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當代天師 >03章 術法初成
    “藏靈符籙”在身,施術將符籙與人體氣機銜接,結成術陣,就能形成長期的掩息功效。

    他迫不及待地將符籙摺疊好,貼身放置,繼而施術……

    但,失敗了!

    術法不生,術陣未成。

    怎麼回事?

    這一刻,陳自默失望得差點兒哭出來,他掏出“藏靈符籙”展開查看,畫的沒有任何問題,堪稱完美。於是他後知後覺,在畫符時,默唸術咒心法,沒有本元在體內經絡中的運轉,心念不通,靈氣不出。

    這張符籙,沒有竅!

    爲什麼?

    之前明明已經感應到靈氣,並施展出“尋靈術”,才偶得了《通玄經上卷》,現在卻一切如舊,體內沒有返祖本元,無法施術作法了。

    心情大起大落,陳自默一時間都懵了。

    他火急火燎地在門房轉磨了幾分鐘後,將一應物事收拾起來,拿着去了後院書房。

    也許,《通玄經上卷》中,能找到答案。

    陳自默可不想,今天的巧合奇遇,只是鏡中月水中花的一場好夢。

    進入書房,把房門反鎖上的霎那間,他立刻感應到了那一縷似有若無卻清晰無比的靈氣波動,是卷軸散發的靈氣!這一刻,陳自默豁然想到,難不成,是因爲接觸到卷軸散發出的靈氣,自己才能夠施展出術法?

    一念至此,他立刻付諸於行動,剪裁黃裱紙,持筆蘸墨,默唸術咒,心法順暢流轉,能清晰感覺到經絡中似有溪流涓涓,靈氣頓生。

    他大喜過望,揮毫而就。

    符成!

    陳自默將“藏靈符籙”摺疊好,貼身放入懷中,繼而屏息凝神,默唸術咒,意念引導經絡中涓涓流淌的本元循跡而走,出靈氣波動,與“藏靈符籙”上微弱卻細分六十四道的靈氣精準銜接,掩息陣法落成。

    陳自默緩緩收功,雙目睜開,閃爍着激動喜悅的淚光。

    真的成功了!

    趁熱打鐵,陳自默再次施術揮毫,書一張“藏靈符籙”,然後拿出卷軸展開,把符貼在卷軸背面,施術銜接卷軸與“藏靈符籙”,佈下掩息陣法。

    接連書符兩張,布兩個術陣,陳自默只覺得頭腦昏沉,身體虛脫乏力。他把卷軸塞到書櫃後面,拖着疲累的身軀到前院廚房,喝下兩杯熱水,飢餓感十足,又拿出兩個饅頭放到鍋裏熱了喫下。

    疲累感沒有減輕,反而更甚。

    他只好到臥室躺在牀上,望着窗外夜幕漸漸落下,心中思緒萬千。

    剛得到《通玄經上卷》時,陳自默驚喜中難免會想象着將來神功大成,就可以肆意報復李志忠及其家族中人,到那時,誰還敢欺負他,嘲笑他?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沒有心情再去思忖仇恨和以後天下無敵的風采。

    天生沒有返祖本元,爲什麼可以感應到卷軸的靈氣,爲什麼可以借卷軸的靈氣施展術法?這種現象,和幹爺爺曾經講述的術法知識相悖,雖然確實有能夠借靈氣爲己用的術法,但自身沒有本元無法施術,又如何能先借靈氣再施術?

    這些困惑暫且放下,如果沒有卷軸的靈氣,以後在外面又怎能施展術法?

    總不能,一直隨身攜帶着卷軸吧?

    那不現實。

    而且,陳自默也不敢。

    思忖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被外面咣鐺鐺使勁拍打街門門鈸的聲音吵醒。

    窗外,月華如霜。

    陳自默翻身起牀,只覺得頭腦清靈,疲累感消失一空,感覺身體都輕盈了許多。還沒走出屋門,他忽然一驚,急忙伸手去懷裏摸了摸,“藏靈符籙”在,說明……自己不是做了一場夢,一切,都是真的。

    他大步往外走去,一

    邊喊道:“誰啊?”

