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踏天爭仙 >第七百四十六章 絕望孤城
    冰魄荒域之中颳起,暴雪宛若雪崩一般的洶涌而來。

    方蕩一行四人剛剛從冰殼之中鑽出來,就碰到了這樣的暴雪。

    不過這樣的暴雪對於方蕩來不算問題,並且這樣的事情也用不着方盪出手。

    黑色的方蕩指了一下莫聞宮主開口道:“你去!”

    莫聞宮主氣苦得幾乎要咬爛了嘴脣,卻只能身形飛起,撐起光罩爲恨死人的仇家遮風擋雪!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有仇不能報,而是仇家就在眼前,你卻只能給仇家當傘,任由他使喚來去,甚至還要用肉身來叫對方肆無忌憚的宣泄、**。

    張易看着被黑色的方蕩當丫鬟一樣使喚的莫聞宮主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好奇的問道:“方蕩你是怎麼做到的?咱們現在可是同伴,你可不能藏私!”

    黑色的方蕩淡然一笑道:“女人麼,征服了她的身體就征服了她的人!”

    張易深以爲然的了頭。

    天空中抵禦暴雪侵襲的莫聞宮主嘴角噗的噴出一口血來,如果現在可以的話,她願意一口口將這個天殺的方蕩嚼碎了!

    張易收拾了心神,重現將那也金光閃爍的紙頁祭出,這一頁紙漂浮在空中,宛若一艘船,看上去輕飄飄的,但卻在方蕩眼中卻比一座大山還要沉重。

    天空中的莫聞宮主也不由得低頭看去,從她的角度甚至比兩個方蕩更早的看到了紙頁上的東西。

    這個……莫聞宮主不由得一愣,這是洞文裂刻?

    果然紙頁上流淌出一行蝌蚪字。

    整張紙上就只有這麼一行六個字而已。

    洞文裂刻的文字在上幽界是沒有人能夠看得懂的,如果金頁上只有洞文裂刻的文字的話,那麼這紙金頁恐怕並沒有什麼用處。

    就在莫聞宮主覺得失望的時候,兩個方蕩卻好似一下陷入沉思之中,對着那從紙頁上流淌出來的六個金字發呆。

    張易則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聞宮主驚詫的看着下面的三個人,難不成他們都認識洞文裂刻的文字?他們都從洞文裂刻上得到了什麼東西?

    莫聞宮主不由得再次將目光凝注在那些洞文裂刻的蝌蚪文字上,但任由她看花了眼睛,也依舊無法從這些文字上得到一星半的信息。

    方蕩三人這一沉思就是足足一年的時間。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莫聞宮主守護着她恨之入骨的方蕩,此時的方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嬰兒,她只要用一根手指就能將方蕩戳死,用五根手指就能將方蕩戳成篩子。

    可惜,她只能在腦子裏面無數次的想象這個畫面,卻永遠不可能做到。

    莫聞宮主覺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蠢的人,不然爲什麼她盯着那張金頁上的文字一整年的時間都沒有半領悟,而兩個方蕩只看一眼就似乎得到了了不得的傳承信息?

    或許張易之前的話語的是對的,她們三個宮主就是蠢材,用了數千年的時間都不能凝聚出一個真實的世界來。

    如果沒有比較的話,莫聞宮主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一的,但方蕩只用一個時辰就做到了她們數千年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不能不叫她對自己生出懷疑。

    冰雪世界之中的時間仿似靜止了一般,靄靄的白雪堅硬的冰塊,構成了這一界的永恆。

    而在浮雲如潮翻滾如海半上幽雲海中,時間似乎被加速了一樣,在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丹宮三位宮主雖然一直都在冰封之中,但其實和外界的聯繫並未完全斷絕,至少每個月都會仙聖進入冰魄荒域,但現在,已經整整十二個月沒有人進入冰魄荒域了,因爲前往冰魄荒域的通道被封死了,被冰魄荒域那邊封死了。

    如此一來,雲海之中的丹宮就開始有各種各樣的不安情緒蔓延開來。

    而在這段時間中,因爲被方蕩一人碾壓而一蹶不振的龍宮忽然強勢起來,四處尋找方蕩,就如同一個憋了一肚子火準備找女人發泄的壯漢,結果找了大半年連方蕩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再加上丹宮持續疲軟,這個時候,龍族徹底發飆了。

    龍族襲擊了丹宮的所有的據,逼得羣龍無首的丹宮不得不全面收縮,若僅是龍族的攻擊,丹宮也未必會懼怕,在戰鬥最關鍵最焦灼的時刻,上幽雲海最強大的十個門派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丹宮一刀子,上有

    諸派苦丹宮久矣,這是積蓄了數千年的仇恨,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腹背受敵的丹宮丟了幾乎所有的一切,全部縮回了雲霧城,這個距離冰魄荒域最近的城池,現在成了丹宮在上幽雲海之中最後的據。

