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是中國人的本性。
一聽這旁邊有個孩子每次考試都年級倒數，就有其他父母伸長脖子看了過來，好把人看個清楚，以後注意着不讓自家小孩跟她一起玩。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楚國榮是比較憨厚的，脾氣也比外表看着溫和，但這也僅限於平時。如果是涉及到跟妻女有關的事情，他可以秒變噴火龍，逮誰噴誰。
男孩也十四五歲了，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
雖然看楚國榮的樣子有點害怕，但看他坐在輪椅上，又想想自己說的沒錯，梗着脖子就上了：“我又沒說錯。全校誰不知道楚寧是個傻子？她以前就是我們班的，每天都被老師同學罵。所有老師都說她蠢得像豬一樣。以前上課老師都嫌看她辣眼睛，直接讓她站在教室外面上課的，反正也聽不懂，老師說對牛彈琴浪費時間。”
男孩每說一句，楚國榮和蘇月珍的臉色就難看幾分。蘇月珍還好，她脾氣溫和，雖然生氣但也是悶在心裏。楚國榮就不一樣了，一張古銅色的臉被氣得脹紅，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大掌都握成了拳頭。
“你說什麼？”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男孩本來說的起勁，一扭頭看到楚國榮這眼神都快喫人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但還是囁嚅着：“我，我又沒說錯。不信你就去問問。”
楚國榮現在真的是又氣又心疼，心疼到他的心臟都快炸掉一樣。他從來沒想過，自家女兒在學校裏過得竟然是這種日子。每次他問的時候，女兒都是說好的。
他又握緊了拳頭，想要做點什麼發泄這種憤怒。
正在這時，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拳頭。
下意識地擡頭看去，正對上女兒清澈的眼睛。
不知何時，楚寧已經放下了筷子，她捏捏爸爸的拳頭，拍拍爸爸的後背，示意他放鬆。
見爸爸的臉色恢復自然了點，她才扭頭看向那邊將醜陋揭開的男孩：“你是一班的？”
能對她的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也只有一班的人了。她努力調動着記憶，隱約找到了些跟這人相關的事情。
“你裝什麼傻？我們都同班三年了。”
見女兒好像不認識自己，男孩有些不舒服了。
“我沒裝傻，只是一班像你這樣的人太多了，有點容易混淆。”
“你什麼意思？”這話乍聽沒啥，但仔細推敲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你們不都是喜歡欺軟怕硬，看到好欺負的就死勁欺負，厲害了就認慫當小弟麼？”
楚寧挑眉：“對了，這位阿姨，你兒子說的沒錯，我身體不好，之前成績確實不太好。不過你兒子的成績好像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好。我記得沒錯的話，之前他就因爲考試作弊被學校通報批評的。而且他每次考試都跟班上第一名的坐在一起，威脅人給他遞答案。就因爲這事，那第一名的已經被他打過幾次了。不過現在那位同學學乖了，每次都老老實實地給抄，所以你兒子才進步這麼快啊？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人突然從班級倒數幾名，一下子變成了前幾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