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帶着花莖、葉片,整體脫水,看起來像是塑料假花。湊近了才能看到花瓣、葉片、花莖、花蕊的紋路。
這兩朵花的花瓣很大,花蕊只有一簇,葉片像是百合花的葉子,可看花型,又有些像蓮花。
花瓣的紅色有些刺目,如同經歷過人工染色。
瘦子微微舉着這兩件東西,窗外的陽光正好穿透了薄如蟬翼的花瓣,讓花瓣的紋路變得更爲清晰。
那依稀構成了某種字體模樣的東西。
一眨眼,那種感覺消失不見。
瘦子將兩件東西直接交給了葉正一。
“這是什麼”葉正一左右看着這兩件東西,不解地問道。
“應該是叫佛前蓮花。”瘦子說道,“得道高僧的墳墓纔會長出來這種花,有很厲害的效果,能抵禦邪祟。”
葉正一定定看着瘦子。
我也不禁看向了瘦子,“邪祟的話一般是包括鬼的吧”
瘦子愣住了。
他明顯是不相信那種無稽的故事,根本沒有仔細思考過其邏輯。兩朵花都被葉正一拿在手了,卻一點兒特殊的事情都沒發生,是證明。
瘦子回過神,面不改色地說道:“打開了纔有用啊。”
我轉過頭,看向那個塑封的簡陋包裝。
這東西讓我想起了小學時候的自然常識課。當時那個年輕的科學老師教我們用校園裏撿到的樹葉做最簡單的植物標本。那似乎是用一種手工塑封的方式,將葉子封存起來,用的工具好像還是課本附帶的材料包。
我對此印象不深,只記得有個女同學還將那堂課的成果當成自己常用的書籤,平時放在鉛筆盒裏頭。
這麼回憶着,我又覺得這可能是看過的某部電影的劇情,並非我的親身經歷。
葉正一和我一樣,不太信瘦子的說法。
不過,他還是將東西收起來,道謝一聲。
“好了。你要沒有其他事,我回去了。”葉正一起身,準備告辭。
“我要個徐天成的電話。”我對葉正一說道。
葉正一果然知道徐天成的聯繫方式,直接報了電話號碼。
我將那電話記錄,再一擡頭,看到葉正一穿過了房門,直接離開了瘦子家。
瘦子拿着葉正一留下的兩幅畫,問道:“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女鬼畫,河水還在流淌,女鬼的身影並沒有回來。
至於葉正一那幅畫,乍看全無變化,但我用南宮耀的能力看過去,能看到畫女人身隱隱纏着鎖鏈。鎖鏈有事圈,而非我在葉正一身看到的屬於普通人的九圈鎖鏈。鎖鏈一端延伸至虛空,消失不見。
我忽然發現,這是我之前漏掉的另一個疑點。葉正一撒謊一套又一套的,故事也編得似模似樣,但在這種特殊能力面前,根本無所遁形。只不過,我對能力的運用方式實在是粗枝大葉,以前也根本不會去留心這種細節。再加我才能使用南宮耀的能力沒多久,要運用自如,也有些困難。
“哥”瘦子推推我。
我並不確定女鬼能起到多少作用。
不過,只要能給那些鬼王添點麻煩,那也是好的。
“你拿出來的那個東西,真的有用嗎”我問瘦子。
瘦子給我的回答也是搖頭,“老闆說能辟邪。效果應該不大。要殺死鬼肯定不可能吧。我覺得辟邪的效果還是有的。佛前的蓮花這個名字有點兒吹應該是寺廟裏長出來的花,沾一點佛性,還是可以的吧”瘦子說着不怎麼靠譜的猜想。
我能聽出來,他是相信自己這種猜想的。
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那種態度,他的能力應該也能發揮一點效果。
至於效果有多少
肯定沒有麗娜那次那麼強。
瘦子對葉正一他們並不怎麼心。
“我要給我父母和妹妹用呢”我又問瘦子。
瘦子正在收拾那支鋼筆,聽到我這麼問,露出了爲難之色。
“哥,說真的,我也想弄這種東西”瘦子嘆氣起來,“我早想過弄點護身符什麼的。最早我們查到青葉靈異事務所的時候,我在想這件事了。但你知道的,白白祁白她喜歡的東西都較邪性。有那種保護性質的東西不多,大多數都是詛咒啊、厄運啊”
他說着說着,愁眉苦臉起來,“我以前都不敢買這種東西。到寺廟拜一拜,一炷香,頂多了。真要買的話,也不知道買來的東西對不對。有些護身符,說是護身符,用某個小國家的咒語,但可能咒語給弄錯了。辟邪的變成招魂的。”
我聽出了瘦子說辭的不對勁,不禁皺眉。
瘦子放下了手的東西,在沙發坐下,四肢都攤開了,好像泄氣的皮球。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沒跟我們說過”我問道。
瘦子揉了揉眉心,“哥,你記得能力都有副作用吧”
我心頭一跳。
“我我最近去的那家店,祁白介紹的,織夢者小店他們家國外的東西較多。我以前陪祁白去,有點兒感覺,但那時候的感覺,我覺得是我自己在胡思亂想。那個麗娜的事情之後,還有白白那兩件事後,我經常去。本來是希望能幫到你,能找到一些可以派用場的東西”瘦子放下手,疲憊道,“那家店人也不多,平時客人很少。門面看起來是賣山寨小禮品的店。需要人帶着才能進入裏面我以前去,都是祁白帶着。她也是別人介紹之後,和店長熟了,才能自己進裏面,再帶我進去。我我那次去的時候,那裏值班的小朋友根本不理我。是那種怪打扮的小朋友,染頭髮、煙燻妝、臉好幾個釘啊環啊的,還在聽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搖滾”
瘦子說着,自嘲地笑起來。
“我跟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我。我要進去裏面看看,報了祁白的名字,說了店裏面的事情,他放大音樂,還用那種死魚眼看我。我當時想走了我想通過其他途徑,也能找到能用的東西”瘦子的眼神迷茫起來,“要走出店的時候,我聽到了聲音店裏面的音樂聲也停了。那個聲音應該是在說話,但發音很怪,不是我們熟悉的任何一種語言。我沒記住它到底說了什麼。那個小朋友像個木偶一樣,打開了裏面的門,站在門邊等我進去。我已經覺得不對了,想要走了。但鬼使神差一樣我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