素更不敢去面對李陽，一個人躲在馬車中，臉上滿是紅暈，隨着時間過去，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今天真是太羞人了，我居然和一個男人……”
呂素在心底告訴自己，別去想那些羞人的場景。
可越是不想，腦中那些畫面就越是止不住的冒出，從剛纔扛回來的一幕、河邊摸腳、借衣、洗衣、甚至一直追溯到早上偶遇的場景，當時自己正要方便……
臉色越發紅潤。
呂素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也沒發現在她心思盪漾時，手裏還不住的抓着李陽那件衣服，
一種名爲少女情愫的事物，正在這個花季的少女身上，
漸漸萌芽，
青澀，
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