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接”
閒叔說:“對,人既然都到燕山了,都鬧出事情了,我們若是不去接,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反而有些刻意了”
林家老爺何嘗不知道,只是他心裏不樂意罷了,一個曾經爲了所謂的愛情,反抗他,被他趕出家門,能讓她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想要好臉色,做夢。
“那就接一下吧。”
心裏再不願意,但在利益面前,心裏的不痛快又算得了什麼
“他們到了”
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一行人都往外走。
開進來的是一輛大奔馳,車上下來了四個人,正就是江修一家,林月玲下了車來懷着幾分侷促,而江易渾身不自在。
“沒變,沒變”
印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座古色的房舍羣,有點民國時期小洋樓的感覺,前面有院有花園,種滿了花花草草。
“小妹”
一位一副高官架勢的男子走了出來,領着身後一行人,此人並非林家老大,而就是老二,林家第二代以他最爲出息,隱隱的成了領軍人物,林則成。
“你們來了”
林則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二,二哥”
林月玲的眼圈微微發紅,這一聲二哥好心酸,好艱難,這天沒有陽光,但幼年在這裏沐浴在陽光下玩耍的一幕幕仿若就是昨天。
“進屋吧,進屋說”
林則成的目光掃過江易,眼中閃過一絲怨恨,轉而落到了江修的身上,長的既不像江易也不像林月玲,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想起他動輒就敢把高家子弟當衆打殺的狠辣,心中不免有些忌憚。
進屋之後,林月玲有些情難自禁,目光一直盯着裏面,看到大廳之中的上位,坐着一對老年夫婦,年齡已經過八旬了,但卻面容威嚴十足。
正是林月玲的父母。
林父是戰爭年代過來的人,因爲經歷戰爭的關係,結婚比較遲。
“爸,媽,月玲回來了。”
林月玲眼中帶淚。
“嗯,回來就好”林老爺子頷首,眼中卻很平靜。
按照道理來說,林月玲要介紹江易跟江修,按照傳統的規矩,江易跟江修都得磕頭,尤其是江修是第三代。
可江修豈會跟他們下跪,不抽他們都算不錯了。
林老爺子端正了一下身子,邊上的老太太冷着臉說:“二十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來,帶着兩個姓江的人回來。”
“哼,你是忘了你大哥是怎麼死的嗎”
家裏人都不再吱聲。
她是林月玲的生母,江修對這位老太太形象深刻,是極其刻薄之人,當初他來報喪,最期望能得到情感回饋的就是這位老太太,可是卻把江修打入了無底深淵,她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句話,死的好,那咬牙啓齒的模樣,仿若大仇得報。
林月玲可是她親生女兒。
無論是跟江修什麼仇恨,林家子弟的死,跟江易林月玲何干,那人是你兒子,林月玲就不是你女兒了,就因爲你重男輕女
兒子是寶,女兒就賤如草
林月玲知道叫江易不管用,他是江家的兒子難怕是被趕出去的兒子,但江修不一樣,身上有一半林家的血,兒子這個兒子還算長臉,也懂事,就說:“小修,素素,這是外祖父,外祖母”
不求兒子兒媳磕頭,叫一聲也是好的。
程靈素看向江修,素素聰明絕頂這種大事面前可不敢貿然的做出表態,得看江修的態度,要不然還被這個大魔頭折磨死。
說好撐婆婆的,立馬慫了。
江修說:“江修見過林老爺子。”
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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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認啊,這下有點炸鍋,林家上下臉色都爲之一變,那語氣神態就像看到鄰居家長輩,對林老太太更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不屑一顧。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林老爺子面色鐵青,而被忽視的林老太太氣的渾身都發抖了起來。
更是引得在場的林家很多長輩不滿。
若非,跟林月玲的血緣關係,江修林家根本不屑一顧,以一個神的姿態,凡人衆生不過螻蟻罷了。
“小修,你說什麼”餘則成滿臉怒氣,他是第二代的領軍人物,也是林月玲的大哥,江修的二舅老爺:“這兩位是你外祖父外祖母”
江修說:“他們是麼”
“二十年,關係不是斷絕了嗎十幾年我父含冤入獄時他們又在哪兒,既然事情都已經做絕了額,今天又何必提”
這是上來直接就把臉給撕破了,江修的態度很強硬,看在母親的份上,林家若然真誠的道歉,江修能讓這件事揭過去,如若不然,他絕不可能認這林家。
林則成看着他那一副紈絝子弟囂張跋扈的嘴臉真想抽一巴掌上去,可想起江修的殘暴手段還是忍住了。
可眼看着要弄僵,餘目光落在了林月玲的身上:“小妹,你就這樣教兒子的”
“哈哈哈”
江修冷聲大笑起來:“你敢在我的面前耍長輩的威風,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轟
林家上下感覺魂都差點嚇飛。
高家子弟前車之鑑啊。
林則成臉色刷的都白了,這位可是出手即會殺人的主啊,雖然他不認爲江修真敢殺他,但心裏真是發憷。
閒叔見此,慌忙說:“江先生切莫動怒”既然江修連林家老爺子跟林則成的面子都不買,他可也不敢再稱他爲小修了。“則成斷然沒有這個意思。”
林老爺子說:“都少說幾句,既然人到了,晚宴就開始吧,把人都叫齊了,好好喫頓團圓飯。”
“對,對”
“喫飯”
林老太太站了起來說:“這飯你們喫的下,我喫不下”狠狠的瞪了江易跟江修兩父子一眼,拄着柺杖就往裏面走去。
“老太婆”
林老爺子叫了兩聲,林老太太充耳未聞,林月玲一臉黯然,想張嘴則是無話可說。
“算了,我們喫”
林老爺子安排了林月玲一家子坐在高位,江南那邊的事情,今天一定要說了,封疆之事,已經迫在眉睫,過了年就要定了。
林家的小輩很多還不知道江修是江落下,林小可之所以知道是林冪告訴她的,因爲這丫頭有點叛逆,還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怕她去惹着江修,故而打了預防針。
“先是打了士謙,現在還敢這麼囂張,等着,遲早讓他喫苦頭。”
“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牛逼轟轟的。”
林冪也在桌上,她不時的往長輩那桌望去,心裏則是緊張不已,身旁就是林士謙,腳上還帶着護具,勉強可以行走了,醫生叮囑多走動。
“不過,好像長輩們還挺忌憚的。”
不知道江修的來歷,但看臉色也看懂了。
坐下喫飯,要提江南封疆的事情了,林則成這會有點後悔剛纔的態度,被江修懟的當衆下不來臺,現在要開口求人,實在說不出口,本來是拿捏着長輩的姿態直接就把這個事當成命令給你下了,誰知道江修根本不賣他一點情面。
“江南最近些年,經濟發展的很快啊”
閒叔是從來都不上桌的,但今天主動坐下,其目的就是爲了調節可能會爆發的矛盾:“這段時間,我們瞭解了很多江南的情況,江先生在江南的影響力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可謂如日中天。”
林月玲說:“閒叔,你過獎了。”林月玲最驕傲的就是兒子有出息,聽人誇江修心裏雖然美,但是也要適當的謙虛。
林則成說:“小妹,二哥現在正爭取江南封疆的位子,你們家可要搭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