    趁着這個機會妖族還有蠻族也伺機而動,趁虛而入,直接攻入了上幽雲海的深處,如此一來整個上幽雲海之中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有硝煙,到處都有戰火,每一座城池外面都有妖族蠻族的圍困。

    妖族要喫人的血肉來增長修爲,蠻族要人族的富饒城池來做自己的棲息地,可以兩者都是爲了生存,在生存面前,廝殺沒有任何調解的可能,只有一方被另外一方碾壓才能化解當前的這場戰爭。

    然而,現在的人族在內戰之後,已經消耗太多,早就不復當年之勇,最初捅了丹宮一刀後被丹宮劇烈反噬,十大門派受創不淺,剩下的諸派力量又因爲沒有領頭人指揮無法擰在一處,只能各自爲戰,最終不少門派都被各個擊破。

    現在絕大多數門派都龜縮在自己掌管的城池中,甚至有不少門派都遁入了空間之寶中。

    修士們可以整派逃離,但那些上幽界的凡人們卻無處可逃,成了妖物蠻族的口食。

    而龍族纔不在乎妖物蠻族如何,他們這種恆古以來就得天獨厚的種族,只要沒有碰到方蕩,想要那裏就要哪裏,基本上天下的水系現在全都被龍族佔據,妖族和蠻族們也似乎一金幣達成共識,任由龍族佔領水脈,龍族來了,他們就退。

    如此一來,這上幽雲海在龍族妖族還有蠻族的默契之中被一步步瓜分。

    不過是區區一年的時間,被人族經營了不知多少年的上幽界就徹底崩盤。

    雲霧城中。

    曹衝是個普通的官員,掌管着雲霧城的刑訟,雲霧城是個太平地界兒,一年裏也沒有兩三宗刑訟,所以曹衝這個官員如同雲霧城中的其他官員一樣,每日裏悠閒度日,生活過得相當愜意。

    但現在情況變得不一樣了,給雲霧城帶來數千年太平的丹宮出了問題,傳言中丹宮三位宮主已經隕落了,也有傳言丹宮三位宮主不過是在閉關,只不過閉關多久就不知道了,有可能一百年有可能三百年,甚至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消息林林總總不下數百種,但所有的傳言都指向一個似乎已經變成事實的未來,丹宮完蛋了,雲霧城也要完蛋了。

    曹衝對於這些傳言一率用最強硬的手段鎮壓,不管丹宮三位宮主究竟怎麼樣了,不管他們時不時已經輸定了,但這種傳言猶如毒藥一樣,會瓦解鬥志,腐壞心靈,只要戰爭一天沒有出結果,曹衝就不允許這樣的傳言在雲霧城中散播。

    “大人抓到三個散佈謠言的傢伙。”

    曹衝一揮手道:“斬了,懸頭菜市!”

    “是!”三個衙役退了下去,曹衝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來,殺人對於半年之前的他來是一件非常陌生的事情,他在這個位置上做了足足十年了,十年間他從未下令處死任何一個罪犯,但現在三兩天就要殺上一兩個,這樣的命令他下的時候冷血無比,壓抑們退下之後,他的手卻都不由自主的抖起來。

    曹衝是雲霧城中千千萬萬個百姓之中的一員。

    這些百姓現在都如曹衝一樣迷惘無措。

    鄭金是雲霧城的將軍,他這個將軍名不副實,雲霧城中幾千年承平,從未有過戰爭,他的將軍名頭就是掛着好聽罷了,甚至鄭金現在連將軍的職責是什麼都不大明白麼,鄭金手下只有十六個軍卒,是的,堂堂的將軍只有十六個軍卒,這些軍卒還是鄭金的奴僕,按照鄭金原本對於生活的理解就是他鄭金享受着從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爺爺輩傳承下來的爵位一輩子混喫等死。

    但從去年開始,這一切就都變了,混喫等死這四個字變得極爲奢侈,他不得不雙手抱着肥大的肚子走上高高的城牆,然後心中咯噔一下,再緩緩走下城牆。每天都重複一遍,這是鄭金每天最難熬的時光了。

    因爲城池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都是妖族和蠻族,妖族蠻族中間涇渭分明,看上去甚至可以稱之爲團結,

    對,妖族和蠻族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人族,所以,妖族和蠻族現在相處得相當不錯。

    而在另外一個方向,天空中還盤踞着十幾頭神威凜凜的巨龍,宛若遮天的烏雲一般。

    站在城下,鄭金覺得這座城池固若金湯,一旦登上城牆,才知道,這所謂固若金湯或許還比不上一個瓷碗。

    沒希望了,鄭金心中已經徹底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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