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原本靜謐的小鎮,突然涌入大批外來者。
這些外來者有一個共同點,普遍都很年輕,而且全都風塵僕僕,明顯來自於五湖四海,世界各地。
隨着涌入小鎮的人越來越多,坊間各種話題也隨之應運而生。衆人聊得最多的,就是宗門大會的事情,所有人全都對即將召開的宗門大會充滿希冀,滿懷希望。
所謂宗門大會,是每隔七年,崑崙祕境內的那些修真門派,招募弟子的大會。
但凡能進入崑崙祕境的人,都有機會被那些修真宗門選中,成爲宗門弟子,踏上修真之路。
除了外界涌入的新人外,這些天崑崙祕境內的各大宗門,也都陸陸續續的派遣弟子,來到紫霞鎮。
這些人一方面的任務是給自家宗門做宣傳,一方面則是物色優質人才。
這不,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待在山河酒樓的蕭朗,就至少看到六個宗門的弟子,在酒樓門前走過。
“侄媳婦,都大中午了,咱們什麼時候開飯啊。”剛過十點,郎嘯坤就大聲叫着要開飯。
扎着圍裙的楊柳月從後廚走了出來。她羞赧的說道:“師伯,菜已經做好了。您要喫的話,我現在就端上來。”
“喫,幹嘛不喫。大中午的,都快餓死了。”郎嘯坤美滋滋的說道。
見蕭朗,白老頭以及龐通還在酒樓門前發呆,郎嘯坤再次大聲嚷嚷道:“你們幾個趕緊過來喫飯。喫完飯我們也該辦點正事了。”
“師公,剛喫完早飯一個小時,還沒消化呢。”龐通撫摸着肚子,爲難的說道。
郎嘯坤將目光投向白老頭,結果白老頭也趕緊扭過頭去,說道:“師兄,你還是自己喫吧。”
“切,你們不喫正好省了。”郎嘯坤嘟囔了一聲,不再去管蕭朗三人,徑自大快朵頤。
門前,不斷有大量準備投身修真宗門的行人走過。蕭朗蹲在門口的臺階上,望着來來往往的人羣,陷入沉思。
他來崑崙找郎嘯坤療傷不假,可同時他也想要更多的瞭解這個世界。
通過這些天的打探,他幾乎能夠確定,島國的忍者家族,肯定和血刀宗有着極大的關聯。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打聽到有一個叫做嗜血門的邪惡宗門,其修煉的功法,正與吸血鬼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修真這種高等級存在,蕭朗還一直覺得自己過的挺滋潤。
可現如今很多事情都差不多明瞭,蕭朗心底明白,他若是真的想要繼續保持擁有強大的勢力,保護家人和朋友,那他就必須在崑崙祕境內,也掌握一支足以讓人畏懼的勢力。
“看來自己天生勞碌命,就不是混喫等死的命。”蕭朗暗自在心中慨嘆道。
街道不遠處,一身青色道袍,仙風道骨的小道士玉虛子,昂首闊步而來。
見玉虛子手中又提着不少好喫的,蕭朗不由無語。
這三天郎嘯坤一直在喫,而玉虛子則一直在供應。
要說玉虛子這個摳門的小道士,這麼殷勤卻沒有所圖,就算是龐通那種神經大條的人,也不相信。
目送着小道士將手中的燒雞放在郎嘯坤的桌子上,蕭朗與龐通等人全都一拍額頭轉過身去,佯裝不認識二人。
“小道士,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弄好了嗎?”郎嘯坤撕下一隻雞腿,囫圇吞嚥,含糊不清的問道。
小道士點頭,神祕兮兮的從道袍裏掏出一個一米多長的卷軸,笑嘻嘻說道:“放心,您老人家的吩咐,肯定辦得妥妥的。”
“龐通,快過來,把這個卷軸掛在酒樓門口。”郎嘯坤大聲嚷嚷道。
龐通步履匆匆的跑進酒樓,自小道士手裏接過卷軸。
剛一將卷軸展開,龐通的嘴巴就張成O型。
“什麼東西,我也看看。”坐在一旁嗑瓜子的楊柳月與韓夢婷,看到卷軸花花綠綠的,也圍上前。當她們看清楚卷軸上的畫面,全都喫驚得捂住嘴巴。
“那上面印的什麼,怎麼像是我照片呢?”蕭朗驚疑的來到龐通身後。
看了卷軸第一眼,他險些一口氣沒喘勻,直接昏死過去。
展開後足有一米寬,三米多長的卷軸表面,清晰印着蕭朗的照片。
“我是亞歷山大,我爲自己代言!”
單是照片也就罷了,這下面的爲自己代言是什麼鬼。
蕭朗望着仍然啃着雞腿的郎嘯坤,問道:“師伯,您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招聘弟子嘍。蕭朗,你好歹也是我山河宗弟子,不會要和我談肖像費吧。”
“你要是想要錢的話,我可沒有。”
“我……”攤上這樣不靠譜的掌門師伯,蕭朗徹底無語。
任憑龐通爬上二樓,將卷軸懸掛好後,蕭朗氣鼓鼓的轉身進入酒樓後院。
街道上,巨大的條幅很快吸引無數人注意力。
一開始大家還沒在意,可當所有人看清楚下面的那句廣告語後,不由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亞歷山大?那不是地下世界的三大王者之一。
一想到亞歷山大驚世駭俗的身份,在地下世界親手創造的一樁樁豐功偉績,小鎮沸騰了。
數不清的人來到山河酒樓,只爲瞻仰這張巨幅照片,爲了近距離看一眼亞歷山大。
山河酒樓門前人山人海,足足圍了近千人。
站在酒樓二層,望着樓下人山人海的人羣,郎嘯坤一邊剔牙一邊得意的笑着。
“我就說嘛,我這個辦法肯定吸引人眼球,不愁沒人加入山河宗。”郎嘯坤怡然自得說道。
忽然,他一拍大腿,叫道:“天啊,我居然忘了讓你在海報印上我們山河宗的名號。”
“我就說嘛,條幅懸掛出去,不可能沒人提出加入山河宗的事情。”
郎嘯坤的驚呼,讓小道士翻了個白眼,讓站在兩人身後的蕭朗,額頭冒出一團黑線。
見過不靠譜的,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
蕭朗忽然覺得,如果真的是指着山河宗這些雜牌軍,莫說在崑崙打造一股勢力,單是立足,恐怕都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