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青葉靈異事務所 >第409章 新遊戲
    我沉默地看着這一切,大腦暫時還是罷工的。

    直到王怡君視野中的進度條走完,模糊的視野恢復,我才發現,外頭本來暗着的護士臺亮起了燈。王怡君的視野中出現了新的文字,正是她跟警察講述的昨夜經歷。王怡君看過後,背下來,就矇頭大睡,十分輕鬆。

    我這會兒是想明白了之前的一切。

    天一真人是真死了,死得也是真蹊蹺。他死在了王怡君手中。

    那個篡改事情真相的人,不是天一真人,而是王怡君。

    不,確切來說,是王怡君身上的東西。

    那東西是什麼?

    系統?

    網絡小說中的系統嗎?

    那王怡君算什麼?

    獲得系統,走上另一種精彩人生的主角?

    我的思路好像不太對。王怡君已經死了啊,還是詭異的凍死在家裏的樓道內。

    我盯着王怡君看了一晚上,都沒看出個子醜演卯來。她身上沒有陰氣,那什麼東西絕對不是鬼。怪物?有這樣的怪物嗎?難不成是古陌口中精神不太正常的老天爺弄出了新花樣?

    我感覺自己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天亮了。

    不是現實中的天空,而是夢境中。

    夢境不知不覺快進。天一真人的屍體被發現。王怡君按照那東西給她的文本演戲。她的演技並不好,可因爲視頻監控的存在,警方也只能當她是個心理出了問題的孩子。有警方的心理醫生來給王怡君做輔導,王怡君心不在焉。

    快進、快進……

    隔離結束,王怡君回到了家。她的家人沒發現她的不對,對她很是心疼。王怡君也享受這過程,對父母有着親情。她此刻就像是任何一個正常的花季少女。

    在王怡君的臥室,我看到了許多海報、遊戲機、遊戲盤、光碟、手辦……她明顯熱衷於恐怖性質的東西,恐怖片、恐怖電影、恐怖漫畫、恐怖小說……

    我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來之前的怪異感來自哪裏了。

    進度條、“前方高能”、開門聲、突然無人的醫院、停運的電梯、消防斧,還有一下子就能打死的天一真人、成就……

    這一切都好似一款恐怖遊戲,而且不是戰鬥爲主的恐怖遊戲。

    如果說那個東西真的是某種系統,它的運行機制應該就類似於恐怖遊戲。

    所以,王怡君是死在了……“遊戲”中?

    以那個東西的能力,讓王怡君凍死在樓道里面,也並不困難吧?

    只是,它到底是什麼?靈體?那本體在哪兒?它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很想問王怡君,她是從什麼時候起碰到這東西的,她又是怎麼碰到這種東西的。可我此刻無法和王怡君進行交流。她對那東西也全無防備。

    夢境如河水,很快流淌而過,進入了正常速度。

    夜半時分,睡夢中的王怡君突然聽到了那提示音,看到了進度條。

    這次沒有“前方高能”,王怡君馬上醒來,警醒得如同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又比戰士多了亢奮的情緒。

    噠、噠、噠……

    屋子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從客廳內走過。

    咔噠!吱呀咔噠!

    開門和關門聲。

    那個人離開了。

    我穿過臥室房門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合上的大門。我在門把上,似乎沒看到手。那人是怎麼關門的?還是,剛纔的聲音是看不見形體的幽靈發出來的?

    我在王怡君家裏可沒看到陰氣,即使是現在,我也沒看到陰氣。

    這讓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急忙回到了王怡君的臥室,卻發現王怡君並沒有衝動地追出去。她很淡定地在臥室內翻箱倒櫃,動作熟練。她似乎是有陰陽眼一類的東西,根本不用仔細翻找,只要打開櫃門看看就足以做出判斷。我很確定她沒有陰陽眼。王怡君的視野很正常,甚至有些夜盲,在晚上看不太清。

    她找完了臥室,開門去了客廳,又是一陣翻箱倒櫃,在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裏找到了手電筒。手電筒被打開,視野好了很多。

    王怡君接着去了她父母的臥室。

    我發現她並沒有放輕手腳。她的神情很平靜,開關櫃門的時候沒有任何遮掩。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很響。可王怡君的父母一無所覺。

    王怡君進入臥室,手電一照,我才發現那牀上是空的。

    我頓時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和“現實”是不同的。

    “現實”中王怡君的父母現在應該躺在牀上安睡。

    那個東西的力量讓我感到恐懼。

    它似乎無所不能。要不是它不想,它可以以這種方法殺死任何一個人吧?

    王怡君一點兒都沒感覺到恐懼。她在父母臥室的牀頭櫃抽屜中找到了一把鑰匙。那抽屜裏面就只放了一把鑰匙,和電視機櫃子裏只放了一個手電一樣。這種充滿了提示味道的感覺,真的猶如解密遊戲。

    王怡君拿着鑰匙和手電,去了家裏最後一間房廁所。

    廁所的門莫名其妙鎖上了。王怡君用那把鑰匙開了門,鑰匙就留在了門上面。她在廁所裏翻找,並不帶遲疑地將馬桶水箱打開來。

    水箱裏是空地,有一本本子放在裏面。

    王怡君饒有興致地將那本陳舊泛黃的本子拿出來。

    封面上寫了“阿朵”兩個字,裏面是日記,大致記錄了一個小女孩遭受家暴的不解、困擾、痛苦和悲傷絕望。

    這又是個遊戲套路。

    我這樣也就偶爾玩玩遊戲的人,都能感覺到這其中的俗氣。

    王怡君應該是身經百戰的,但或許是因爲這種“遊戲”的方式與衆不同,她讀得津津有味。

    日記看完,神奇地在王怡君手中消失。

    王怡君沒驚訝,握着手電走到了房門口,開門出去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拉王怡君,卻拉了個空。

    我碰觸不到她。

    到底是爲什麼?因爲那東西力量強大,就跟天一真人和雲龍山叫魂法術對我的壓制一樣?我深感痛恨,卻一時間也無力改變這種現狀。

    “姐姐。”

    寂靜的夜晚想起了小女孩幽幽的叫聲,瘮人得厲害。

    王怡君轉頭,手電光芒照過去,正好照到了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走到盡頭的樓梯前,怯生生地看着王怡君。衣服破舊,頭髮凌亂,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青紫傷痕,和凍得發紅的皮膚。

    王怡君的心中並未生出同情來。她將這一切當做了遊戲。

    “你是阿朵?”王怡君問。

    女孩點頭,“姐姐,你能救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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