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的凡似錦舉杯敬李雲道時,剩下的就只有恭敬和佩服了。李雲道能看得出凡似錦的態度變化,笑着道:“凡記者,你是小瑾的朋友,也就是在座各位的朋友,雖然今天在這個桌子上的身份各異,但都是因爲我李雲道纔有機會坐在這個桌子上的,所以都是朋友,都是兄弟。小崔和寶寶都是我的兄弟,希望將來你們也能成爲很好的朋友。只是齊小姐的事情,就要勞煩凡記者手下留情了”
凡似錦也聰明,笑着打哈哈道:“沒什麼手下留情不留情,我今晚啥也沒看到。”
凡似錦也融入了桌上的談話氛圍後,觥籌交錯聲便愈發熱鬧。
分別時,潘瑾跟兩位美女姐姐擁抱道別,咬了咬下脣,最後還是當着齊褒姒的面,衝上來緊緊擁抱了李雲道一次,小聲說了些什麼,才轉身上了寧若妙早已經安排好的車。
崔劍平和斐寶寶兩個傢伙想拉着李雲道再喝第二場,但是看到齊大禍水的幽怨眼神時,雙雙舉手投降。
“媛媛,你先跟若妙一起回去。”李雲道輕輕在女人耳邊道,“今晚的江北不太平。”
齊褒姒微愣,一抹憂色從眼中一閃即逝,也小聲道:“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李雲道讓齊褒姒和寧若妙押送兩個混世小魔王一起回去,自己站在山莊停車場,拿了煙盒,抽出一根菸,轉身背風點燃。夜間山風正勁,風吹衣角響,煙霧散盡,北京吉普悄無聲息地停在他的身邊。李雲道踩滅菸頭,對吉普車上的猥瑣青年道:“收網”
猥瑣青年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便笑呵呵地將李雲道迎上車:“頭兒,都安排妥了,現在回哪邊”他知道今晚齊褒姒來了,頭兒總不至於要讓那樣的大美人兒獨守空房吧
李雲道微笑搖頭:“去跟老傅還有蘇潮平他們匯合。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否則現在回哪兒,我也睡不着。”
同樣沒有入睡的還有曹國九,高利貨公司的輸血效應消失後,爲防止某些被滲透的政府官員反噬,他已經被迫從個人賬戶裏挪了三千萬出來,但那是一個張着饕餮大口的無底洞,這樣下去,他辛苦一輩子攢下的基業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寶馬760的後座上,坤子轉頭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國舅爺,安慰道:“爺,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曹國九微微點頭:“聽說金三角那邊經過去年的大亂後,終於局勢穩定了下來。如果這條線能走通的話,從這一次開始,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被牽着鼻子走了。”曹國九睜開眼,看着車窗外難得繁星密佈的天空,“現在的江州已經不是之前的江州了,得抓緊時間把大後方穩定下來,這樣我們才能集中精力對付馬文華和李雲道,否則容他們長時期盤踞江州,一旦穩住陣腳,對我們的威脅就會越來越大。”
坤子點頭稱是:“馬文華倒是不足爲慮,一個紀委出身的官員,頂多是個殼子,但是李雲道這個人,咱們的確是得多加防備。派去江南和浙北打聽的都回來了,關於這位李市長的信息很駁雜,但大多數都指向一點不同於一般的官員,這是
曹國九微閉的眼睛再度睜開:“做掉他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不能像往日裏那樣大張旗鼓了。等過了這陣子吧,還是找他們內部的人動手,這樣我們能摘得比較乾淨。馬文華身邊的人要抓緊滲透,一定要知道這個馬書記到底在想些什麼。對了,派去盯李雲道的兄弟有沒有回覆今天晚上的交易不容有失。”
坤子笑道:“十分鐘前剛剛來過消息,說是被寧若妙請了,由幾個美女作陪,在潛德山莊喫飯。目前來看,一切正常。”
曹國九點了點頭:“我十來歲出道到如今,大風大浪也經歷多了。像如今這樣的局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化險爲夷,靠的就是小心翼翼。大鵬這個吃裏扒外的畜生我是看走眼了,坤子,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都仰仗你了。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等我百年之後,位置一定是你的。”
坤子悚然一驚:“爺,您多慮了,坤子受過您的救命之恩,又有知遇之恩,您對我來說,就跟爹孃沒什麼區別,位置什麼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反正我坤子就是國舅爺您手裏一槓槍,指哪兒打哪兒,說往東絕不往西”
曹國九滿意地拍了拍坤子的膝蓋:“你也不用多慮,該是你的,最後終歸是你的。”
坤子重重地一點頭。
曹國九看了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錶:“過十二點了,讓兄弟們警惕些,這次關係到兩億的貨,如果能順利轉手,我們就有四成的利潤。起碼這一年不用操心了,可騰挪的餘地就大得多了”
坤子立刻按他的吩咐,打了電話出去,吩咐手下們擦亮招子。
距離寶馬760不遠的路口,幾輛寫着菜籃子工程的綠皮箱式貨車緩緩駛近,而後整齊地熄火停在街邊的菜市場市口,坤子安排在路口望風的兩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車窗,兩人一驚,等看到敲窗的是個打扮時髦的姑娘時,頓時警惕心大消,放下車窗調戲道:“美女,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兒走夜路不害怕,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啊”
美女夾着雙腿,漲紅着臉,一臉羞澀:“兩位大哥,附近附近有沒有洗手間,我我”
看美女的動作,兩人相視一笑:太有意思了,這妞兒長得還不賴,看來今晚有戲。
副駕上的人壞笑道:“要不我辛苦一下,給美女帶個路”
駕駛座上的人不樂意了:“我正好內急,你在這兒守着,我帶路。”說着,不容副駕上的兄弟辯駁,打開車門,打着那深夜也穿得暴露異常的美女往巷子裏的公共洗手間鑽。
望着同伴急不可耐的背影和美女修長的雙腿,留下在車裏的這位狠狠嚥了口吐沫:“便宜你小子了”
他無聊地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十二點半了。
一個形象猥瑣的司機從箱式貨車上跳了下來,往他這邊走來:“兄弟,這附近哪兒有洗手間”
他心裏一樂,想到能讓這個猥瑣的傢伙打斷同伴的好事,他就想壞笑,指了指內伴和美女消失的方向:“呶,往裏走一百米就是”他還沒有說話,瞳孔猛地一縮,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靠在窗口的猥瑣青年一針紮在脖子上,烈性安眠藥的成份足以麻醉一頭大象,更不用說是一個人了。
剛剛消失的美女又從巷口走了出來,看到這猥瑣青年,微微一笑:“男人不能太好色,否則會倒黴的。”
猥瑣青年笑道:“這話你跟老戰說去,跟我這兒說不着。”
“頭兒也來了”
“應該是不放心,來了”
“這回主力是江州分區軍區的駐軍,而不是公安,不知道等事情結束了,江州市局那些人的臉要往哪兒擱。”
幾輛車內,盡然清一色全是荷槍實彈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