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一片祥和寂靜,白雲在山間飄蕩,江修手持卷軸,靜靜看着,他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剛纔上官昭容失態足以讓他感到異常。

    但江修想不出,爲什麼上官昭容在聽到蒼州天帝山時會失態,按照道理來說她應該沒去也絕沒有半分交集。

    夕陽落下,一片豔紅,他緩緩的放下卷軸,茶還很溫,輕抿一口更讓人思路清晰,腦海中,揮之不去,上官昭容俏臉發白,手指顫抖的畫面。

    這絕不會是一場意外,引發這一場意外的是跟蒼州天帝山有關,能跟天帝山有交集的絕不會是昭容,只能是那位神女。

    對石蛇的熟悉,天問符籙的熟悉,再到這一次聽聞蒼州天帝山的失態,一切都指向了上官昭容已是神女。

    江修很迷糊,遠山浩渺,夕陽無限美好,在他站起來後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但卻多了幾分蕭瑟。

    已經不是了麼

    可你還是那麼的像昭容。

    你到底是不是

    江修的臉上依舊淡漠,只是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些許的落寂,他不想再去想昭容的事,當年在出事之前,他是因爲什麼離開天行宗去的蒼州天帝山。

    從自我推斷行爲來看,在當時,似乎沒出什麼事,也不記得有什麼朋友邀約,或者是有什麼對手出現在那裏,更多的可能是天行鑑。

    想要成爲仙皇,當然也是江修的迫切願望。

    他想來想去,只能是因爲在蒼州的天地山有修煉天行鑑所需的事物,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個局,然後在蒼州天帝山發生意外。

    而其中應該跟紀道宗,姜西陀,他的兩位老友,還有已經失去的唐天有所關聯。

    “公子,喫飯了。”

    上官昭容端着晚飯過來。

    “先將蛇血喝了。”

    以前江修喝蛇血會中毒,如今喝蛇血則是爲了修補本命神器,天天喝,頓頓喝,幾乎喝得他都快吐了。

    “應該不用了吧。”

    上官昭容說:“公子還是喝吧,這可是好東西,擱在以前,很多神族想要一杯都是奢望,純度很接近不周神的血液了。”

    只是打開蓋子就有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就連江修都很難忍受。

    “剩下不多了。”

    江修微微頷首說:“那就喫完吧,也不枉費你滿山的抓蛇。”

    要知道,那些石蛇只生長在不周國,而且極有靈性,就算最有經驗的蛇夫進山幾十年也未必能抓到一隻,更何況,石蛇早有分支,能從中看出身具上古血脈,還將之補全,煉魂,現在江修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就連他這位天行宗的宗主都覺得此手段有些匪夷所思,但昭容做起來卻是信手拈來,輕鬆自在。

    喝完之後,江修就抱起了昭容往房內去。

    蛇血太燥熱了。

    “小月,那丫頭笑話昭容”上官昭容嬌滴滴的埋怨着,她覺得自己可冤枉了,這不是爲了公子好嘛。

    太宇道胎加上古不周神之血。

    傍晚的威風吹拂着山間,樹葉被吹的嘩啦啦作響,還有蟲嗎輕輕的傳來,寂靜而安好,只是屋內的呼吸聲有些微喘,更有一道嬌喘低怨的聲音交匯在一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風急了起來,把窗戶吹打的啪啪作響,風越來越急,如同白脂如玉的窗戶有些不堪重負,如同絕望的迷途羔羊,不停的被撞擊着,啪啪的響徹,真叫人擔心會把窗戶給敲壞了。

    山風吹的更加的狂嘯了,似乎到了最急的時候,摻雜着絕望而高亢的叫聲,突然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黑長的細發散落潔白的枕頭上,她額頭上佈滿了細碎的汗珠,面若桃紅,睫毛在輕輕的顫動的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她感覺自己是不是死了,艱難的睜開雙眼,她的視線雖然望着天花板,但是眼神卻是渙散的,一滴汗珠不規則的滑落她潔白的臉頰,流過下顎,流進了脖子裏。

    她感覺自己抽搐了幾下,連手指都動不了。

    “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去蒼州。”

    江修說:“明天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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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不得不盡快離開的理由,但這個理由,江修不能說,但昭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江修不得而知,說實在的,昭容要問他是不是江落下,他也是打死不認的。

    就像她問昭容,你到底是昭容還是神女一樣。

    當然了,也有可能不一樣,她就是昭容。

    “天帝山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上官昭容說:“昭容也不知道,到時候去了應該就知道了,公子爲何一定要去哪裏呢”

    “找樣東西”

    江修要去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他要知道,自己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宗主之位,他不能就這麼丟了。

    “一個人失憶了,回到曾經去過的地方,會不會能幫助恢復記憶。”

    上官昭容可是讀過很多醫書的。

    “可能吧,失憶有可能是受傷引起的,也有可能是自己不願意想起了,自己讓自己遺忘,就要看是哪一種了。”

    江修說:“應該是受傷吧。”

    上官昭容望着江修起身離去的背影,重新明亮起來的目光變的很複雜,“爲什麼要想起了,不想起不是更好。”

    江修推測自己的記憶確實應該是受傷所致,他從來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他不相信,會是自己想要去遺忘。

    她坐直身來,提高聲音問:“公子,會帶上昭容嗎”

    江修說:“你想要去嗎”

    “嗯,公子帶上昭容吧。”

    江修點頭同意了:“好,鮮衣怒馬,也不能少了紅顏,那就一起去吧,這一路上,也少不了你的照顧。”

    年關已經過去一個多月,而他們也在這裏住了有一段日子,跟神修峯上的其它人也都混熟了,尤其是小月那活潑的性子,鄰里基本都已經是她的好朋友了。

    江修帶着上官昭容要出遠門,李強跟二個丫鬟可以返回珈藍,也可以留在宗門,任由他們了。

    李強選擇留手,天行宗高手無數,他可以四處學習跟人切磋,而兩個丫頭則是貪戀珈藍的繁華與喧囂準備回去。

    上官昭容還給她們準備了一些財務,也好讓她們回去時風光一些。

    正要出門時,卻看到一位男子行來,看到此人的紛紛打招呼:“拜見長老。”

    江修很是詫異:“無上雀長老”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無上雀打量江修,開口說:“一來是看看你的病情,二來是有件事要案例問問你。”

    江修問:“什麼事”

    無上雀說:“醫館內少了一樣珍貴的藥材。”

    “難不成,長老認爲是我拿的”

    無上雀說:“那藥材很珍貴,價值連城,最近幾天來過醫館的弟子,我都會一一去詢問了,你這裏也不例外。”

    “那不知道長老也我怎麼配合”

    無上雀說:“讓我在你家裏走一會就行。”

    “那長老請”

    無上雀衣襟飄飄的進了江修的住所,那味藥很特殊,他取出了一口瓶子,打開之後逸散出藍色的光砂樣的氣體。

    如果東西在方圓一里之內都會留下特殊的靈氣,會使得藍色的光砂變成白色。

    但是很可惜,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要去哪兒”

    江修說:“出去散散心。”

    “長老找到了嗎”

    無上雀卻答非所問,臉上開口說:“當時,唐天,姜西陀都提到了前任宗主的失蹤到出事都跟蒼州天帝山有關。”

    “該不是要去蒼州吧。”

    江修說:“蒼州太遠了,我這一趟就是出去散心,也沒有一個具體的點,不會太久,當然了,也想碰碰運氣找找另外三位神醫。”

    無上雀說:“這倒是巧了,我也正想出去散散心,要不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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