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人數不夠,所以他想要請江修出面找人。
江修說:“我說過了,我不是江落下,這個身份是紀道宗硬塞給我的。”
那人則是哈哈笑了起來:“江宗主,這可不像你的作風,難道你真的以爲,紀道宗真會放過你,等你恢復了實力,再讓你去對付他”
“別天真了,他很快就會對你下手的。”
“你今天在殿上忤逆了他的意思,如果你順從他,支持他,他還能再活一段時間,可是你偏偏不識擡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最近。”
江修說:“我只是一個小角色。”
“你們一直說我是江落下,可江宗主不是已經死了嗎要不然,六十年之期沒到,紀宗主又是怎麼坐上宗主之位的”
這纔是江修來見他的原因。
“你想知道,自己失蹤之後紀道宗是怎麼謀奪了你的宗主之位的”那人也的確厲害,江修一開口,他就洞悉了江修的目的。
江修笑着說:“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只是想確定,你們都認爲江宗主已經死了,爲什麼現在卻還相信我就是江落下。”
他就算再厲害,也想不到,江修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說:“大概六十年前,你離開宗門,說是去蒼州辦事,當時的你,跟現在的紀道宗一樣想要成爲仙皇,不,甚至更爲瘋狂,紀道宗纔不過修煉天行鑑不過十幾年,而你當時已經修煉了七百年的時間,對於一個修行速度驚人從未遇到過瓶頸的人,完全沒辦法接受自己修爲受制,寸步難行,也許是你聽說了蒼州有什麼辦法,就趕去了。”
“當時大家都以爲是跟天行鑑有關。”
江修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這個人的話,江修也未必就敢全信,畢竟人家身份不明,還揣着目的,可是隱隱約約的,他好像感覺自己的確了去了蒼州,可是腦海裏面有很模糊的蒼州的畫面閃過。
自己的確去了蒼州
江修問:“然後呢”
“然後”他搖了搖頭說:“然後你就失蹤了四十多年,一直都沒有回宗門,對於修仙者而言,四十多年,並不算長,大家也都沒有放在心上,而你也並不是一個勵精圖治的宗主,更是一個修煉狂人,更想要的是,突破境界成爲仙皇。”
“可讓大家想不到的是,等來的則是你在蒼州隕落的消息”
江修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他不能露出破綻來,越是緊要的關頭越是要沉住氣,在仙武大陸上混,沉住氣是最主要的,出手就是雷霆萬鈞,而不出手時,或者沒能力出手時,就一定要忍。江修展露出天賦,師尊認爲他有機會追逐宗主之力時,就告誡過他,一定要沉住氣,忘記自己是誰,想要得到什麼,既然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把心踩在腳底下,只有這樣,才能走的更遠,走的更高。
“你不想知道具體的情況”
江修說:“我是挺好奇江宗主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誰動的手,畢竟像他那樣的強者,能殺得了他的人不多。”
那人說:“事情的確很奇怪,在江宗主失蹤了四十多年後,紀道宗突然從外面回來說自己要娶太華宗宗主的女兒,要知道,在江宗主的帶領下,我們天行宗跟太華宗一向關係不和睦,一山之中的兩隻老虎怎麼能和平相處,他要娶太華宗的宗主的女兒,當時宗內的長老們全都反對,還說要等宗主回來
“就在這件事懸而未決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消息,說你隕落了,整個宗門都震驚了,很多人不敢相信,但是,隨行親信也全都死了。有些人的屍體也被帶了回來。”
江修面色陰沉了下來,他的弟子,全都不見了,真傳戰上一個都沒有看到,他的人憑空的就好像全都消失了一樣,而在地球上還聯繫過的劍壹,也沒有看到蹤跡,不知道,當時的時間是這裏的什麼時候,是自己剛消失,還是很多年以後。
這些事情卻都沒辦法問眼前這個人。
太危險了。
雖然紀道宗給了他江落下的身份,但他一定不能承認,不承認還有一線生機,承認了,紀道宗一定不會讓他活着。
他能感覺到,自己失蹤之前的事情,跟紀道宗還有太華宗,甚至蒼州的那位老朋友都有關係。
江修問:“那江宗主呢,他的屍體呢”
那人說:“當時找不到江宗主的屍體,但是消息傳來之後,紀道宗就迫不及待的娶了太華宗的弟子,並且拉攏了一些長老,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繼任宗主之位,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反對。”
“因爲宗主的屍體還沒有找到,這沒辦法確定,江宗主已經死了。”
江修心中冷哼,當然找不到了,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地球。“然後呢,沒有看到江宗主的屍體,執法長老,問劍長老等也全都同意了”
“當然沒有同意,可是”
就在這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們約在黎明相見,時間並不長,說着說着時間就過去了,已經沒時間了,再說下去,兩人就有可能會被早起的人看見。
“天要亮了,你好好回去想想我說的話,紀道宗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死,只有他死了,我們一切的問題都能解決掉,如果他不死,天行宗將毀於一旦不說,江宗主恐怕也活不長了。”
“我敢斷言,搬宗的那一天就是你喪命之時,搞不好,會拿你的命來祭旗。”
江修搖頭說:“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是江落下,你們弄錯了。”
那人沒有再說什麼因爲天亮了,他的暗夜行的身法會破,搞不好會讓江修看到真面目,他應該非常的忌憚這件事,萬一江修把他賣給了紀道宗呢
這個風險他冒不起。
“明天同樣的時辰,地點,再見”
說完,他飛掠了而去,仙王的身法實在快的驚人,一閃就消失在了江修的視線之中。江修也沒有在頓足,轉身往自己的住所飛去,他也要搶在第一批弟子起牀之前回到自己的住所,要是被人看見了,他也很麻煩。
可飛行時,腦海中回想的則是,自己爲了什麼去蒼州,在蒼州自己又遭遇了什麼,到底是誰對他下手
不知道剛纔那個人知不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至於說,讓江修找人殺紀道宗,他根本沒想過。
他的確有很多仙王的朋友,因爲他很好戰,也不能說好戰,他希望突破仙王,故而找了很多人交手,想要提高自己的境界,因此認識了好幾些仙王,有些成了敵人,而有些則成了朋友。
現在外面的人都認爲江落下死了,他以江路下的身份去找他們,他們未必會信,就算信了,也未必就會幫忙。
所謂人走茶涼,江修不想去考驗那些老朋友的人性,更加不想讓自己再失望一次。
他眼下這樣的修爲,再加上也失去了宗主的位子,早已經沒有資格再跟那些人交談,不是他看輕他的朋友,而是他對人性早已經失去了信心,程靈然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