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修士一男一女,男子腰板筆直虎背蜂腰,面容堅硬如鐵很有棱角,赤着胸膛,露出黑黝黝的胸毛,渾身上下散發出狂傲不羈的氣息。雙目之中神光閃爍,顯然是一位合道成神境界的存在。
而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散着烏黑的秀髮,和着藍色的長袍隨風起舞,席地而坐,一隻雪白的漂亮小手正在轉動着烤架上的獸肉,看上去相當隨意灑脫。
火星飛濺,香氣繚繞。
方蕩道:“我還以爲這次只是你我之間的事情。”方蕩確實沒有料到陶林竟然還有夥伴,一個陶林方蕩不放在眼中,但再加上兩個合道成神的存在,方蕩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陶林落在火堆前道:“我也不想和這個兩個傢伙一起去,但若非如此,門中的那些老傢伙絕對不會叫我帶着你進入九頭妖洞,要知道,他們在我身上灑下了大把的資源,我的這個身軀已經不屬於我了”
“嘖嘖,我們兩個還打了賭,堵你能不能度過合道這一關,看來是我輸了”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仇人之子”坐在火堆前的不羈男子盯着方蕩上下觀瞧,似乎對於方蕩很感興趣。
而那個女子也望了一眼方蕩,不過,隨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不斷轉動滋滋冒油的獸肉上。
這兩人身上都有着一種別樣的灑脫,合道成神本身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事關生死,但在這兩人口中,卻好似一件小事一樣。
甚至對於生死都毫不縈懷,這是真正的灑脫。
陶林看了方蕩一眼,隨後道:“不錯,當年就是他的父親還有爺爺和我父親爺爺一同進入九頭妖洞,結果,我的父親重傷歸來,告知我們是張狂的爺爺還有父親出賣了他們。”
男子聞言不以爲意的一笑道:“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麼計較幹嘛你現在已經合道成神,再非凡人了,得有超脫凡人的心態纔行”
陶林道:“我有一個心結,若不開解,鑄碑無望,這件事我被擠扁不想計較也不行。”
“哦,怪不得黃蛟門中的那幫老傢伙肯叫你出來冒險,原來事關鑄碑大道,那確實是不能等閒視之了。”不羈男子聞言臉上終於露出認真的表情,顯然,對於他來說天底下的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修行的事情重要。
“肉好了你要不要來一點”那正在烤肉的女子望向方蕩,聲音糯糯的,聽起來很舒服,但這種糯糯的感覺不是那種軟弱,而是一種柔韌。
方蕩笑着點頭道:“遠遠的就聞到了肉香,多謝多謝”
說着方蕩走上前去,徑直坐在火堆前。
女子還有那不羈男子都是一愣,張狂的大放隨性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女子莞爾一笑,取了刀子切了一隻大腿遞給方蕩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死。”
“怕,但怕死有什麼用該死還不是要死”
方蕩接過獸腿,這一界的食物就算不用什麼佐料喫起來都一樣的香甜可口,方蕩還是對這獸腿很感興趣的,當即趁熱咬了一口,鮮香甜美,肉很有嚼勁,牙齒輕輕一咬內中便溢出大量的汁液,灌滿了口腔的同時,給人一種幸福到死的感覺。
這一界的食物都這麼好喫麼
方蕩此時卻有些出神,他開始有些想念自己的親人了,這樣的食物,理應和親人一起分享纔對。
方蕩短暫的失神,陶林已經開口道:“這兩位是點蒼門的尊者,這位叫做鴻海那位叫做燕清。點蒼門和我黃蛟門乃是兄弟盟友”
鴻海是那個不羈男子笑道:“我這有酒喝不喝”鴻海也罷燕清也好,絲毫沒有看不上方蕩的這個築基修士的意思。
其實修爲到了一定程度,內心極大滿足,反倒不會去踩低別人,就像是一隻老虎去貶低蚊子,這是一件非常遜的事情,做這種事情絲毫不會帶給自己任何滿足感,反倒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白癡。
神就應該有個神的樣子,那些逢高攀附遇低踐踏的心境不行,一輩子都不可能成就大道。
當你到了一定層次,你會發現,是另外一番風景。
方蕩本身並不好酒,但嘗一嘗味道他並不排斥,當即點頭。
鴻海雙目放光,當即將酒壺從背後取出來,伸手從地上捏起一塊石頭,在他手掌之中石頭瞬間軟化,被捏成了酒盞的模樣。
“不是我吝嗇,我這酒你只能喝一盞”鴻海從酒壺中倒出琥珀色的酒液,香氣立時噴涌而出,聞到這味道,方蕩就口舌生津。
方蕩正要接過酒杯,卻被燕清伸出素手按住,燕清的手很白很軟,溼漉漉的,只是簡單的接觸就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不要信他,他的那葫蘆酒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最好不要喝”
燕清軟糯的聲音響起。
鴻海大呼冤枉,自己一口將酒喝光,道:“我的美酒怎麼可能不是好東西”
陶林此時雙目微微一皺道:“看來這一趟還有別人來攙和”
鴻海還有燕清兩個齊齊扭頭望向遠處,方蕩早就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只不過,方蕩假作不知罷了,此時也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
就見遠處一行有一行四人,他們也望向陶林等人,只不過眼中滿是不懷好意的表情。
“難道走漏風聲了”鴻海眉頭皺起將自己的酒葫蘆給蓋好重新背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