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踏天爭仙 >第四百七十七章 佛道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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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總會爲自己找到各種各樣的藉口,什麼迫不得已,什麼沒有退路,什麼這是唯一的選擇,甚或是這是爲了救人。

    總之一個人在受不住誘惑的時候,心理就會承受壓力,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而這些藉口,就是逃脫譴責的出路。

    是人就沒有例外者,方蕩當然也不例外。

    石頭右衛最先給方蕩找到了藉口,方蕩左思右想最後在陳娥的誘惑下順水推舟。

    就在方蕩和陳娥糾纏在一起準備沉浸在那一片歡樂之海的時候,那蒼老的聲音在最不應該響起的時候響起:“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這是方蕩左思右想,好久都揣測不出其中道理的《陰符經》中的話語,但此時此刻,沉浸在陳娥軟滑香舌之中的方蕩忽然明白了,原本他對於這句話就有一種就在眼前,卻無法一把抓住的感覺,現在,這一切豁然開朗,如同劈開大山的最後一斧,方蕩終於明白了。

    所謂九竅,是指人腦袋上的嘴耳口鼻七竅,再加上小腹之下的二竅。

    三要則是指耳目口,人身上的九竅皆是最容易受邪侵害之處,而九竅之中,以耳目口三竅爲邪祟侵入的要道。

    耳聽聲則精搖,目視色則神馳,口多言則氣散[。

    就如現在,方蕩受到陳娥的容貌迷惑,品嚐到陳娥的香甜滋味,聽到陳娥那起伏的清吟之聲,口中是軟嫩的香舌,整個人就沉浸在陳娥的美好身軀之中不可自拔。

    口目耳三竅被謎,精氣神便收到損傷,一旦這個時候外泄入侵,則全身衰敗,丟了性命都是小事,成爲邪物傀儡都就慘了。

    所謂動靜,就是說,人能收視,返聽,希言,封閉這三處邪魔入侵的要路,穩固本心,從而內念不出,外念不入,精氣神三品大藥凝結不散,九竅可以動,可以靜,可以去聽去看去嘗,卻我心不動,這樣一來外邪再難成就氣候。

    方蕩之前對於這句話似乎有點明白,又處於並不明白之間,若是尋常人對於這句話反倒容易理解,偏偏方蕩本心穩固受到的誘惑太小,所以一直沒能悟通這個關鍵,此時心神沉浸在陳娥的身軀之上,本來也不去悟通,但隨着陳娥身上散逸出來的氣息侵入方蕩的毛孔中,受到了刺激的方蕩陡然間醒轉過來,悟通了這句話。

    這句話的關鍵,其實不在前面,而在於動靜二字,避免耳目口等九竅被侵,並非是將你講三要竅穴一關了之,可以動靜,你可以沉迷與五光十色,也可以從中超脫出拔,不受侵害。

    因爲怕誘惑就緊閉雙目,堵死雙耳,封閉嘴巴,就如同將自己變成了一座堡壘,但天底下再強的堡壘也終究有自己的極限,只有任由世間誘惑在心底叢生,卻本心不動,這纔是真正的至高境界。

    方蕩深吸一口氣,眼中的光色一變,重複清明狀態,此時的方蕩瞳孔中更加清澈了,清澈得幾乎可以看見方蕩的心底一樣。

    與此同時方蕩身上的那件佛像似乎生出感應來,從方蕩懷中飛出,直入方蕩頂門。

    一段佛偈出現在方蕩的腦海之中。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這段話以唱和之聲響起,發自懸浮在方蕩頭頂上的佛像,在方蕩的腦海中不斷迴盪。

    這和之前佛像一指指點方蕩額頭的外邪侵體情況不同,之前那是佛像要佔據方蕩的身軀,但這次,卻是這佛像和方蕩心中的那句‘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生出感應,這句話不是要佔據方蕩的身軀,卻如敦敦教誨,似乎要教導方蕩。

    在方蕩眼中,眼前的陳娥開始變化模樣,最初是臉皮沒了,是鮮血筋肉,隨後鮮血筋肉也褪去,剩下的是森森白骨,隨後白骨迸碎,內中的頭腦展露在方蕩面前,繼而頭腦隕滅,出現子啊方蕩面前的,只剩下一團靈性。

    這靈性本應該純潔無暇,但此時這靈性上矇蔽了一層灰色的膜,方蕩念頭一動,那層灰色的膜瞬間被吹散。

    陳娥的靈性之光砰然暴漲,一下刺得方蕩雙目劇痛,與此同時,方蕩眼中陳娥的白骨血肉臉皮一層層的生長回來。

    與方蕩相擁的陳娥猛的一激靈,那直直看着方蕩的雙目瞬間恢復清明。陳娥身上的萬千毛孔猛的一顫,內中飄逸而出的白色霧氣倏地消散無蹤。

    那些鑽入方蕩毛孔之中的霧氣也如受驚之鼠四處逃竄,片刻後也散逸消失,同時那些已經鑽進

    方蕩身軀之中的白色霧氣被紛紛逼出。

    繼而方蕩和陳娥兩個都是大汗淋漓。方蕩甚至感到一陣虛弱無力,這種脫力感很像是方蕩之前被外邪入侵前耗費了打量精神力量的狀態,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兩人還相擁在一起,方蕩看着澄澈的陳娥的目光鬆了一口氣,他似乎已經找到了破解醉生夢死的辦法。

