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曾經就是個披着光之王幌子的騙子神棍,後意外的復活了貝里,他以爲得到了光之王的垂青,發誓追隨在貝里身邊,每次看着貝里死死生生,歷經七次,也將其復活過七次,可輪到現在,卻失敗了。
這一刻,索羅斯心裏頹廢的想道:“可能是光之王放棄了我,畢竟我至今還未能取得任何成績,貝里也走到了生命盡頭”
剛想到這,他突然發現,嘴裏的生命之火,竟又復燃了。
一瞬間,一股巨大的驚喜感籠罩整個人。
原來,光之王還沒拋棄自己。
感受着嘴裏生命之火的暖意,覺得神又接納了自己,索羅斯那雙渾濁的眼眶都不自禁溼潤了,他鄭重低下頭,準備繼續進行未完的火吻儀式。
嘴脣剛要貼上貝里的嘴脣,“噗”的一下,生命之火…熄滅了。
“……”索羅斯大腦一片空白,全是問號。
光之王啊,您這是腫麼了?
一會燃起,一會熄滅,難道閒得無聊,在和我幹玩笑?
當這個有些瀆神的念頭一升起,索羅斯連忙給自己一嘴巴,將自己打清醒,默默警告自己:偉大的光之王豈會跟你開玩笑,這其中,一定有神的用意。
這麼想着,嘴裏的生命之火,又再次點燃了。
光之王啊!你到底想做什麼啊?索羅斯崩潰的想道,索性便中止火吻儀式,虔誠的站在原地,一邊感受着嘴裏不斷熄滅又不斷燃起的生命之火,一邊默默體會着,偉大光之王這其中的神諭。
他哪裏知道,偉大光之王的神諭,其實就兩字--回來。
不是叫索羅斯回來,是叫火元素回來,也成功了,可當李陽以爲結束時,回來的火元素又跑回到索羅斯身上,而後每次弄回來,都會又重新跑回去,於是就有了這場,索羅斯視角中的一幕。
通過數次拔河似的角逐,李陽發現索羅斯身上這點火元素,與自己體內的火元素同歸同源,雖然量上小了點,但本質上,地位並不低於李陽。
所以李陽可以憑着體內龐大的火元素,臨時拉扯來這點火元素,但很難控制在體內。
其實李陽已經佔盡了便宜,畢竟他和索羅斯身上的火元素,皆來自於紅神,並無高低之分,但禁不住李陽這量大啊,硬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影響了索羅斯身上的火元素。
而且,這廝還異想天開,要將索羅斯身上的火元素,納入自己體內,在屢屢碰壁下,他一咬牙,驅動全部的精神力注入火元素中,讓自身的火元素徹底沸騰起來,竟是緩緩變化形態,逐漸拉長伸展,形成一個火焰似的牢籠,將想要重回索羅斯身上的火元素包裹住,這就算是給軟禁了。
聖堂內,索羅斯眼神灰暗,他能感覺到生命之火已徹底熄滅,這代表,光之王確實拋棄了他,或許剛纔那場玩笑似的鬧劇,只是光之王的最後一次預示吧。
索羅斯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已經冰冷的貝里伯爵屍體,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被神拋棄,這對一個信徒而言,絕對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怎麼回事?”
“貝里大人怎麼還沒醒?”
“今天和往常不一樣?”
“噓,都小點聲,畢竟貝里大人都復活七次了,哪還有那麼容易,都安靜,千萬別打擾神聖的儀式”
“不用再試了,我失敗了,貝里大人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迴歸了光之王的懷抱”索羅斯並未撒謊,坦然道。
門外圍觀者,自然並不重要,最多也就是冷嘲熱諷幾句,或許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充當飯中談資,可作爲無旗兄弟會的人,可就沒辦法接受了。
貝里可是兄弟會的首領,現在剛來到長城,別說異鬼,連屍鬼都沒見到就死了,這叫兄弟會以後怎麼辦?
兄弟會成員全都圍在索羅斯面前,請求他無論如何,救活貝里。
可這種事,豈是索羅斯能夠做主的。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哀鴻中,失去貝里這一支柱,兄弟會便是人心浮動,明顯有分崩離析的趨勢。
“吱呀”聖堂門打開,可沉浸在貝里死亡中的衆人,顯然沒注意到,直到李陽走到貝里遺體跟前,那一身漆黑鋼衣包裹下的他,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難。
“你是誰?出去”
“等等,這就是沒事老在天上飛的那個鐵怪物,別惹”
“據說,他這一身盔甲,都是由瓦雷利亞鋼打造,刀槍不入”
“據說這是個魔法道具”
……也不知這謠言是怎麼傳的,連李陽都有點聽不下去了,看向如今應該算是無旗兄弟會當家人的索羅斯。
“勞駕讓讓,我來試試”
“你?額,你是…”索羅斯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李陽
全貌後,卻又露出震驚。
“你認識我?”李陽奇怪道。
索羅斯點點頭,“所有紅神信徒,怕是沒有不認識你的”
“臥槽,這麼嚴重!”李陽還以爲陰影之地那幫女祭祀對自己發出“國際”通緝令了。
其實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們並非是通緝,而是想請他回去拔起光明使者之劍,成爲真王亞梭爾轉世。
這已經成爲現下,紅神信徒們的首要任務。
但總有人例外,就像索羅斯。
他堅信自己的選擇,紅神既然賜予自己法力,讓貝里復活,必有其真意,自己必須追隨在貝里身邊,所以索羅斯對這條命令置若罔聞,可經過剛纔一遭,不免動搖了幾分。
難道說,這是光之王在提示自己,貝里並非真王,自己應該另擇明主?
“喂”李陽突然出聲,嚇了索羅斯一跳。
“怎麼了?”
“待會兒完事別走,我找你有事,現在,麻煩讓讓”
索羅斯也有點喫不準李陽了,想了想,讓開了身子。
他很看看,這位被亞夏紅神廟確認的亞梭爾轉世,究竟有何能耐。
“你想幹什麼?”那羣士兵卻不認識李陽,攔在貝里遺體前。
“別擔心,就讓他試試吧”索羅斯擺擺手道。
聽到索羅斯發話,這羣士兵才略顯猶豫的推開。
李陽面對面站在貝里遺體前,低頭注視着貝里那張邋遢而又滄桑的臉,那隻失去的獨眼,更爲其增添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