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丁丁脖子上遭到重擊,摔在牀上,他們身軀繃直,顫抖不已,但他的心卻很放鬆,很舒適,唯有一些不捨,妹妹還沒人照顧,但一想到妹妹很快就會和他相見,阮丁丁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他其實早就已經被生活蹂躪得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之所以還活着,完全是因爲妹妹,絕望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盤繞着他,只有此時此刻,他才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解脫。
多好
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他的眼中的世界也隨之開始變得黑暗起來。
就在他放縱的沉淪的時候,一道光從天而降,一把將他撈起,隨後阮丁丁猛的張開了眼睛。
隨後他看到的是一張絕美的面容。
阮丁丁愣了一下,隨後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搖晃了一下,毫無感覺,完好無損。
怎麼回事,阮丁丁從牀上坐起來,一臉懵逼的望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房間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四隻獒犬,也沒有板牙黃還有黃油,一切都如當初他進來時一樣。
唯一多出來的恐怕就是這個男房客了。
不對,好像還有一種濃郁的血腥氣,濃得化不開一樣。
阮丁丁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隨後就摸到了有些半凝固的鮮血。
“你沒事吧剛纔說着說着話,你就忽然暈倒在牀上了”絕美的房客關切的問他。
額
阮丁丁眨了眨眼,嘴角立時掛起招牌式的笑容,這是他的條件反射,但一雙眼睛之中還是懵逼的狀態。
阮丁丁連連道歉,然後拿着托盤走出房間,房間門隨後輕輕關上。
阮丁丁摸着自己血跡未乾的鼻子,腦袋裏面全都是莫名其妙
“我這是精神病前兆了”
阮丁丁莫名其妙的走下樓。
房間中,方蕩將幾具乾屍從牀底下抽出來,原本六個人身量奇大,不可能全都塞進牀底下,但被方蕩吸乾了生機之力後,一個個跟柴火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輕飄飄的,唯有黃油還有板牙黃兩個死得太快了,方蕩抽取到的生機之力不算太多,所以屍體還保留了不少水分。
“你的修爲恢復這麼快”月舞門主都有些驚訝,方蕩的離開之前汲取一個人的生機之力還要耗費一段時間,但剛纔,方蕩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將六個人身上的生機之力抽乾了。
方蕩笑道:“我去偷了些東西,要知道這皖城之中,各家各戶都有供奉的無名神牌位雕像,我本想着去偷幾個牌位之中的信仰之力,勉強補充一些,我琢磨着家中越大人口越多,供奉的牌位和雕像之中的信仰之力越純粹,卻不想,越是大戶人家,供奉的無名神牌位中的信仰之力越薄弱
“摸了幾家都是如此,卻沒想到在客棧柴房裏一個病重的女孩身上一個小小的吊墜雕像,內中卻存儲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嘖嘖”方蕩都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
“病怏怏的女孩也是,只有病重無救之人才會誠心祭拜神明吧”
月舞門主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女孩怎麼樣了她的病好了麼”
方蕩搖了搖頭道:“說來也巧,那女孩就是剛纔那小二的妹妹,這一對兄妹幫我們良多,走的時候我準備送他們點什麼。”
月舞門主好奇的道:“你打算送他們什麼”
方蕩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我既然要送,自然不會送沒價值的東西。”
“趕緊喫飯吧,飯菜都要涼透了”方蕩沒說,月舞門主也沒有細問,當即招呼方蕩坐下喫飯。
“黑三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此時太守府中,幾個一襲黑衣,肩膀上掛着一塊狗皮的男子聚在一起,爲首的一人面色漆黑,臉頰側面有一塊青痣,皺眉問道。
一個黑衣人笑道:“黑三那傢伙做事最是沉穩,一向沒有失過手,聽說又是兩個外來戶,應該沒什麼問題,或許那一男一女尚未回客棧,他們在蹲點等候吧”
爲首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但還是皺眉道:“黑九,你去看看,我總覺得心神不寧,或許是要出事記住,務必找到那黑三”
剛纔接話的就是黑九,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模樣,黑眼袋很重,看上去好似畫了煙燻妝一樣,脣紅齒白,竟然是個翩翩少年,只不過,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管那四個傢伙幹嘛一會我還準備去喝兩杯,春花正脫光溜溜的等着我呢”黑九一臉不情願,嘴中嘀咕了兩句。
黑首隨即冷冰冰的道:“你要是不願意去,也可以,你去把叫黑八叫起來,叫他去”
黑九連忙賠笑道:“我去我去,我可願意去了就別勞煩黑八那傢伙了,那傢伙現在睡得正香,我要是吵醒他我怕他會活活錘死我”
黑九一邊說着,一邊加速邁步,換了兩個黑衣人這才帶頭正要走出太守府。
黑首卻皺眉道:“帶上兵器”
黑九聞言老大不情願的掉頭拎上一把長刀掛在腰間,這才帶人走出太守府
“老大,你是不是過慮了黑三身手不差,他的那三個手下也不是喫乾飯的,對付兩個外地人,能有什麼差池”另外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黑衣人此時才疑惑的問道。
黑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青痣,“我這顆痣開始微微發燙了,按照我的經驗判斷,有事情要發生了,並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