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將他送過去的,但我可沒讓他招惹麻煩。”崔倩依舊氣哼哼的說,“他剛去一天就被十五個築基圍住難道還怪我啊是他太能惹事。”
王豔默然的看着崔倩,隨即默然轉身離去。
王豔的異常讓崔倩兩人微微一愣,活潑女修怯生生的看着崔倩小聲說道:“崔姐,王豔姐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雲蒙山礦場的人經常打打殺殺的”
“即使有人打打殺殺也不是雲蒙山礦場的人都死了,其他人都能活爲何就他出事”
“但但是崔姐”看崔倩依舊不解氣活潑女修無奈的嘆息一聲,“我先去勸勸王豔姐吧。”
“我也去。”崔倩匆匆忙忙的追上去,“咱們到衛隊那裏看看影像,看他怎麼死的,但願他沒這麼早死。”
活潑女修只覺得渾身有些冷冰冰的無力。
崔倩的洞府距離衛隊很近,很快兩人來到衛隊看到王豔正在勸說相關人員阻止即將發生的戰鬥,兩人到來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繼續勸說。
“你沒有權限。”崔倩立即走上前命令道,“立即調出雲蒙山礦場的影像。”
“是。”衛隊人員立即調動雲蒙山礦場的。
王豔英姿颯爽的向影像廳走去。活潑女修和王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心寒,只是王豔還是急走兩步追上崔倩說道:“監察使,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即阻止戰鬥。”
崔倩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說:“我就要看看那個混蛋豬怎麼死”
王豔猛然停住腳步看着陌生的崔倩。此時她腦海裏只有楚徵說過的話,迴響着楚徵的責問“到底是誰冷酷”
張嘴閉嘴罵楚徵是混蛋,到底誰是混蛋將他人置於危險之中還責怪他人沒能擺脫危險。
說楚徵是豬,這讓她想到楚徵說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活潑女修走了兩步轉回身有些遲疑的說道:“王豔姐,我覺得我覺得”想說覺得崔倩姐很陌生,但一時不知如何訴說自己內心複雜的感覺。
“先看看吧。”王豔臉色灰敗腳步沉重的走進映像大廳。
“報”
雲蒙山礦場外峽谷中最大的青石屋急匆匆跑進一名青年,青年一拱手向坐在楠木椅子上喝茶的老者躬身道:“啓稟鎮守使大人,南光衛隊動用權限監控雲蒙山礦場影像。”
雲蒙山礦場有七大鎮守使,每一個都是元嬰修士。可組成七星陣、六芒陣和五行陣鎮守礦場。另外還有三十六名金丹二十個巡邏隊。旋律世界一百個監視居住點都是這樣的配置,這就是七百名元嬰三千六百名金丹,這還不算每一個城市的衛隊,由此可見玄律世界修道之昌盛。
這七名鎮守使一人坐鎮大廳負責日常事務,另有六人或是五人坐鎮出入口,現在坐鎮大廳的正是第三鎮守使趙翼凡。
聞聽稟報趙翼凡右手向右側牆壁一點,頓時牆壁上激發出一層光幕,光幕上顯示着雲蒙山礦場的全景圖像,而這全景圖像隨着南光衛隊內崔倩的指令立即開始擴大,很快就清晰顯示出楚徵洞府外的情景。
“果然是他”趙翼凡微微皺眉。
青年修士慌忙低下頭裝作未曾看到趙翼凡的表情變化,隨即躬身低着頭倒退出去。趙翼凡等到對方離開大廳這纔看向房門神色莫名好似蘊含着無數情緒,又好似神遊物外。
再次轉向影像中眉宇頓時一挑,有些詫異的看着裏面的景象,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喃喃自語道:“這一次終於找來一個像樣點的了。”
南光衛隊影像大廳內崔倩看着王豔,手指着一面牆顯示出的影像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都看看,你還擔心他的安全,現在人家正優哉遊哉的品茗。”
王豔稍微鬆了一口氣平靜的看着崔倩。如果是以前崔倩這麼說她肯定笑着迎合,但經過楚徵的解說同樣的事情她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崔姐咱們和楚徵的關係只能咱們三個知道,平時不應該露出
