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姬沒有收劍,走到他面前,問他: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嶽溯流很艱難的動了動嘴脣,吐出了三個字。
“嶽!溯!流.......”
“嶽溯流.......好名字,老身複姓公儀,名千珍,與閣下相識,三生有幸........”宮姬說道。
公儀千珍,這個名字最輝煌的時代,是兩千年前。
“哈......哈哈哈........咳咳......”
嶽溯流裂開口,笑了起來,笑的很難聽,有些嘶啞還伴隨着沉重的咳嗦,他每咳一聲,就會噴出一些鮮血。
“你們......地上人,名字怪,行爲.......也怪.......殺了我,不就行了.........”
宮姬收回了劍,沉思幾秒後,說道,“在老身那個尚武的年代,擊敗對手後再問其姓名,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那可真是遺憾.......我......太弱了.......你們打得不痛快吧.......可我......很痛快了。”
斟尋宏舟沉聲說道,“如果你也算弱,那這世上的人恐怕還是螻蟻居多。”
嶽溯流慘笑道,“我.......可以把這.......當做稱讚麼?!”
“可以!”斟尋宏舟真誠的說道。
“我.........只是個傀儡.......你們殺我......沒意義。”
“人活着......都有意義,沒有人是真正的傀儡,你是個了不起的人,我們願意尊重你這樣的對手。”宮栢甄也說道。
“謝謝......”
“我就要死了罷.........”在彌留之際,他還依稀的掙扎着,想多說些什麼。
“心脈已絕,最多......再活半刻了.......”
“我.......有一個請求.......”
“閣下請說,老身洗耳恭聽。”
“.......你們.......地上人.......地下人......不要......趕盡殺絕,給我們......留點.......後.......哪怕......留幾個......也成。”
“好,我答應你,活下的地下人,我會親自帶回扶桑,給他們平等的民衆待遇。”宮栢甄應道。
宮栢甄看了一眼宮姬,宮姬點點頭,她沒有意見。
扶桑也不缺養活那點人的糧食和土地。
嶽溯流的眼睛漸漸地失去了焦距,可他口裏還在念叨着什麼.......
“雖然......是作爲......一個傀儡,按照.......計劃好........的人生........活.......了.......這麼多.......年..........”
“但......還算是.......有意.........義的人生........罷!”
他的眼睛緩緩地合上。
世上再也沒有這個十五歲的男人了。
宮姬看着自己手上的傷口,又看着他的屍體.......良久,最後說道:
“嶽溯流.......老身會記住閣下今日以一敵三的勇武.........”
“以及這顆爲國爲民的赤膽忠心。”
嶽溯流斷氣的同時,地上世界對地下世界的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