    “是我,你強叔。”治保主任侯強在門外應聲道:“自默,這麼早就睡下了?”

    “沒,躺牀上歇着呢。”陳自默搭着話把街門打開。

    “敲了半天也沒人應聲,可把我嚇得不輕,尋思着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再不搭話,我都打算翻牆進來了。”侯強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把手裏拎着的塑料袋遞給陳自默,道:“你嬸兒煮好的餃子,趁熱趕緊喫。”

    陳自默急忙躬身道謝,一邊把餃子接過來,道:“強叔,辛苦你和我嬸兒了。”

    侯強苦笑着搖搖頭。

    當年陳金入獄,留下年僅九歲的兒子孤苦伶仃,作爲陳金的發小,侯強就想過把陳自默領回家裏養活,可惜老婆堅決反對,只得作罷,但這幾年,秤鉤集村給予陳自默幫助最多的,就數侯強了。

    陳自默還未記事時,父親就把家裏的五畝地,租給了侯強種,每年象徵性地給兩袋糧食就行。自從陳金入獄,侯強每年給陳自默的租糧,比別人家租地要多出一成,也由此,胡四把自己那一畝八分地也租給了侯強,因爲胡四身體垮了,陳自默年紀小,無力種田。

    這次爲了胡四舊宅的事情,李志忠也曾委託侯強找陳自默談,被侯強婉拒了——他不想得罪李志忠,但絕不會幫着李志忠去欺負陳自默。

    進了餐廳,陳自默打開燈,把餃子放到桌上,招呼侯強坐下,倒上兩碗熱水:“叔,喝水。”

    “嗯。”侯強坐下點了支菸,道:“傷好點兒了沒?”

    陳自默愣了愣,侯強不提他還真給忘了這茬事兒,因爲睡醒後,頭上的傷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他擡手摸了摸裹着的紗布,道:“好多了。”

    “唉。”侯強嘆了口氣,勸道:“自默,本來我不想管這件事的,可鬧到現在這地步,叔實在看不下去,就有心想勸勸你,房子已經拆了,你也盡了心盡了力,對得住老胡頭兒。再接下來,李志忠肯定是要蓋房,你總不能爲了阻攔他蓋房,不去上學天天守那兒吧?”

    飢腸轆轆的陳自默,拿了筷子大口小口喫着餃子,一邊說道:“叔,這事兒你別管,我尋思過了,好漢不喫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總之你放心,我不會再去和李家人打仗。”

    說到這裏,他噎了一下,急忙端起碗喝口水。

    “自默。”侯強道:“以後日子還長着了,都是一個村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這道樑子結下,就不打算解開了?老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總得有個頭兒啊!要不這樣,反正房子已經拆了,你呢,大概說個數,回頭我去找李志忠商量,有叔在,總不會虧了你。”

    陳自默眼瞼低垂,放下筷子輕聲道:“房子,我不賣!”

    “你……”

    “叔,不是我不給您這個面子,可這件事,真沒得商量。”陳自默擡手抹去禁不住流下的淚水,道:“我和李志忠家,沒完!”

    侯強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真犟啊!

    不過,既然陳自默說了不再去和李家的人打仗,侯強心裏倒也就不太擔心了。在他看來,陳自默只是一時間難消心頭之恨,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沒了那麼大怨恨——畢竟,他攔不住李志忠蓋房,將來人家房子也蓋起來了,莫說是他陳自默,就是他爹陳瘸子回來了,就敢憑着蠻橫硬拆李志忠的房子?

    人家不跟他拼命纔怪呢!

    總而言之,到最後還是得坐下談,無非是李志忠拿多少錢的問題。

    “明兒記得去換藥,最好輸液消炎……”侯強起身道別,一邊責怪道:“傻小子,窩多大火也不能和自己賭氣啊,傷口發炎嚴重了,還不是自己受罪?再說了,老李家的人把你給打成這樣,讓李志忠多花點兒醫藥費不應該?”

    “中,我聽叔的。”陳自默答應道。

    “行了,早點兒歇着吧。”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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