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送出聖紋的人,幾千年容顏不變,並非不可理解。
谷勁秋說對方是一個普通人,但那不過是谷勁秋自以爲,或許,那個人的修爲境界,已經到了谷勁秋,完全看不透的程度,又或者,其手中掌握着隱藏氣息的寶物,只是看起來平凡而已。
“說什麼?”畢竟是幾千年以前的事情了,谷勁秋仔細想了半天,答道:“也沒說什麼,就是提醒我,這件東西,輕易不要給別人看,我一開始,也當回事,後果,通過鐵片,參悟了極樂島規避界力的陣法,才意識到這鐵片不一般,今天拿出來,實在是不得已。”
不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不清,劉浪說不定,會像之前殺那位小仙中期長老一樣,也一劍砍了他,面對生死,還有什麼祕密可言?
“不讓你拿給別人看,是爲你好。”劉浪喃喃自語道。
聖紋是足以讓任何一個術鍊師爲之瘋狂的寶物,其價值,不言而喻,這也就是遇上了劉浪,換做其他人,早就把谷勁秋幹掉,將聖紋鐵片據爲己有了。
“能跟我講講,你跟那個人之見的故事嗎?”思忖了片刻,劉浪將聖紋鐵片,遞迴到谷勁秋的面前,而後問道。
相比於這枚聖紋,劉浪對那位送出者更感興趣。
“可以。”連從來都沒拿出過的鐵片,都拿出來了,谷勁秋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當即,將數千年的那段往事,完完整整地講了出來。
在那個人族與妖族宗門,爲了爭奪修煉資源,而時常爆發爭鬥的年代,谷勁秋很小就投入一個強大的人族宗門,而他也表現出了不錯的修煉天賦,不到兩百歲,修爲就到了玄丹境。
但是,谷勁秋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不夠狠。
在和平時代,心存善念,是一種好事,可亂世當中,卻往往會害了自己的性命,谷勁秋第一次參與宗門間的大戰,就失了手。
凝元境以上的妖修,可以幻化人形,至於這個人形是什麼模樣,妖族可以自行決定。
谷勁秋的對手,是一名凝元境巔峯的狐妖,單論戰力,根本比不上玄丹境的谷勁秋,但落敗之際,狐妖卻幻化成一名孩童。
雖然谷勁秋知道,這是狐妖變的,但是面對手無寸鐵的孩童,他還是分了神,狐妖最後不但成功逃脫,還反手給了谷勁秋一刀。
最要命是刀上有妖族特有的妖毒,毒發之後,谷勁秋甚至開始產生幻覺,不知怎麼,就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繫,隻身一人逃入一座大山之中。
剛進大山,他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茅草屋裏,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而茅草屋的主人,便是那個贈送谷勁秋聖紋鐵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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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那個人是你的救命恩人?”聽到這裏,劉浪打斷谷勁秋問道。
“哦?”不得不說,谷勁秋講故事的水平一流,劉浪不由得集中精神,繼續聽下去。
谷勁秋嘆了口氣,繼續講道:“自從他進入宗門,宗門便開始接二連三的丟東西,丹藥兵器各種珍貴的材料,莫名其妙地消失。最後,宗主包括一衆長老,不得不二十四小時值守,希望能夠抓住這個盜賊,可是,守了好幾個月,賊沒抓住,宗門寶庫,反而被洗劫一空。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外門弟子的住宿地,發現寶庫中的一件寶物碎片,罪魁禍首,才漸漸浮出了水面。”
“是那個人做的?”劉浪懷疑道。
“是!”谷勁秋點點頭,說道:“他進入宗門將近一年的時間,也沒能突破淬體境,仍舊是一個凡人,所以,大家一開始的懷疑重點,都不在他身上,可是,後來一搜,竟然在他的牀下,發現了許多的寶物碎屑,後來抓起來一審,連他自己也承認了。”
“一個凡人,能在那麼多修者眼皮子底下,將寶庫洗劫一空,而不被發現?”劉浪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
“的確是無法想象,但是,他自己都承認了,而且他被抓之後,宗門之內,再沒有出現東西丟失的情況。”谷勁秋苦笑道:“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說,寶庫裏的東西是暫時借的,過後會加倍奉還。”
“然後呢?”劉浪追問道。
“還有什麼然後,在所有人眼裏,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拿什麼加倍奉還?所以,沒幾天,他就被宗門的執法堂給砍了。而我,作爲他進入宗門的引薦人,也要負連帶責任,被開除出宗門。”谷勁秋唏噓着說道,對於當初的宗門,他有諸多的怨念,但也有愧疚和不捨。
“這就完了?”劉浪詫異道。
“當然沒完,如果到此結束,那這鐵片從哪來?”谷勁秋撫摸着生滿鐵鏽的聖紋鐵片,說道:“我記得,我離開宗門下山的那一天,下着大雪,剛到山腳下,我就看見他活生生地站在路口等我,我可是親眼看着他,被執法堂砍掉腦袋,當時甚至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停頓了片刻,谷勁秋繼續說道:“但事實證明,那不是幻覺,他說他對不起我,拉着我回到他原來居住的茅草屋,用了兩天時間,刻了這麼一個破鐵片,送給了我,說是彌補他對我的虧欠。我當時,並沒有覺得這鐵片,有什麼特殊,直到後來,被困在極樂島,才發現,其上的紋路,和極樂島的佈局,有些不少相似之處,纔將它重新拿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