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細聲細語地解釋着。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喫驚地瞪圓了眼睛。
這，這是睜眼說瞎話啊，難道楚傻子當他們都是瞎子嗎？剛纔的事，他們可都看着呢。
李玉一聽這話就怒了，一副“你把我當傻子”的樣子：“你還敢撒謊？要是你沒做那事，曹軍會跑去找我訴苦？楚寧，我警告你最好還是老實點。你要是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也就算了。你要是撒謊，就別怪我不客氣。”
其他人都是興致勃勃地看着這邊。
曹軍站在李玉身後，看着楚寧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楚寧還是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她擡起頭，眨了眨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配上那雙漆黑澄澈的眼睛，看着不知道有多天真無辜。
“老師，我真的沒有。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班上的同學。而且……”
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低下頭，揪了揪衣服，這纔不好意思地說着：“曹軍比我高比我壯，我怎麼可能會去惹他呢？還說什麼殺人，我年紀小，但也知道這個是犯法，殺人要償命的。”
李玉一聽這話，差點沒氣死。
她是霸道慣了，想要的是所有人對她百依百順，哪怕楚寧說的這些話也沒什麼地方不對，但她就是覺得火直冒：“你還狡辯？”
說完，就想直接一巴掌扇過去。
楚寧還真不是那種任人欺辱的性格，但他只是稍稍遲疑了下，就任由那一巴掌落在自己臉上：“老師……”
“……老，老師，對，對不起。”
軟弱的女孩，低着頭，結結巴巴地說着，聲音裏好似帶着委屈的哭腔。
然而，卻沒有人有半點想要可憐她的意思。
李玉都快氣死了，她以前就知道楚寧是個傻子，反應遲鈍聽不懂人話的，但現在纔算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對牛彈琴的滋味。
她明明是說讓楚寧對曹軍道歉，誰知道這人竟像是傻了一樣，巴着她不放。
哪怕楚寧已經順着她的意思服軟道了歉，但李玉還是覺得火氣沒發泄出來。這麼想着，她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扇了過去：“我是讓你跟曹軍道歉。”
楚寧躲也不躲地接下了這一巴掌。
雖然李玉是個女人，但力氣也還是不小的，況且被打的還是個不足十四歲的少年。兩個巴掌下來，楚寧的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不是跟老師道歉嗎？”
楚寧像是被打懵了一樣，眨眨眼。
隨後又看向李玉身後的曹軍，歪着頭想了下，這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曹軍同學，你想讓我給你道歉嗎？”
這個笑容，天真爛漫的，帶着年少人特有的純真，如深冬海平面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和煦而不刺眼。
然而，在曹軍看來，卻跟惡魔的笑容般。
看着這個笑容，他腦中就浮現出了剛纔楚傻子想殺自己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