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相信薛燕,齊懷宇當然更相信洢水,即使洢水對他而言只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因爲薛燕再裝,齊懷宇特知道她的本性。

    “我爸的病例呢”齊懷宇衝小護工問道。

    “你們怎麼這樣,這裏是醫院,你們這樣鬧,我就叫保安了。”

    “我問你我爸的病例呢”齊懷宇直接吼道。

    小護工看了眼薛燕,她更願意聽薛燕的。畢竟薛燕這個人很好,性格又好,人品又好,作爲齊連海的老婆家裏這麼有錢,還一點架子都沒有,不要太好相處,印象極好。

    “懷宇,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但你不能打攪你爸休息。她這麼小的年紀,懂什麼是心臟病嗎你爸的主治醫生纔是真正的專家,你不能胡亂相信別人的話。”薛燕委屈的說道。

    齊懷宇根本不想跟她虛與委蛇,直接走到小護工的牀邊,打開牀頭櫃,翻找出他父親的病例,還有各種化驗單,繳費單一類的東西,全都遞給了洢水。

    洢水拿着病歷卡認真的瀏覽起來。

    薛燕心中冷笑,看病歷,用藥單她纔不怕,這上面的藥,根本沒任何問題。

    確實沒問題,洢水看完,搖搖頭說“這上面的用藥沒問題,都是國際上的慣用處方,治不好病,但也不會對病人有什麼危害。”

    “姐,你再仔細看看,不可能沒問題。不然,我爸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才半年多的時間而已。”齊懷宇不信,不是不信洢水,他不信薛燕。

    “的確沒問題,把你爸的主治醫生叫來,我想見見他的主治醫生。”洢水將病歷卡放下,這上面根本沒有那種藥的用藥記錄,不過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齊連海的口腔發白,呈現青紫的狀態,正是那種藥的副作用損傷所致。

    “我爸的主治醫生呢”

    薛燕沒有回答,失望的嘆了口氣,委屈的眼淚都下來。

    “都說後媽難當,我都這麼付出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對我我們沒血緣關係,可我一直把你當我親生兒子看待。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我嗎”

    “我爸的主治醫生呢”齊懷宇再次問道。

    “好,你不信我,老齊,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懷宇這麼不相信我,我就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薛燕淚水直流,嗚嗚的哭着,就往病房內的窗戶跑去,拉開玻璃窗,就往上爬。

    “薛姐”小護工大驚,連忙拉住她。

    “你別攔着她,沒得到我家的財產,她是不會死的。”齊懷宇冷笑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薛姐對你爸多關心”小護工氣憤的喊道,拽着薛燕的手臂,不肯放開。

    薛燕蹲在地上,抱着頭哭的讓人看着都心疼。太他媽委屈了

    洢水皺眉,從機場出來到醫院的路上,已經聽阮塵說了齊懷宇家的事情,看着薛燕這麼能演,心中鄙夷,說道“證明不證明的以後再說,你要是心裏沒鬼,就把主治醫生叫來,我問他幾個問題。”

    這個時候,如果薛燕還不肯叫主治醫生來,那就說明她有問題了。要是叫來了,洢水同樣能查處問題的關鍵。

    眼瞅着把薛燕逼到死路,偏偏病房門被推開,齊懷宇的二叔來了。

    二叔一進病房,就看到這一切,不禁拉下臉。

    “懷宇,你怎麼還在鬧。嫂子,你別哭了,懷宇這孩子就是倔,時間長了,他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二弟,我不怪懷宇,就是心理委屈。”薛燕哭着說道。

    “別哭了別哭了,我們都相信你。自從大哥生病之後,這些天,是你照顧大哥,還要照看公司。你的辛苦,我們都看在眼裏,大哥也明白,他是相信你的。懷宇,還不跟你媽道歉,你怎麼還長不大呢”

    “二叔,你被騙了。算了,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你們這麼相信她是吧,讓她把主治醫生叫來,我們當面對質她敢嗎”

    “夠了,懷宇你要是在這樣,二叔也生氣了。嫂子這些天的行爲,大家都看在眼裏,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也清楚。你知不知道,她已經跟醫院申請,要把你爸接回家去療養,就是爲了能經常在身邊照顧大哥”

    “二叔,我們不說別的,我現在只要主治醫生過來就行。把主治醫生叫來,要是我弄錯了,我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鬧,這樣總行吧”

    二叔看了看薛燕。

    “好,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做什麼我都願意。”薛燕委屈的說着,轉頭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對小護工說“幫我把廖醫生請來。”

    小護工作爲旁觀者,同樣很氣憤,爲薛燕打抱不平,惡狠狠的瞥了眼齊懷宇,跑出去叫人。沒多長時間,一箇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

    “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裏鬧什麼呢,知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中年男醫生一進門,就拉着臉呵斥。

    “你就是主治醫生”洢水問道。

    “是我,你哪位啊”

    洢水沒回答,靠近主治醫生,皺了皺鼻子,問道“你一個心臟科的醫生,爲什麼身上有股子乙胺訂醇的氣味,我沒猜錯的話,你接觸過馬希米爾這種藥物吧這種藥,是治療肝病的,已經被世界醫藥阻止嚴令禁止使用。你偷偷給病人注射這種藥劑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廖醫生斜着眼說道。

    洢水嗤笑,她本不確定跟主治醫生有沒有關係,可這個廖醫生一進門,她就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乙胺訂醇的氣味。常年對醫藥的研究,洢水可以輕易在複雜的環境下,分別出任何藥物成分。

    病歷卡和用藥單沒問題,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給齊連海用藥的時候,偷偷往藥水裏注射了這種藥劑。

    這麼做,別人當然不會發現,但是她能分辨出來,哪怕四五天沒出用了,依然逃脫不了她靈敏的嗅覺。

    “這裏是醫院,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請你們立刻出去。”廖醫生冷着臉說道。

    “就知道你不承認。沒關係,我進來之前,看了下你們醫院的佈置。從拿藥到送進病房給病人注射,如果這個小護工沒參與的話,那就只能在外面偷偷注射,醫院到處都有攝像頭,只要調看一下攝像記錄,就能看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少在這裏胡說道,你是幹什麼的憑什麼在這裏說我對病人亂用藥物,我警告你,這裏是醫院,我是醫生。你這是在誹謗我的名譽”

    “廖醫生是心臟科的專家,他用什麼藥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憑什麼在這裏誣陷他”薛燕說道,手心已經開始出汗。她都讓廖醫生暫時停止對齊連海用藥了,可竟然還是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給發現了。不管她是怎麼發現的,都被她說中了。現在,必須想辦法將這個女人趕走,決不能讓他們看監控。

    “憑什麼,就憑我是華盛頓醫學院博士,就憑我在世界上最有權位的醫藥論壇發表過十篇論文,就憑我對醫藥的研究和了解。我說的話,就是權威專家你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