一絲蛛絲馬跡的,你是將楚徵送過去查明真相的。現在你這樣弄的盡人皆知還讓他怎麼查還怎麼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廳內已經圍了上百人,實在是崔倩在南光衛隊是個瘋雲人物,瘋癲的瘋。尤其是剛纔那一嗓子“混蛋豬”,又是混蛋又是豬的,那得多聰明多精明的人啊這熱鬧得看。
對,你沒看錯,能讓崔倩罵混蛋罵豬的肯定不是善茬兒。
上百人無語的看着興奮的如同高潮的崔倩,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大張旗鼓的送過去一個臥底,這種事也就崔倩能幹的出來。
話說崔姐絕對是一個好人,也覺得是一個好朋友,但絕對是一個極爲糟糕的合作者,好心辦壞事已經燒高香了,坑死人也不是一回兩回。話說這麼精明的混蛋豬怎麼和崔倩合作啊衆人無不爲楚徵默哀。楚徵對此表示不服。我是偷渡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送進雲蒙山礦場了,我找誰說理去
“咦,這傢伙有點意思啊”大廳內突然有人驚疑一聲。
此刻畫面完全切換到近景,衆人清楚的看到數千人圍在山腳下,看到十五名修士排成一排戰在空中,甚至通過陣法的傳遞還能感受到這十五人所散發出的築基氣勢。但此刻他們更加清晰的看到楚徵正在喝茶,甚至淡定從容的的表情清晰可見。
“這個我得服”
“我也服,不管死活至少這做派我是裝不出來。”
衆人不得不服。一個築基期被十五個築基包圍眼看就要被十五人輪番虐最後滅,旁邊還有數千人圍觀。這種情況下在場衆人自認沒人能做到。
“呵一個小夥子愛喝茶我最頭疼愛喝茶的小夥子了。”
衆人循聲望去正看到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站在門口嘖嘖稱奇。
果然,如此畫風不對的話也就咱這位南光衛隊大統領李光祖能說的出來。
“看什麼看”李光祖兩眼一瞪鬍子一翹,“年輕人就應該喝酒。一個小夥子喝茶算什麼既有愛喝茶老不死的老謀深算也有年輕人頭腦發熱的蠻幹,誰知道他到底是老謀深算還是蠻幹啊,不頭疼啊你們”
一百多號人紛紛縮了縮脖子。咱不頭疼他老謀深算還是蠻幹,咱頭疼您話說喝口茶能上綱上線到如此程度,您老人家真是讓我們頭疼的大統領以後誰還敢在衛隊駐地喝茶啊
好在大統領沒盯着他們中的一個,而是盯住了崔倩。李光祖橫眉立目一臉威嚴的吼了一聲:“丫頭五萬靈石什麼時候給衛隊啊。”
“正忙着呢。”崔倩頭也不回的一擺手,“你先墊着我打欠條。別亂說話啊,這個混蛋豬被十五個人圍攻會不會死啊”
“當然會死了。”李光祖說,“要不這樣丫頭,打欠條你給我算一成利息的話我就動用權限讓雲蒙山礦場立即介入好不好話說這小子算不上小白臉,但被十五個築基圍着還能喝得下茶水,這做派你能相對眼也算是目光敏銳啊。”
“別瞎鬧我不想讓他死,但更想讓他死去活來嗷嗷慘叫。不對,是哼哼嗯嗯像豬一樣慘叫。”
李光祖點點頭。能氣的丫頭髮瘋,怎麼也要嗯嗯哼哼嗷嗷慘叫着死去活來,這樣才最解氣。
王豔心中暗歎一聲,腦海中又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楚徵說過的話。
這就是崔倩吧,這就是我的崔姐。很善良很真誠,她是真不想讓楚徵死,她說出這句話誰都信,沒有人懷疑。但是她又能因爲自己生氣了而讓他去死,而不管對方的死活,更不管對方是因爲自己面臨生命危險,她只在乎楚徵氣着自己了。
善良,真誠,感性,但有時候不講理,甚至是完全不可理喻。
正在王豔胡思亂想的時候大廳內的氛圍猛然一滯,只見十五名築基修士紛紛踏前一步,爲首青皮臉修士冷哼一聲:“小子,斷頭茶滋味不錯吧,時辰到了。”
楚徵掃了一眼半山腰和山腳下的人數,收起茶具茶桌說道:“來了有一萬人了吧雲蒙山礦場將近一半人來了,也能將就了。”側轉頭示意一下,“小三你離遠點,也能更加看清楚你家都統我的風采了。”
小三站在那裏沒動,楚徵不耐煩的一揮手將他卷出十餘丈。面向山腰山腳下的上萬人朗聲道:“我的名字叫楚徵,你們以後可以叫我楚都統,別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