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在下只不過李副將身邊一個親隨,實在是不敢擔此名頭!”
“許學士只要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就行,我們就當是瞭解一下底層士兵的想法。”洛空又說。
“既然這樣,那在下能否先提個要求?”許飛又坐到了下午那個位置。
“許學士儘管說,只要能在我的權利範圍下,我都會考慮!”嶽長峯保證。
“這次剿匪過後,能否取消在下的兵籍,我只想回滄州城當我的小老闆!”許飛提出了三人都沒想到的要求。
“這個。。。。”嶽長峯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這事情好辦,我就能做主!”洛空搶過話說,“現在說說你對以後戰事的看法吧!”
許飛沒想到洛空這麼痛快,理了一下思路,慢慢說道:“不知三位是否想到這聞香教今日兵敗,沒有四散逃走,卻仍撤回了黃泥山,這是爲何?”
“你不是說了嗎?他們連林中野味都沒射殺,就是說他們山上有充足的物資供給!”唐豆回道。
“嶽軍門之前已經包圍黃泥山一月有餘,那山上賊匪從今天交戰來看,不止三萬,很可能超過五萬,這麼多人得需要多大的供給?”
許飛把幾人思路往這上面帶,就是想要引導他們自己去想這聞香教有着和外界聯繫的辦法,總不能上來就說聞香教有地道,一直能源源不斷的供給山上所需吧。
可是這幾人就是不上道,甚至提到了聞香教是怎麼和倭國人勾搭上的,幾人也沒往地道上面想。
還是對自己的包圍無比有信心啊。
“軍門是否想過,山上的人有一條咱們沒發現的通道?比如說地道!”許飛只好自己說出。
“地道?哈哈!你是怎麼想的,山上往山下挖地道?那得挖多久?我軍又怎麼會沒發現?”洛空指着許飛鼻子哈哈大笑。
接着笑聲戛然而止,洛空心中暗罵自己,差點沒控制住,對付這小賊不能急,看他到時自己出了笑話。
“許學士所說也是有些道理,嶽軍門覺得呢?”恢復常態的洛空改口,把問題丟給了嶽長峯。
嶽長峯卻在想着許飛的話。
許飛說聞香教詐降,果然是詐降。
許飛說聞香教和外界有聯繫,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真的。
就是說聞香教有通往外界的地道,這可能嗎?
“要是聞香教提前早早的就挖出地道呢?這次沒走逃走,就是想着和盛唐國繼續打下去,那麼難保他們不提前就做好準備。”
許飛心想我就只能說這麼多了,再說就露餡了。
“明日起,加派巡邏兵和哨兵,仔細搜索!”嶽長峯一拍桌,算是定下第一個命令。
“再有就是我認爲近期甚至更長的時間山上的賊匪都不會同大軍開戰,咱們在耗着他們,山上的那些賊匪也同樣的在耗着我們!”
“就算截住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繫,也很難短時間內把這些賊匪剿完!”
“山上的賊匪也料定咱們這次吃了大虧,必定不會輕易開戰,更不會衝動的上山圍剿,所以現在對我們來說也很是爲難!”
“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這麼多,實際上嶽軍門需要掌管全局,剛剛打完仗又忙的焦頭爛額,不然很快也會想到這些!”許飛咂咂嘴,意思是說多了,又渴了。
“許學士不必謙虛,沒想到許學士竟是一名帥才!”嶽長峯誇道,命人給許飛倒水,心中也透亮了不少。
“必須速戰速決!自己不能再在這待了!”洛空心中喊道,看着許飛自在的喝着水,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許飛說完起身,心想你們快點整吧,不然在這耗着,我外面還藏着一批巨大的寶藏呢,夜長夢多啊!
“多謝許學士提醒!”嶽長峯見許飛要離去,起身相送。
洛空也是同樣說是身體不適,要早點休息,也走出了營帳。
許飛準備回去和典韋他們繼續喝酒,那一千人中的另外七個隊長都在呢,還得繼續套感情。
這的人不同,在這隻要喝上酒拿你當兄弟了,那以後必須是實打實的肝膽相照,爲了兄弟可以不要性命,而自己沒來這之前,酒桌上稱兄道弟,完事背後捅你刀子。
洛空回到自己帳中,立刻叫來心腹,吩咐其如此這般這般。
許飛再次回來,衆人早已酒過三巡,互相吹着今天的戰績。
知道許飛是去見二皇子和嶽軍門的,都問是不是給了許飛什麼封賞。
許飛呵呵笑着,心想把我開除兵籍就是對我最好的封賞。
直至喝到典韋不捨的拿出最後
跟着一起舉杯的許飛突然反應過來,疑惑的問道,“誰說這幾天就能剿平黃泥山的?”
