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修對於力量的感知,還有那人的腳程速度來判斷,這個女人所站在的位子應該是剛纔那人。
“你幹嘛”
江修見自己逮到的竟然是一個女的,而且是一個四十左右的普通婦人,最可怕的是,這個女的下巴上還有一個媒婆痣,而且這媒婆痣上還長了一根毛。
“認錯人了。”
江修當真是被醜到了。
“沒事”
婦人衝他一笑,然後轉而繼續走去,江修隨即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對於力量跟空間的感知是非常的靈敏的,雖然憑空猜想跟判斷這非常的難,但他也從未失手過,這幾乎成爲他的一種本能,這也是他在地球上修爲盡失都能判斷出多少招能分出身負的關鍵。
沒理由錯。
他大理石般的面龐上如果神變,心中暗罵一句,不好被騙了,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不過,被騙的好,騙的太好了。
原本江修只是覺得此人古怪,修爲如此之高卻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喫放喫的像個娘們,原本就是一個女的,即便是變幻了樣子喫東西的飯量跟習慣卻是不會改變,尤其是大清早昏沉沉的情況下,而那個醜陋的讓人噁心的夫人應該又是她變幻的。
林林總總,結合在一起可以推算出,剛纔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姬無花。
這倒真讓江修意外,竟然能在街上撞到蘇纓費盡心思六十年都找不到的人,不過,最終還是被他給擺脫掉了。
恐怕放眼仙武大陸能在江落下的眼皮底下溜走的也至於他姬無花了。
姬無花收斂氣息的本事再配上變幻之術,江修現在想要把他從城裏找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剛纔那一瞬間江修錯過了一次絕佳的機會。不過,從姬無花剛纔在街道上行走的姿勢跟隨行來看,她在這裏落腳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對這裏很熟悉。
“她竟然是自由的”
這一點大大出乎江修的預料,他以爲姬無花是被冥渡教給控制住了,人生失去了自由,可原來竟是主動留下的。
她留下來做什麼
是給人看病
不過,他長年生活在這裏,要把他抓出來並不是一件難事,所謂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除非他被江修發現之後,覺得被識穿了,放棄現在的身份的一切再改頭換面,這對她來說,這麼多年了,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江修回到了餐館跟侍者打聽了情況,還別說,剛纔那人叫劉大壯,是個富人,就住在街口的劉府,每天都會來他店裏喫早餐,是熟客人。
當江修問侍者劉大壯是做什麼營生的,侍者卻是說不上來,只是說劉大壯似乎很有錢,不怎麼幹活都有花不完的錢。
“劉大壯”
姬無花長什麼樣沒有人知道,甚至男女剛開始大家都沒辦法確定,好似可攻可守,後來是有人浪費了一個向靈犀閣問話的機會才確定是個女的。
“想要找這位可真是絕不容易。”
江修打算去一趟姬無花的住所,如果他還回來的話就碰碰看看能不能請到她出手,如果可以的話,蘇纓也就免去了上登雀樓的麻煩,如果請不動的話,到時候再說。
到了劉大壯的府邸,還是配了幾個家奴丫鬟,江修自稱是劉大壯的朋友,姬無花既然在這裏呆了這麼久,應該會跟有所往來,來個朋友也正常。
劉府的下人聽說是東家的客人,客氣的把江修迎了進去,還好酒好菜的招待,看樣子劉大壯平日應該挺好客的。
壯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但從不會在外面過夜。
大概是傍晚的時候,江修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天的功夫,總算是沒有白等,那個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次再現身,再想從江修的眼皮底下溜走,那是絕無半分可能。
“朋友,什麼朋友”
劉大壯也並沒有太在意。
“他說是老爺的朋友,自稱叫江修,正在家中的水榭涼亭等候。”
劉大壯把外衣遞給僕人,就往家中走來,沿着水榭目光望着江修,只是一個氣度卓爾不羣的男子負手背向於他。
“修仙者”
他的沒有一凝。
“尊下是何人,我劉大壯似乎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劉大壯一路來到了江修的身後,卻見他久久沒有迴轉身來,似乎他纔是此間的主人,這份氣派,是位居上位長念累積的,時間法度拿捏的恰到好處。
江修緩緩轉身。
“是你”
劉大壯大爲喫驚。
“姬仙醫這幅尊榮可比那長着媒婆痣的夫人要順眼的多。”江修的臉上依舊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樣子,“就是胃口小了一點。”
劉大壯笑着說:“尊下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江修說:“那你怎麼又認出我來了。”
剛纔的那一剎那,真是被驚到了,是下意識的反應,想不到只是街上匆匆一見就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還找上了門,他可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啊,心裏暗忖,此人不簡單。
“哦,那是我們在餐館裏見過。”
江修明白,姬無花這樣的名醫早已經厭惡了各宗對他們的請求跟威脅,通常是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而江修要動粗的話,固然是可以,但也會得罪姬無話,拒絕給水霧搖治病。
“外貌可以幻化,但是生活習慣改不了,畢竟是女性胃口小,喫上幾口就飽了,而還用了幻化之處躲避了在下的追蹤。”
劉大壯倒也有風度,示意江修入座,“尊下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尊下口中姬仙醫。”
江修也不需要她承認,開口說:“我的一個朋友瘋了,是覺得自己失信於人,絕望跟懊惱活生生的把自己給逼瘋了,想請仙醫出手救治。”
劉大壯說:“實在抱歉,我真不大夫,尊下遠來是客,如果不嫌棄的話,坐下來喝杯茶,吃了晚餐再走。”
江修知道,姬無花不會那麼容易答應的,何況,蘇纓沒搞錯的話,她來的時候,姬無花就已經在這裏了,時間在六十年之上要做成一件事卻還沒有完成,自然是不會輕易的離開。
江修注視着面前之人:“只要仙醫願意,條件隨便開。”
劉大壯依舊笑着說:“尊下認錯人了。”
江修微微皺眉,他江落下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求人了,他嘆息了一聲,他是很霸道,也很毒辣,但不會用武力去威脅一個醫生,更何況,這樣做也未必就有用。
劉大壯說:“尊下打哪兒來”
江修說:“既然沒打算幫忙,又何必問我從哪裏來。”修神的怒火可是兜不住,“姬仙醫既然在這裏流連多年,應該是有未完之事,我雖然未必能幫得上,但要把事情搞砸卻也是輕鬆的很。”
不用無力可以耍無賴。
“你”
江修說:“你最大的本事就是看病,而沒有一個病人看了六十多年都看不好,除非了你故意爲之,我再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
劉大壯的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你別太過分了。”
這話等於是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姬無花了,實則他已經被江修看穿,承認與否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