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神道人點了點頭:“是”
屍神道人到底是人是靈還是仙,都衆說紛紜,還有人說他就是一團死氣,江修也搞不清楚,一個沒有血肉之軀的人,的確叫人不知如何能致他於死地。
連見多識廣的江修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如何知道。
“是誰哪個女人”
屍神道人說:“那個叫蘇小宛花魁,而你叫她然然。”
雖然江修隱隱之中已經猜到了,但真聽到時還是感覺一陣心塞,能知道如何殺死屍神的,絕不會是一般的女人,只有神女才知道這麼多不爲人知的辛祕。
“所以,你就出賣了我”
屍神道人沉默不語。
這時一塊黑布翻飛而過,是屍神道人被他震碎的那塊黑布,這黑布是何來歷,江修也不算真正的知道,據說是伏火氏的裹屍布。
只見他信手一抓就把黑布抓住在手裏,口中吐出咒語,向着前方一裹住,黑布已經崩裂,失了原先的神用,但其本質材料還在。
這麼一裹之下,就將屍神道人被罩在了裏面,隨即一收,成了一個氣囊黑包,在口子上一系,將屍神道人就困在了裏面,口中不斷的發出咒語,黑布上顯現出一個金色光芒閃耀的封字,然後漸漸隱沒而去。
他的身形一轉向着姜西陀方向追去。
“姜西陀,你還要逃嗎”
“你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太華宗的長老在跟天行宗的交戰中隕落了二位,不過,那是姜西陀本來就像要做掉的,是宗門的野心家,隨即今天卻是一舉隕落了足足九位,宗門的所有仙王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人,太華宗已經虛有其表了。
而且,太華宗的鎮宗之寶都被江修震碎。
“江落下”
姜西陀如同驚弓之鳥,江修太強了,強大的超乎他們的想象,他想不明白,一個本來已經死了的人,還重新修了神,怎麼會在短短了幾十年的功夫能變的如此的強大。
“你別欺人太甚。”
江修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徹:“你當初害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得罪我江落下的人,絕沒有好下場。”
“說吧,當年你爲什麼這麼做”
姜西陀自知不是江修的對手,逃又逃不掉,無奈的說:“是一個女人,她說有辦法,讓我的太華宗凌駕天行宗之上。”
江修眉頭一皺:“那個女人”
姜西陀說:“那個叫蘇小宛的花魁,不過,你好像叫她然然。”
“又是她”
江修說:“有我江落下在的一天,你太華宗就不可能凌駕我天行宗之上,所以,你就要我死”
姜西陀說:“她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後來也的確兌現了。”
看來,紀道宗娶姜西陀的後代,並非他們自己原先的構思,而是神女在背後搗的鬼。
“江落下,我是被人挑撥的。”
“你放過我。”
江修的眼眸冰寒如水,“放過你,若非你,我天行宗不會遭受如此大的動盪,若非你我江落下的那些弟子不會遭人迫害。”
那麼多人,就只剩下劍壹一個了,還遭受了難以想象的苦難。
“下去陪葬吧。”
姜西陀一看不對,他畢竟是雄霸多年的一方霸主,可不會束手待斃,當即就一劍的向着江修刺去,早在剛纔,他就已經被背後捏着法決了,蓄謀已久。
“哼”
江修冷哼了一聲,在姜西陀驚駭萬分的目光中,江修的劍訣後發先至,非但瞬間的擊潰了他的劍芒,還一下子射穿了他的咽喉。
嗤嗤聲響,灰色的劍光光芒大盛之後,消失在遠端。
姜西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咽喉,他想要說話,但是嘴裏發出的是咯咯的聲音,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裏面涌出。
還有灰色的光芒照出。
修也早就留心到,姜西陀不會認命的,必然會偷襲,故而也偷偷的捏上了法決,故而姜西陀的劍訣還沒真正的成型就被江修的劍訣擊潰了。
嘣
姜西陀的整個身軀爆開,一片血肉瀰漫,空氣中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一代仙王,太華宗宗主至此隕落。
而他死後,太華宗的仙王級別全都覆滅,雖然還有一些大天仙,但太華宗沒有那樣的實力,佔據着大宗門的資源,必然會招來橫禍,覆滅是可以預見的。
“死了”
遠山上的方界宗長老目睹此景,嘆息了一聲。
“太華宗算是覆滅了。”
如果當年的姜西陀要是知道有今天的下場,斷然不敢做出冒犯江落下的事,這覆滅的太華宗可不是他創建的,十數萬年的傳承,他不過是裏面的滄海一粒,根本承當不起這樣的後果,愧對太華宗的列祖先輩。
還有一個
偃龍月
這邊耽誤了一點時間,江修追起來就比較麻煩了,但終究還是在這方天地之內,動物受到會往家逃,人也一樣,他選擇的是蒼州的方向。
“你以爲,自己還能逃得掉嗎”
“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
偃龍月臉色大變,他想不到,江修去追了另外兩人還能在這麼斷的時間內追上他,心裏生出絕望之色,現在的江落下太強了,強的不可思議,如此大的實力差距之下,彷彿做一切都是徒勞的。
“江兄,當年的事是我錯了,但念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你饒了我吧。”
江修說:“爲什麼要害我”
“這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偃龍月沉吟了起來,沒有說,江修皺了皺眉頭:“不說,那就不要說了。”
“不,我說,我說”偃龍月嚇了一跳,江落下什麼脾氣他是知道的,此人殺伐果決,絕不跟人討價還價,而且是軟硬不喫,“有一個女人告訴我,我兒子的確是你殺的。”
江修說:“什麼,當年的事情不是弄清楚了嗎”
偃龍月說:“她給我看了一些證據。”
“然後”
江修皺眉頭說:“然後你就信了”
偃龍月點了點頭。
“誰”
江修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一句,以免出現意外。
“那個叫蘇小宛的花魁。”
江修嘆了口氣,果然又是她,耳邊傳來讓江修啼笑皆非的一句話,偃龍月問:“我兒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哈哈哈”
江修怒極而笑:“你個蠢貨,既然你懷疑你兒子還是我殺的,爲什麼不當面找我報仇。”
偃龍月說:“我以前打得過你,可以追殺你,但現在怎麼別說打不過你,你身後的天行宗也絕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江修的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所以就用了陰招嗎
“愚蠢至極”
一道灰色的劍光大盛之下,從偃龍月的身體的正中一閃而過,從遠處的山頭嘣的一聲炸的粉碎,他的中間出現了一條紅線,是滲出的鮮血。
致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以爲你真拿我當朋友”
他的身軀向着下方跌落而去,江修再沒有看他一眼,折身返回天祭臺,他一到,天行宗上下齊齊高呼:“拜見宗主”
“拜見宗主”
十數萬人的齊聲高呼,充斥着激動跟興奮。
現在的宗主比以前更強更可怕,他回來了
江修一步步的走來,目光卻是盯着天祭臺上的紀道宗,紀道宗如喪考妣的垂着頭,目光失了神。
“哈哈哈”花流影的笑聲再一次響徹:“紀道宗你要倒黴了”
紀道宗之前可以當成污言穢語,但現在卻是實實在在,他真的倒黴了,不,不止倒黴這麼簡單,他完了。
臉色蒼白的再沒有半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