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勉強聚集起來的力量,根本就不穩固。法真相信一旦內部鬆懈,將會給秦侯嬴斐利用。
……
大爭之世,人心複雜!
如今秦侯嬴斐兵臨城下,難不保有人會生出異樣的心思。對於這一點,不管是劉焉還是法真都不敢保證。
“哎!”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劉焉將法真揮退了下去,偌大的州牧府中只剩下劉焉一個人。看着空無一人的宅子,劉焉心中不免生出蕭瑟之感。
當初先帝在位時,自己看出了天下大亂在即,奏請重置州牧,率領麾下能人異士南下巴蜀之地。
這一切的舉動,不是爲了大漢王朝,而是爲了自己的私心。
若不是麾下術士諫言,巴蜀之地有王氣。自己又豈會做出這種損害大漢王朝利益的事情,說到底,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野心作祟。
生爲豪傑男兒,誰又會甘願爲人之下,劉焉心中野望甚高,一直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夠踏足未央宮中的那個位置。
君臨九州,改變大漢王朝的頹廢之勢,像光武帝一樣,再一次中興大漢。
只是這一切野望,都爲他人做了嫁衣。重置州牧,最大的受益者不是自己而是秦侯嬴斐。
到了此刻,益州牧劉焉也是清楚大漢王朝日薄西山,最後一絲中興之機也消失殆盡。
當今天下重演戰國之相。一如當年,秦侯嬴斐席捲天下之勢已成,這方天下遲早都會落入秦侯的手中。
一想到這裏,劉焉心中不免難受。這種感覺無人能夠體會,自己佈局許久,卻在不久之後替別人做了嫁衣。
因爲自己,大漢王朝也算是完了。
……
望着外面蔚藍的天空,這一刻的劉焉心中生出了一抹後悔,除了張角的太平道暴亂之外,可以說大漢王朝真正的掘墓人就是自己。
看着先祖的江山,支離破碎,劉焉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天下諸侯爭霸,亂世紛爭,文臣武將璀璨奪目。
這樣的大世,自己卻已經看不到了。劉焉心裏清楚,這一次秦侯嬴斐南下,自己別無選擇。
唯死戰爾!
……
九萬大軍匯聚在成都城下,天地間都是人頭,不管是劉焉還是秦侯嬴斐,在心裏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絲凝重。
這一場戰爭事關重大,對於嬴斐與劉焉都有些舉足輕重的意義。
這一戰若勝,益州牧劉焉尚有苟延殘喘的可能,更有甚者,趁機北上巴郡奪取漢中,足以鼎立一方。
對於嬴斐而言,這一戰的勝利足以恢復大秦故地,有了王霸之基,對於嬴斐日後的霸業幫助極大。
……
大營坐落於地,營帳星羅棋佈,按照九宮八卦,兩儀四象而布,整個大營佈局錯綜複雜,殺機滔天。
大營之中大軍各自駐紮,極其有序,中軍大帳位於正中,受衆帳拱衛,形成萬星拱日之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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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中軍大帳之中,秦侯嬴斐,軍師郭嘉,白歌,周瑜,趙雲,尉立,典韋皆在。
放下手中的茶杯,嬴斐眉頭一皺,其盯着周瑜,道:“公瑾,汝有何話就明說,本侯這裏不必多禮。”
“諾。”
點頭應諾一聲,周瑜連忙起身,朝着嬴斐恭敬的行了一禮,道。
“如今我大軍兵臨城下,而益州牧坐擁堅城以爲守,恐怕短時間難以攻克成都,滅亡劉焉。”
周瑜的臉上帶着一絲凝重,其對於蜀郡的情報瞭如指掌,按照黑冰臺傳來的消息,劉焉此刻已經封鎖成都,想要破城唯有強攻。
“哈哈。”
……
朝着周瑜搖了搖頭,嬴斐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犀利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身上劃過最後落在周瑜的臉上,道。
“公瑾所言差矣,益州牧劉焉會出城一戰的,否則軍心不穩,恐怕這成都不需要本侯攻打,就會潰敗。”
笑着解釋了一句,嬴斐眼中閃過一絲難明,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周瑜等人看不到深一層的東西。
自從自己率領大軍南下,劉焉一直避而不戰,唯一的一次大戰便是發生在德陽縣,黃權的三萬大軍被白歌一戰而敗。
這個時候,劉焉在益州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得到了極大的打擊。不管是劉焉目的爲何,這一戰他不得不戰。
兵臨城下,若劉焉據城而守,到時候不僅軍心不穩,更是會引起民心動盪。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必然會將唯一的資本耗盡。
劉焉是一代梟雄,嬴斐以己度人,他相信劉焉絕對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這一戰在所難免。
“呼。”
聞言,一直在喝茶的郭嘉眼珠子轉了又轉,其望着嬴斐,道:“以主公所言,這一戰益州牧會在城外於我軍一戰?”
隨着郭嘉的這一句話出口,白歌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嬴斐的臉上,目光之中的不相信清晰可見。
衆人心裏都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領兵與秦侯嬴斐在野外爭雄,這需要極大的魄力與自信。
蓋因不管是虎牢關下驚天一戰,還是幷州驅逐鮮卑聯軍的大戰,都充分展現了秦侯嬴斐在戰陣之上超絕的指揮能力。
劉焉雖然不凡,乃皇室宗族之中不可多得的大才,但是周瑜等人絕不會相信劉焉能夠勝過秦侯。
目光炯炯,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嬴斐對於周瑜等人的心思瞭如指掌。心裏念頭閃爍,其望着郭嘉,道。
“不管是爲了軍心穩固,還是民心歸附,甚至於給南下士族以希望,這一次益州牧劉焉別無選擇。”
“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戰的話,整個益州將會支離破碎,沒有人願意追隨一個弱者。”
“唰。”
眼中射出一抹精光,秦侯嬴斐死死的盯着周瑜等人,一字一頓,道:“如今本侯兵臨城下,劉焉不得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