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踏天爭仙 >第六十一章 手和劍
    那矮如臺階般的城牆,成了一座無法跨域的鴻溝。

    一路氣勢如虹的雲劍山弟子就算再怎麼囂張,走到這城牆之前,也得止步。

    因爲這城牆代表的不是某一個門派的權威,也不是一個王朝的尊嚴,而是整個仙道的權威。

    這不是一家一派的城牆,甚至不是仙道十八門的城牆,這矮如臺階般的城牆,是仙道的秩序,那個門派都不能破壞,不然必將引起公憤。

    繳納了百顆十草丹,上百個雲劍山弟子進入易區,開始在易城之中,大舉搜找方蕩。

    子云山盤坐在易區之外,吞了一顆百草丹,手捏一塊玉貝石,閉目蓄養精神,不斷抽吸玉貝石中的靈力,從而恢復自己的修爲。

    子云山前後噴出數百口心血強行催動熒魂索劍大、法,又疾馳百里,消耗之大,已經到了元氣枯竭的地步,再不休息,就要開始耗損精元。

    元氣可以恢復,可以從玉貝石十草丹中攝取,但精元消耗一點就少一點,喫什麼都補不回來,只能靠着修煉一點點重新積攢。

    子云山面前漂浮着那顆熒魂索劍珠,不過此時這顆珠子光澤全無,如同一塊石頭般毫無異樣之處,再也不能指引方向。

    子云山閉目半個時辰後,再次張開雙目,望了一眼易區之中,依舊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這使得子云山心中生出一絲不妙來,就在這個時候,子云山身前傳來咯叻一聲脆響,這聲音落在子云山耳中,不吝于晴天響了一個霹靂。

    熒魂索劍珠竟然迸裂開一道口子。

    子云山雙目微微一凝,隨後搖頭嘆息,他耗用大量的元氣精血,催動着熒魂索劍珠,威能也就只能持續到這裏了。

    並且他感覺到千葉盲草劍似乎又被什麼東西污染了,雖然被污染的幅度不大,但卻確實是又有髒東西落在了千葉盲草劍上,那僅有的,和千葉盲草劍之間的一絲聯繫越來越微弱,現在幾乎已經完全無法感覺不到了。

    此時一個個雲劍山弟子急速趕回,他們盡皆兩手空空谷,愁眉不展,顯然都沒有找到方蕩的下落。

    易區並不算太大,上百個弟子翻天般的尋找,都沒有找到,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方蕩已經被易區中的某個人或某個勢力給藏了起來,另外一種,方蕩已經離開了。

    不論是這兩種中的那一種,對於子云山來說都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雲劍山弟子一個個眉頭不展。

    子云山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看向那顆破裂的熒魂索劍珠。

    林師兄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子云山面前,隨後雲劍山上千弟子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雖然林師兄等人一聲不吭,但子云山又何嘗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他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繼續追蹤方蕩,但需要他耗用精元來重新催動熒魂索劍珠,這將對子云山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一旦修爲下降到一定程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在頭頂上的天劫一落下子云山必死無疑。

    另外一條路,就是暫時放掉殺死子泥的混賬,等緩過這口氣來後,再次尋找方蕩。

    這兩條路那個對自己危害最小,子云山何嘗不清楚,他能夠感受到弟子們的那種拳拳之心,但他現在沒得選擇。

    子云山欣慰的看着眼前衆弟子,想笑,卻着實笑不出來,他堂堂的練氣境界,開竅層次,隨時步入肉身劫的修士,帶着上千門人弟子,一路追殺一個小小的蛻皮境界武者,還被逼的吐出無數口精血,傳揚出去,整個雲劍山都要蒙羞。”

    現在對於子云山來說,要報的,不光是子泥的仇,還有門派之恥,奪劍之恨,辱劍之仇,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私仇那麼簡單了,他們這一次,傾巢而出,若是沒有半點成績無功而返,雲劍山蒙羞,玄雲劍塔都將被釘在恥辱柱上,被天下人恥笑。

    雖然那些丹成境界的修仙者懶得管他們濁世的事情,但丟入丟到這個份兒上,丹成修士的臉面都掛不住,畢竟丹成以上修士雖然不在濁世廝混,但卻也彼此之間對各自的門派有所比較,使得丹成修士受辱,他子云山就是有十條命,也彌補不了這樣的彌天大罪。

    子云山沒有多說什麼,閉上眼睛,再次張目之時,渾身上下的三百九十八個竅穴之中各自噴出一束靈光,這些靈光發出竄天猴般的哨鳴,一道道的轟擊在那顆熒魂索劍珠上,每轟擊一下,熒魂索劍珠便迸碎一塊。

    三百九十八道靈光接連轟出,最終那枚熒魂索劍珠被轟擊成渣,只剩下一顆丟溜溜蘊含五色光華的米粒小珠。

    這米粒小珠在空中晃動幾下,隨後暴起一道白線,直奔易城之外。

    那小子竟然不在城中!

    子云山覺得自己再次受到了玩弄,險些咬碎了滿口牙,一揮手,上千雲劍山袱劍弟子如猛獸出閘,追着天上的那一道白線疾馳而去,再次將易城之中踏出一道筆直的白地來。

    雲劍山弟子來得快去得更快,迅疾如雷,駭得城中百姓一個個噤若寒蟬,以至於雲劍山弟子已經早就走光了,依舊不敢多說一字。

    ……

    “蕩兒,蕩兒,你怎麼沒將那老太太殺掉?”方蕩的爺爺在方蕩腦海之中蒼蠅般的盤旋着嗡嗡亂叫。

    方蕩掏了掏耳朵,依舊無法驅散這嗡嗡聲,便道:“我已經從那女人身上拿了很多東西了,沒有必要再要她的性命。”

    方蕩的爺爺看了眼方蕩的那隻漆黑無比的手臂,這手臂看上去就像是墨塊一樣,不,遠比墨塊還要黑,似乎連光線都被吸收進去了,在空中看過去,方蕩的那隻手不像是一個有形體的東西,反倒像是空中破了個洞,是凹陷在空中的。

    原本方蕩的爺爺覺得方蕩就是個傻瓜蛋,但是現在,他對方蕩感覺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此時只覺得方蕩身上處處是謎,原本他以爲方蕩撞大運的事情,現在扭頭看過去,竟然似乎完全和運氣無關,都是方蕩靠着自己本身的能力來完成的,所以方蕩的爺爺再也不敢小瞧方蕩了。

    “你這隻手怎麼樣了?”方蕩的爺爺問道。

    方蕩將手放在眼前擺了擺,晃動五指,然後搖頭道:“麻了,沒什麼感覺,但還是能動。”

    “麻了?難道就只是麻了?”方蕩爺爺相當受不了方的說話的方式,抽走了那母蛇蠍一身血毒,那血毒不遜色與半顆鑽心透骨丸,方蕩竟然只用一個麻字來形容。

    方蕩的爺爺沉默半晌後,開口道:“蕩兒,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從你出生的時候開始,一點一滴仔細說,我特別想聽。”方蕩的爺爺原本以爲方蕩就是個智商不高的小笨蛋,但現在,方蕩的爺爺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將方蕩的事情仔仔細細的瞭解一番,一絲一毫都不應該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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