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田中安野跪倒在地上,他想用雙手勉強支撐一下,儘量挽回帝國武士的顏面。
可無力的雙手,卻讓他整個人徹底灘在了地上。
“醫生!快快!”
洋商總會的三田龍一、裁判紛紛急忙跑上擂臺。
四五個醫生,手忙腳亂的衝上來,將田中安野放上擔架擡走。
擂臺上重新恢復安靜,三田龍一還沒下臺,怒指李陽。
“你竟敢”
三田龍一一開口,李陽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無非就是斥責自己敢傷日本人,膽大包天之類的。
這幫洋人在清朝優越慣了,李陽懶得聽他廢話,搶過話茬。
“你籤生死狀了嗎?”李陽的問題,叫三天龍一愣住。
“什麼意思?”
“如果你是下一個選手,那就開始吧”李陽長槍一抖,指向三田龍一。
“開什麼玩笑?我是洋商總會日方代表,是這次比武的籌辦方,怎麼會是選手?”三田龍一嚇了一跳。
自己一個商人,就算不想活了,也不會來找李陽比武。
“那你上來幹嗎?滾蛋”李陽槍頭撥了個圓,收回背後。
“你”
三田龍一氣得臉上肥肉狂抖,衆目睽睽之下又不能發作,只得在心底暗罵一聲,轉身下了擂臺。
而後喚來下人,開始實施事先準備好的陰手。
“我看你還怎麼囂張?”三田龍一心底惡毒的想着。
“叮”比賽隨錘音暫停休息,給三田龍一爭取到充分的時間。
李陽走下臺。
“李師傅,打得漂亮”
“李師傅辛苦了”
……坐在李陽這一排的人,紛紛起身鼓掌相迎,好不熱鬧。
“真沒想到,李兄竟是深藏不露的槍法大家”霍元甲起身看着李陽,只嘆自己七年前看走了眼。
他上哪裏知道,李陽其實只會那麼一招槍刺。
他甚至都想不到這點。
畢竟拳師習武,既然練了兵器,又豈有隻練一招的道理!還是最基礎不過的刺擊,天底下就沒有這麼教的師傅!
的確,李陽這招是無師自通。
他們的焦點都集中在李陽身上,卻沒看到一個下人走了過來。
這名下人本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打掃衛生、服務觀衆,時常在場內來回走動,觀衆們也習慣性忽略了。
唯獨一人在意。
--李陽。
熟知劇情的他,早就防着呢,看見那下人刻意靠近,便知道這是三田龍一,要對自己下毒了。
李陽卻並未揭發,走回去,坐下來,撇過頭,和旁邊的霍元甲聊了起來,彷彿在說:我沒看見,你請繼續。
下人一看,暗道機會來了,混了過去,將李陽桌上的茶水換掉。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李陽身上,就算有看見的,也以爲是工作人員在提供茶水服務,哪會想到,是給李陽換上了一杯毒茶。
下人功成身退。
李陽這纔回過頭,撇了眼那名下人的身影--你特麼可算完事了。
霍元甲有點納悶,怎麼剛纔還聊得好好的,這會兒就不說話了?
坐在斜對面二樓貴賓席的三田龍一,緊緊注視着這幕,心底不住的吶喊:“喝!快喝!”
這時李陽卻又放下茶杯,轉頭和霍元甲又聊了起來。
臥槽,你就不能晚點聊嗎?三田龍一心底直抓狂。
繼續注意着。
馬上,李陽好像聊得有點渴了,再次端起茶水來。
三田龍一再次集中注意力--哈哈,這回你死定了。
可結果,李陽好像想起什麼,放下茶,又和霍元甲聊上了。
八嘎!三田龍一嘴裏低罵一聲,繼續關注着。
就這樣,李陽來來回回好幾次。
他手裏的茶,就像一根線,揪着三田龍一的神經,幾度繃起,幾度放鬆,讓三田龍一都快崩潰了。
三田龍一想不通,一個剛劇烈運動完的武師,不喝點茶水補充體力,總和霍元甲聊個什麼勁?
莫說三田龍一,連霍元甲都有點崩潰。
你說你要聊天就好好聊,一會聊,一會不聊,上一句和後一句還不在一個點上,這叫他怎麼愉快的聊天?
與其說是聊天,不過是李陽在對着霍元甲,張嘴自語罷了。
“我去廁所”李陽忽然站起,朝場後茅廁走去。
這一刻,霍元甲竟有種解脫了的快感。
而三田龍一則是臉色一變,本來胸有成竹的他,這回是真沒底了。
好在下面的比賽還有三場,他有的是機會下毒。
想到這裏,三田龍一安心了不少。
而李陽,則在衆人視線中,大搖大擺進入茅廁。
沒人知道,茅廁裏的李陽,只是走了個過場,又隱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悄悄走上二樓。
走入貴賓席。
三田龍一和幾名英商、
法商就坐在這裏。
其他國洋商,正對着自己國家的選手噓寒問暖,畢竟接下來出場的就是他們,三田龍一擡着頭,時刻注視着下面李陽的空位,盼着李陽能快點回來喝茶。
他卻想不到,此時李陽就站在他身後,盯着他。
那表情、那眼神,幾乎和三田龍一一樣。
李陽從懷裏拿出一張,疊成規整四方的紙包。
一直防着被下毒的李陽,事先也做了些準備。
將紙包打開,裏面是些許白色粉末。
千萬別小看這些白色粉末,它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砒霜。
這個槽點滿滿的毒藥,在電視熒幕上屢見不鮮,毫不客氣的說,許多人幾乎是看着它長大的。
趁所有人不注意,李陽將砒霜分別倒入所有人茶水中。
是的,就是所有人,包括那幾名洋商,以及三名選手。
這三名選手,就是和田中安野一起,挑戰李陽的人。
卑鄙嗎?
李陽覺得無所謂,他纔沒興趣,和洋人玩什麼一v四遊戲。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來比武的,而是來還霍元甲的人情。
剛纔的比武已經還完,現在只是收個尾罷了。
李陽功成身退,回到茅廁,將剩餘砒霜丟入茅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