“外面都這麼說的,全都誇讚大哥呢,說你剛纔在嶽軍門那已經保證過了,有辦法三天之內平了那黃泥山,讓大家平安回家!”小隊長高興的在帳中對每一個人說道。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許飛心中很是震驚,酒也醒了一半,剛纔在嶽軍門那時沒少說,但是啥時候說過有辦法三天內就平掉黃泥山的賊匪?
洛空!!!
許飛瞬間想明白了,就說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這麼快就給老子使絆子,這招真陰啊!
承認自己說過,那就是明擺着進了洛空的套,自己沒辦法做到,軍中無戲言,不但治自己的罪,名聲也毀了,洛空毫無損失。
不承認自己說過,同樣進套,再怎麼地大家也不會相信二皇子會說謊,嶽長峯和唐豆明知自己沒說過,但也是肯定不會爲自己作證了,名聲照樣臭了,唯一好處就是能更容易的脫離軍籍了,但是一個沒弄好再讓人家給自己定個其他的罪呢?
許飛越想越氣,這麼晚了,消息還傳的這麼快,這麼廣,肯定是洛空故意的!
洛空這招可夠陰的!
“你們繼續喝,我回去歇歇!”許飛起身就走,身後是典韋他們各種對自己的誇讚,尤其典韋那得意的聲音,快把帳篷吹爆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已是分外清醒,躺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細細琢磨。
這回算是遇到難事了!
突感脖子冰涼,猛的睜開雙眼,只見一把鋒利長劍橫在自己脖子上面,順着手拿長劍的方向看去,聞香教副將主!!!
“不想死就別動,只要你喊出一聲就叫你立刻沒命!”馮夢竹開口說道。
只是看見許飛盯着自己,手還是微弱的抖了一下。
今晚夠倒黴的,剛被洛空陰了,這回又遇見這女魔頭。
“賤人!”許飛輕罵了一句,然後閉上了眼睛。
“你說什麼?”長劍這次抖動的很明顯。
“動手吧!吭一聲不是男人!”許飛心想既然現在沒殺自己,想必還有別的事情,於是反其道行之,賭她不會殺自己。
“信不信我真殺了你!”馮夢竹聲音大了一點,但是在許飛那裏聽見這要殺自己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是的,太他孃的好聽了。
許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這聲音越是兇自己,自己怎麼越覺得刺激呢。
馮夢竹越是這麼說,許飛越是心安,當然不信你真殺我了!
“那怎麼還不動手?”許飛身子故意動了一下,意思是我躺的舒服點你再動手,結果明顯感覺那長劍隨着自己在動,始終是貼着脖子,不差分毫,自己往前動的時候還收了一下,怕傷到自己。
許飛心中偷樂,小樣的,真想殺一個人哪還有那麼多廢話!越是喊着要殺你的人,越是不會真動手!
“大家都挺忙,直接點,快說啥事!”許飛邊說還邊把手墊到了腦袋下面。
“我今天來就是要殺你的!”馮夢竹氣急。
“能不能別磨嘰,像個娘們似的,有話快說!”許飛反倒兇起來了,“那有椅子,坐下說,站着不累嗎?”
馮夢竹跟着許飛看了一眼邊上的椅子,氣得身上都在抖,怒喝到:“小賊!”
“賤人!”許飛嘴不饒人。
“無恥小賊!”
“磨嘰賤人!”
馮夢竹徹底抓狂了,遇到一個不怕死的人,毫無辦法。
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少年好一陣兒,終於問道:“我教在滄州城的財物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可不是嗎,可把我累壞了,那麼多!那麼沉!”
馮夢竹沒想到許飛承認的這麼痛快,還這麼的別具一格,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你想要的話可以再偷回去啊,多簡單!”許飛不着調的說着。
“那些東西對我來說無所謂,你以爲我像你那麼在乎嗎?”馮夢竹不屑的說,鄙視的眼神看着許飛。
“那就好辦了,你可以走了!”許飛空出腦袋下的一隻手朝馮夢竹揮了揮,攆人!
“無恥小賊!”
“磨嘰賤人!”
馮夢竹要氣瘋了,長劍舞動,橫放改爲側放,再次搭在許飛脖子上,把個許飛嚇得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