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雙暴瞪着的雙目,看着他張口的嘴巴,我知道他已經死了,而且是死不瞑目。
我像一灘爛泥一般癱坐在陽臺上。
我在想,生命面前,我一根手指,一枚戒指又算個屁呀。
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斷指,也不願他死不瞑目。
你們會想我到底看到了什麼,我會在這救人的關鍵時刻出現短暫的愣神。
因爲我發現楊逆的死處處都有着我的影子。
你們無法想象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也無法想象事情會這般的巧合。
一個拖把,沒有尖角,不是利器,它卻要了一個人命。
楊逆正是被拖把杆勾住了項圈,被活活吊死在牆上。
按理說拖把是承受不住人體的重力的,它會被壓撅了,可偏偏拖把頭卡在門下面。
根據槓桿的原理,以陽臺圍牆作爲支撐點,那麼探到外面的是較短的力臂,陽臺之內的爲較長的力臂,所以留在陽臺之內的部分只要稍微加力就可以撅起一個人的重力。所以即便是拖把頭卡在門下面不是特別牢靠,它也能輕鬆的撐起一個人的重力,更何況這拖把頭是我當時帶着火氣卡在了門下面的呢?
沒錯,這個拖把頭卡別門的設計就是我搞的。
事情說來也巧合,它剛好發生在前天晚上。
在我與楊洋完成500元的交易之後,我心情很糟糕,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着,恰恰那時風吹的陽臺的門嘎吱嘎吱的亂響,弄得我更加心煩意亂。
結果是什麼我就不說了。
楊逆的死因:
主觀因素是因爲戒指導致的精神失常。
客觀因素是因爲拖把巧合的掛住了他的項圈,導致的窒息死亡。
但不管是主觀還是客觀,裏面都有着我的影子。
或者說我是導致他死亡的始作俑者。
我頭低低的,卻不敢再去看楊逆的殘樣。
此時我已經開始懷疑那個叫做任務發佈器的木馬了。
而且我隱隱覺得事情一直以來被我想簡單了。
這時我想起了之前腦海中嘀嘀的提示音,只是當時我着急救楊逆並沒有去管它。
我下意識的拿出了手機。
我按了一下鎖屏鍵,手機屏幕一下子就亮了。
怎麼回事?
明明記得我關機了,它怎麼自己開啓了。
手機中而且還有着一條未讀的短信。
我內心驚懼無比,此時的驚懼不亞於對楊逆慘相的驚懼,這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我的手微微顫抖着,我輕輕的點開了那條短信。
發件人:任務發佈器
內容:一條消息:三天後的晚上楊洋與於詩雅可能會發生關係。
又是楊洋!
雖然現在我已經不認爲《任務發佈器》是楊洋所造,但不可否認他就是罪魁禍首。
我懷疑這個APP就是他故意傳播的。
先不說任務發佈器玄乎到讓我感到髮指的地步,就於詩雅與楊洋這個矬比發生關係也不是我能容忍的。就算不說楊洋的長相怎麼樣,他的人品也有很大的問題。
我想了想昨天晚上楊洋和王小潔住賓館的事情,其實我是可以阻止的,只是我沒那麼做罷了。那麼到了那天我只要跟蹤楊洋和於詩雅是不是可以在兩人發生關係前阻止他們呢?
我覺得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我也決定那麼去做。
我又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任務在身,如果不能徹底刪除所有的視頻我將被抹殺,如果計算着時間的話,恰恰自己的任務也必須在那天晚上之前完成。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製造木馬,侵入到楊洋的手機之中。
此時視頻已經不僅僅關乎名聲的問題,它已經關乎到我的生命了。
因爲被那條短信弄分了神,我忘了打電話報警之事。
我急忙撥打了110報了警。
在我掛掉電話之後不久,我腦海之中又響起了:你有新的任務。
我急忙打開手機,點開了那條短信。
內容如下:向警察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兇手,任務成功獎勵延死一次,任務失敗死不瞑目。
雖然我不知道延死是什麼意思,但死不瞑目我卻知道,估計要跟旁邊這位一樣的死法,估計也是死的莫名其妙吧。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條獎勵性質的任務,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我也相信沒有足夠的證據警方是不會輕易的給
我扣上殺人犯的帽子的。
再說了我就不信沒人看到,有人證不就可以了嘛。
呃……
可是當我想到人證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其一:在樓下的時候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周圍並沒有其它的同學。
其二:明明楊逆是從隔壁宿舍爬過來的,而且他還古怪的大笑過,可是爲什麼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人出現呢。
那麼向警察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兇手,這句話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沒有人證,只能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
要知道警方斷案最關鍵的部分就是人證,一旦沒了人證,嫌疑人的話就成了空話,空口無憑嘛。當然我也可以倚靠物證,但是物證在哪兒?說是這拖把杆?若不是我親眼見到了楊洋死亡的全過程,你會相信他會巧到掛在拖把杆上?
再說了如果警方再查看楊逆的通話記錄,裏面全是撥打我的電話的記錄。
我這個第一嫌疑人是跑不了了。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任務的難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
弄不好我真要栽在上面了。
怎麼辦?
怎麼辦?
我需要證明自己的物證,到底有什麼物證呢?
我此時真有些急了,跑出了宿舍來到了隔壁宿舍,看到他們一個個在牀上呼呼大睡,我哀嘆一聲出了他們的宿舍,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裏面來回踱起步來。
氣勢如虹的警笛聲在校園裏響起。
我更加的慌張了起來。
陳穩!陳穩!
你要對的起的你的名字,你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