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倔強的王芷晴眼睜睜地看着少年倒下，在少年倒下顫抖了好一陣子之後，王芷晴才反應過來。
率先走上前的人是王青龍，王青龍走到少年的旁邊，他看着少年的模樣，王青龍道：“小姐，他癲癇犯了。”
“癲癇？”王芷晴眨了眨眼睛。
王青龍解釋說：“就是羊癲瘋。”
“他這麼強的人還會得羊癲瘋？”王芷晴很難相信。
王青龍道：“按道理說到達武尊期之後，就算有這種疾病都能自愈，可是他，連宗師期都不是，只能算是武者，所以……”
所以少年就倒下了。
渾身顫抖口吐白沫的少年，儘管癲癇犯了，他一雙仇視的眼睛還在地上掃過二人，似乎要將二人殺死。
這種狀態下他還能保持清醒，實屬難得。
被少年的眼神掃過，王青龍想起那恐怖的死亡氣息，他心中一寒，說道：“小姐何不趁此……”
王青龍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王芷晴懂得青龍伯伯的意思，哪想到王芷晴搖搖頭道：“趁人之危，不好。”
王青龍急了，“小姐，此人不除將會成王家的心腹大患，他太強了！而且他似乎非殺陸風不可……”
是的，一個連鳳凰都不怕的人，他存在就是個漏洞，這樣的人就不該出現在世界上，尤其不該出現在京城，京城絕對不允許那麼牛b的人存在。
王芷晴也急了，她倔強地說：“不好就是不好！就算我要殺他，也要堂堂正正的殺他，我絕不會趁人之危！”
王青龍深深地嘆了口氣，大小姐的脾氣就是這樣，被武俠故事中的大俠深深吸引着，要不然王芷晴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在短短時間內喜歡上陸風，就是陸風那種救人英勇無畏的大俠性格，讓大小姐這麼無法自拔。
“那麼他怎麼辦？”王青龍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少年。
“救人阿，還能怎麼辦？”王芷晴面色不悅。
王芷晴說幹就幹，只見王芷晴走上前，將地上顫抖的少年扶在了懷裏。
犯了癲癇的少年意識還是清醒的，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芷晴，似乎要將她吃了。
王芷晴則根本不在意，她抱住少年之後將手腕的衣服給擼了起來，王青龍看着小姐的舉動，他皺眉問道；“小姐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王芷晴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這麼做又要怎麼做？能救他就只有我的血了，老頭子說我從小體弱，給我各種東西補身子，哥哥說我的血比千年人蔘還珍貴，所以能救他的就只有我的血了吧？”
王芷晴一邊說着，一邊將白如玉藕的手臂往少年的口中放，少年儘管口吐白沫，卻還死死地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王芷晴對王青龍道：“青龍伯伯快來幫忙阿，他不張開嘴。”
王青龍面色沉重地說：“癲癇病犯了的人，會死死地咬住東西不鬆口，小姐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王芷晴道：“我都說了阿，伯伯求你了快來幫忙。”
“唉……”
王青龍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走到少年的身邊，用力將少年滿是口水和白沫的嘴巴張開，少年嘴巴張開後，王芷晴立馬
手一鬆，少年的嘴巴立馬合了下去，隨即王芷晴發出一聲痛呼，她潔白的玉臂上被咬得鮮血齊流……
王青龍看得又是心驚又是心痛，他苦口婆心地勸到：“小姐，若痛的厲害就不要勉強！”
被咬得面色蒼白的王芷晴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只看她眼中打轉的淚水，就知道她到底有多痛了。
一分鐘後，鮮血很快就將王芷晴的玉臂給浸染，王青龍看到少年的顫抖漸漸得平復了下去，他立馬將小姐的手臂從少年口中拿下，這時王芷晴全身上下都已脫力。
王青龍將小姐抱住，他連點小姐身上幾大穴道纔將她手臂上的鮮血止住，王青龍再朝着小姐手上的傷口看去，兩排牙印，觸目驚心，王青龍看得更是心痛不已。
已經從癲癇狀態下恢復回來的少年站了起來，在他站起來之前，那位烏色的戰刀已被他拿在手中。
少年的位置正好背對着月光，王青龍看到一團陰影籠罩了他，擡起頭王青龍看到少年滿是殺氣的正望向他，王青龍又驚又怒，他喝道：“你想恩將仇報不成？”
少年抹了把嘴上的鮮血，他看着王芷晴問道：“他是女的？”
少年的口音讓王青龍一愣，他口中沒有殺氣，而沒有了殺氣的少年，他的口音顯得稚嫩青澀，還有點像是女人的聲音，總之很嫩。
王芷晴還沒有完全昏厥過去，迷迷糊糊的她看着少年拿着刀，她問道：“你想要殺我？”
少年一愣，背對着月光的他，被黑暗所籠罩着，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少年說：“不想。”
王芷晴哼了聲，少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條命。”
王芷晴對少年說：“我不要你欠我的命，我只希望你不要殺他。”
他自然是指陸風。
少年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王芷晴很不滿意，就算虛弱，她還是強硬道：“那我不要你欠我什麼命！”
少年說：“你可以叫我去做任何事情？你確定不要？”
“我不要你去做任何事情！我就要你放過陸風的性命！”
“不行！”
“那我不要你得命。”
“……”
兩個人就像是鬥嘴的小孩，最終沒有分出結果來。
率先的妥協的還是少年，他離開了，帶着他的刀。
走前少年沒有帶走陸風的命，就是這樣。
·····
陸風又做了一個夢，還是那座舊城，還是那座老上海，這座原本充滿了韻味的老上海一如既往的殘破，這是陸風和南宮月戰鬥之後毀壞的。
看着這樣的場景，陸風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原來就算是鏡花水月的世界，建築物一旦破損了就沒有辦法修復。
陸風出現在外灘的位置，這個上海最具代表性的地方，早在那個民國的年代，這裏就是繁華的象徵，可惜同樣，這裏因爲那一場戰鬥已經毀壞的不成樣了。
走在路上，陸風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鏡花水月的世界中，因爲這座城市空無一人，更讓陸風懷疑自己是在夢的是，這座城市在下雨，磅礴大雨，彷彿天空上有人拿着水盆往下潑水，就大到如此程度。
此前，這座城從未有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