    然而接下里的情形,方蕩是沒有想到的,就見目光清明的陳娥忽然的櫻脣忽然迎了上來,重重的貼在了方蕩的嘴脣上,那櫻脣灼燙的熱度就像是鐵條一樣烙在方蕩的脣間。

    方蕩之前對於陳娥心中一直有疑慮就是因爲陳娥意識處於迷糊和清醒之間的狀態,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爲了救人而佔據了陳娥的身軀,方蕩心中也會稍有一點過意不去。

    現在陳娥明明已經清醒過來了,竟然表現得比之前更加猛烈,這是方蕩萬萬沒有想到的。

    陳娥的身軀在方蕩的懷中就像是一條豐腴的錦鯉滑溜有力,纏繞着方蕩,口中的櫻脣放肆的在方蕩嘴中汲取,方蕩忽然覺得不對,自己似乎要被強姦了!

    方蕩連忙用力想要將陳娥身軀從自己身前推開,但隨即方蕩卻發現自己竟然使不上多少力氣,相較而言陳娥的力量明顯比他的還大,陳娥似乎還處於醉生夢死帶來的提升肉身力量的藥效之中。

    方蕩這一生都沒有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在這樣的境地之中。

    此時方蕩頭頂上的佛像中傳來嫋嫋鐘聲,如晨鐘奏響,同時方蕩的腦海中想起那盎古蒼老的聲音,如暮鼓敲響。

    兩者相互激盪,方蕩已經無法分辨兩者傳遞出來的內容,不論是鐘聲還是言語在方蕩的腦海中混沌成一團。那感覺就像是身邊有幾千個老婆子老頭子趴在耳邊嘮叨不休,內中都是叫你幹這個,叫你不要幹那個的言語,這些言語嗡嗡蕩蕩灌得方蕩滿腦子都是。

    方蕩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炸裂掉了,此時此刻方蕩的大腦成了兩大力量交戰的戰場,一方面《陰符經》三個青光大字綻放天空,如巨門開啓,從中飛出修士千萬,另外一邊一尊巨佛矗立天際,雙手開合間,便有一行金字飛出,熠熠放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那金光之中有光頭武僧腳踏金輪飛出,剎那間便是漫天遍野。

    雙方沒有對持,甚至沒有停留打量,兩者之間就像是生死仇敵,見面就紅着眼睛要分出勝負生死來。

    轉瞬間便轟的一聲,兩道洪流撞擊在一起。

    隨着這撞擊,方蕩的腦袋裏傳來一聲炸響,方蕩的身軀隨之猛的顫動。

    這是純粹的世界,力量交鋒,修士神通轟炸,金輪飛舞收割,力量衍生出來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中彼此傾軋。

    這是《陰符經》在和佛門的文明在爭鬥,《陰符經》被稱爲一字一神通,可以說是當下修道文明的源頭,而佛像盛載的則是早於修道文明之前的另外一個文明,兩種文明的碰撞時最殘忍最不可妥協的,雙方雖然有着共同點,甚至會彼此應和,但兩種文明終究還是兩種,兩種文明碰撞在一起,不是你佔領了,就是我奴役你,除非兩種文明的力量半斤八兩誰都奈何不了誰,那樣纔有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方蕩,現在就成了兩種文明角逐的中心點。

    這兩種文明都非常強大,強大到方蕩完全不能對他們的爭鬥加以干涉的地步,方蕩一人之力,在兩大傳承了千萬年的文明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方蕩能夠做到的,就是承受,承受那一神通轟炸在身上的劇痛,承受那法、輪飛舞斬殺的割裂之苦,那千萬修士無邊也好,那無數僧人也罷,每一個的死都如同方蕩死了一次,方蕩只能承受,承受不了的時候,就是戰場崩滅的時刻,而那個時候,方蕩將被兩大文明合力撕成兩半。

    在這爛七八糟的力量撕中中,只有一個感覺最細微,但最清晰最暢快,那就是陳娥的櫻脣帶來的美妙清涼。

    去他孃的《陰符經》去他孃的佛像,老子不管了!

    方蕩此時將全部心神全都沉浸在那櫻脣帶來的曼妙滋味上。

    那喊殺聲漸漸遠去,落在身下,方蕩和陳娥享用着直上雲霄,在他們身下,是千軍萬馬的爭鬥,是滾滾的紅塵,是鮮血和屍體堆積起來的文明碩果。

    方蕩和陳娥兩個凌駕其上,方蕩再也不去理會下面的爭鬥,他擁着陳娥,陳娥擁着方蕩,雙方猛烈地糾纏,對彼此拼命地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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