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賣炒飯的小攤位上，滿臉滄桑的中年婦女看着不遠處正振振有詞的女孩，扭頭看旁邊幫忙的兒子。
季思齊也擡頭朝那邊看了眼，距離這麼近對方說的話他也都聽到了。
“嗯，新轉來的。”
“看着是個可憐的丫頭，你是男孩子，以後能照顧的就照顧着點。”
季思齊沉默了下，看着女人雖然滄桑卻依舊溫和的臉，感受着這其中的期待，然後點了點頭：“好。”
“好了，現在人不多，你先喫飯吧。今天給你做了西紅柿炒雞蛋。家裏還有條魚，晚上回去給你做紅燒魚喫。”
“不是說不用專門給我做飯嗎？我喫這個也可以的，味道都很好。”
季思齊指着小攤上的炒飯炒麪，對明明那麼忙那麼累卻永遠不忘給自己專門做份飯帶來的媽媽有些無奈。
“你現在是考生，得注意營養呢。再說你從小喫到大，難道還沒喫膩啊。傻小子，反正都是要做的，又不費事。”
女人懂自家兒子的體貼，也知道他是怕自己太累了。但自己又何嘗不心疼他呢。一個半大的小子，每天要辛苦學習不說，休息的時間還要給自己幫忙。
家裏條件不好，喫的穿的比不上人家，要是她連做個菜都省掉的話，她還怎麼做人媽媽？
“沒事，學習有不費力，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男孩將飯菜拿出來，就那樣端着喫，一邊還不忘幫着收錢找零。
“當然相信你，我兒子肯定是最棒的。”
女人被兒子的自信逗笑了，連帶着動作都變得輕鬆了很多。
爲了她，他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人都是羞恥心的，這個跟年齡和閱歷無關。也許，這是人之初性本善殘留的最後一點本能吧。
之前還看熱鬧看得起勁的人羣，在聽到楚寧那擲地有聲的話後，竟然一個個地散了。
連帶着的，看向那對母子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
“楚傻子，你閉嘴，你……”
男孩氣急，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了。
“怎麼？你還想在大家面前親自演示一下什麼叫校園霸凌嗎？”楚寧根本不害怕，挑眉看着人，眼神裏帶着不屑。
“兒子！”
這次，男孩的媽媽反應倒是很快，一把將兒子抓回來，拎着東西旁邊走：“不是早教過你嗎？不要跟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人講話，要是人發瘋了怎麼辦？”
人雖然走了，但是話倒是一字不漏地傳了出來。
“誒，你站着，你說誰腦子有問題呢？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之前被女兒和真相震住的楚國榮第一時間有了反應，對着人就開始吼。
那人哪敢真的站住，一個溜神就消失在人羣中。
“爸爸，別生氣。媽媽，別哭。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別因爲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和無關緊要的人傷心。”
楚寧趕緊安撫爸爸，握着他的手輕輕地拍着。又不忘給旁邊的媽媽擦眼淚，心裏卻一片輕鬆。
終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