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還震耳欲聾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動與靜的轉圜中，恰如其分。望着因爲自己一個動作而落下歡呼的大軍，嬴斐嘴角掠過一抹滿意。
“白歌，尉立何在？”
“末將在。”
看着底下英氣博發的白歌與尉立，嬴斐雙眸之中掠過一抹精光，方纔這樣的舉動，就是在告訴故秦遺族的人，自己要重用他們了。
信號已經放出，南下巴蜀的巨大利益也給了，接下來就要看故秦遺族拿什麼來回報自己了。
這一次故秦遺族的選擇，關乎着嬴斐對於他們的安排。
心裏念頭閃爍不定，嬴斐盯着兩個人，道：“由汝二人擔任先鋒大將，率領八千兵馬，爲大軍南下開路。”
聞言，白歌與尉立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欣喜，在故秦遺族之中，蒙氏無疑是佔了先機，如今的蒙鵬早已經平步青雲。
一個蒙氏的旁系，卻爬上了他們這些故秦遺族做夢也想爬上去的位置，對於這些心高氣傲的家族嫡系自是壓力如山。
更何況在涼並二州這麼長的時間，白歌與尉立也是清楚秦侯嬴斐用人，從不問出身，不管是貴族，還是匹夫，只要有才，只要得到了嬴斐的認可，就可以扶搖直上九萬里。
“諾。”
兩個人出列，朝着嬴抱拳，道：“先鋒大軍所向，遇水搭橋，逢山開山，末將保證絕不會拖大軍後腿。”
“嗯。”
對於白歌與尉立的表態，嬴斐極其滿意，其朝着兩個人點了點頭，雙眸之中精光閃爍，其在一瞬間變得凌厲。
“趙雲，典韋，郭嘉，周瑜何在？”
“末將在。”
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校場上，各自站立閃爍着極致的鋒芒的周瑜四人，這一刻，漢末名臣已經是初露崢嶸。
心裏念頭閃爍而過，嬴斐朝着周瑜與趙雲，道：“由周瑜趙雲二人負責後軍，以趙雲爲主周瑜爲次。”
“諾。”
從周瑜二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嬴斐朝着郭嘉與典韋，道：“奉孝與惡來隨本侯坐鎮中軍，即刻南下。”
“諾。”
……
將一切事情都部署完畢，嬴斐也是在第一時間，大手一揮，道：“出發，兵向巴蜀。”
“諾。”
……
大軍浩浩蕩蕩，就像一條黑色的神龍，自官道上不斷遠去。扶施縣上，不少人舉目四望，彷彿大軍南下，將她們的心也拿走了。
在扶施縣的城牆上，有着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大軍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卻依舊癡癡在望，彷彿能夠一眼看盡世間繁華。
一旁的徐庶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開口勸慰，道：“夫人，主公已經南下，還是回府吧！”
因爲徐庶心裏清楚，在這個時候，如果他不開口，整個城牆上人的都不會打擾荀姬。如今天氣漸冷，一個不小心着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元直所言甚是，琰兒回去吧，斐兒已經走遠了！”
荀姬是一個識大局的人，此刻一聽到徐庶的話，立馬就明白過來，這樣的自己給扶施縣的城防軍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母親所言甚是！”
就算再看，也看不到什麼，只有遠遠傳來的風塵，述說着方纔有一支大軍經過。
蔡琰也是一個聰明人，在荀姬開口的瞬間，將心底的情緒一收，轉身跟着荀姬離去。
……
“哎！”
望着荀姬二人在鐵鷹銳士的護衛下離去，站立在城牆上的徐庶，心裏不由得一嘆。
馬革裹屍！
只要是上了戰場，基本上就都有一個宿命，那便是馬革裹屍還。
如今的秦侯嬴斐，雖然貴爲一地諸侯，麾下大軍更是有二十萬。看起來實力雄厚，但唯有徐庶等人清楚，嬴斐心中的無奈。
不管怎麼來彌補，不管秦侯嬴斐又是如何的天縱奇才，這樣的條件都不能彌補一點，那便是底蘊。
如今的秦侯嬴斐，沒有袁紹與袁術的四世三公的積累，也沒有曹操夏侯與曹氏兩族的鼎力相助。
更沒有當時始皇帝百年大秦，六世餘烈，這個時候的嬴斐其實只有一個空架子，正因爲如此，有些事情，其不得不親自出手。
“斐弟，此番南下汝一路保重，這涼並二州庶定然會爲你守護！”
……
“主公，秦侯的使者求見！”
冀州刺史府中，袁紹高坐其上，聽到田豐的話，嘴角掠過一抹凝重，道：“帶他進來。”
“諾。”
望着田豐離去，上首的袁紹臉色不由變得凝重些許，秦侯嬴斐的大名，震動整個中原九州。
人的名，樹的影，只要是與秦侯嬴斐有關的事情，袁紹都不會小覷。慎重以待，唯有如此才能防患於未然！
“秦侯府使者，衛羽見過韓侯！”
走進冀州牧府的大廳，衛羽朝着高坐其上的袁紹，躬身行禮，道。
“衛先生，坐！”
打量了一眼衛羽，袁紹虎目之中掠過一抹異色，其朝着下首的座位一引，道。
“謝韓侯！”
……
看到在自己面前從容自若，一點也沒有膽怯的衛羽，袁紹心中掠過一抹詫異，因爲衛羽之名，他從未聽過。
可就是一個無名之輩，都有如此儀容，一時間袁紹對於嬴斐忌憚，不由得更大了幾分。
“衛先生，秦侯派遣汝前來我冀州，不知有何指教？”
聽到袁紹這樣直接的問話，衛羽神色微微一怔，其朝着袁紹站起來拱手，道：“秦侯有言，其與韓侯相識已久，對於韓侯才華更是佩服不已。”
……
扯皮了半天，將袁紹誇的是天上無地下僅有，就在袁紹聽的目瞪口呆的時候，衛羽使出了殺手鐗。
“此番秦侯派遣在下前來冀州是想要與韓侯結爲同盟，互爲掎角之勢，在這個亂世中從容立足。”
……
衛羽的談話，天馬行空，轉換的速度極快，袁紹一時間有些跟不上來。
……
聞言，袁紹在瞬間便沉默了，其朝着衛羽看了一眼，道：“此事太過於重大，待本侯思考之後再作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