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雷聲在咆哮,天空上的月亮在烏雲間半隱半現,那座古樸的卻展現了半截青銅門任舊矗立在空中,這半截門已然吸引了天下所有人的矚目,不再有人關注這個角落,這個原本被華夏所有人視線集中的地方,像是已經成爲了一個被遺棄的角落....

    木輕語的眼睛神色在迷茫和清明之間,她努力抑制心中的一切不利因素,因爲她知道即將等她是一場艱苦戰鬥的到來,心中任何的起伏波瀾在這場戰鬥面前都能成爲不利因素,她必須得努力剋制,哪怕祭出另外一個自己。

    誰都沒想到,最先開口的會是那個提刀的老人。

    老人手中的刀已經斜斜地垂了下去,這次垂下去之後,老人沒有再如往常一樣握住這把刀柄,刀落在地上,整個刀身深深的埋在了水泥地裏。

    爾後老人緩慢的挪動身體面向了木輕語,他努力擡頭看天,乾癟的嘴脣動了動,渾濁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老人就對着天說道:“這人阿,就是不得與天鬥,命這件事改不了阿。”

    木輕語並沒有因爲老人的感慨而放鬆警惕,剛纔那場戰鬥中,老人輕鬆地拿下自身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損傷,現在哪怕老人的狀態在差,誰都不會知道老人究竟會不會使用出類似的一刀。無論任何一刀,木輕語都不見得能接下,所以木輕語所能做得唯有警惕。

    老人緩慢的挪動腳步的尺寸,然後他又擡下頭,渾濁的眼珠中沒有了神采,可是老人卻笑了出來,老人對木輕語說道:“第二刀不是我的刀法。”

    木輕語道:“我知道,那是軒天奇的地劍。”

    七絕劍爲軒天奇打下了天下第一的名頭,觀察了陸風很久的木輕語見識過這一招劍法,地劍是暗殺最完美的一劍,同樣也是最爲無懈可擊的一劍,那一劍與老人的第二刀如出一轍,除了神韻上的不同外,二者無任何的差別。

    老人笑了笑說:“軒天奇是個天才阿,可是可惜了,如果他站在我這邊,和你對抗,我不見得會那麼艱難。”

    木輕語道:“你承認了?剛纔殺老龍的時候你所說得話都是謊言?就是爲了逼我不出手?呵呵,你還是不想玄界之門打開對吧?”

    老人搖頭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若不是老頭算到了天下有這一劫,沒有這個口氣撐着,我活不到這個時候。”

    老人的話等於變相的承認……

    天上的烏雲已經徹底得不見,雖說雨還在下,那輪明月卻任舊閃耀,木輕語看着老人複雜地說:“看來你不殺了我,這口氣不能嚥下了?”

    老人啞然失笑,那笑容使他看上去老得非常,老人道:“軒天奇的劍我用不得,更使不出他的神韻來。”

    木輕語並不相信,這個老人的城府之深已經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步,木輕語決定再也不相信他的任何話。陸風竟然是殺手,他的爺爺說穿了也是殺手,要不然他教不出陸風這樣的徒弟。

    殺手的一切話語都可以理解成爲掩飾和僞裝,陸風就深得此道,木輕語不想上第二次當!

    老人道:“不相信我?那一刀滅絕一切生機,別說龍主這個當代第一高手,縱算是你,想必也是接不下的。可是控制這樣的一刀,軒天奇做不到,我卻能做到,爲什麼?因爲這一刀裏,含有的是讓我苟延殘喘的這口氣。”

    老人一解釋,木輕語就釋然,沒錯,那一刀太霸道,有誅仙之功效,別說木輕語,縱算真有大羅金仙以完整之軀降世,恐怕也會被斬與刀下,這一刀仙人無法控制,凡人必然不能。

    無論用刀還是使劍,高深的武功必然是以氣運轉,老人之所以能控制,便是用了那口心繫天下百姓的儒家至聖之氣,若不然那一刀,他做不到這個地步。

    然而氣完了,他的命星必然完了,老人也必然死了。

    木輕語是這麼想的,可是還是不肯大意。木輕語道:“無論你說得是真是假,都以無濟於事了,玄界之門已經半開,等徹底得打開,就算你用再多的陰謀詭計都是無用,所以你還打算殺我?”

    木輕語說完之後,兩人都朝着陸風躺着的位置看了一眼,如此的結局都是因爲陸風,兩人不能不關心這個人。

    沒想到看完陸風一眼後卻哈哈大笑,說是哈哈大笑,其實就是張着嘴稍微大口的喘了會氣。

    老人對木輕語道:“孩子,你不懂,龍主大人比你強得太多太多了,他和你一起只是因爲他殺不得陸風,只得借你之手與你結盟,順便對你企圖企圖……呵呵呵,你太天真,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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