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打斷腿扔出去
    那皮包骨頭卻道骨仙風依舊的老道端詳了年輕的副市長良久,才微微嘆息一聲道:“江寧一別數載,你身上的煞氣不減反增,看來這幾年又有不少人直接或間接地死於你的手中。”

    李雲道拿起桌上的酒瓶,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微微一笑道:“這世道就是這般,殺不盡的魑魅魍魎。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師父說這世間總要有韋陀護法的,否則歪魔邪道太多,擾了這人間正氣”

    老道盯着李雲道,問道:“可有唸經”

    李雲道微微搖頭道:“這幾年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辦起案子來,還經常地睡不上覺,還有時間念那些勞什子況且在崑崙山上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在讀那三千道藏,你道家名典我倒是算得上倒背如流,但這泊來的梵文經書,說實話,我沒有十力那種與生俱來的天份。”

    老道愁眉苦臉地把手伸進咯吱窩裏一陣撈撓,老半天才扯出一個布包,將還帶着體溫和氣味的布包遞了過來:“呶,這是小祖宗讓帶給你的”

    李雲道倒是沒有在意這布包是從老道哪裏揪出來的,抽了兩張紙巾擦淨桌面,這纔將布包放在桌上,緩緩解開。

    兩封信,一封寫着李雲道收,另一封沒有寫誰收,但李雲道知道,沒寫名字的那封肯定是給遠在雪山深處跟着喇嘛們研習葛準派佛法的小傢伙的。除了兩封信,還有一張疊好的符紙,李雲道哭笑不得地看着那玄奧無比的符籙線條,問老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你千里迢迢就爲了送這張符”

    老道哭喪個臉道:“小祖宗說了,這是她閉關時偶得天機,便給你寫了這一張驅魔保命符。”說到最後,老道自己也低下頭去不敢看李雲道的眼睛,“千里送符,禮輕情意重嘛”

    李雲道小心翼翼地將那符紙疊好收入懷中,又將兩封信也收好,這纔給老道斟酒道:“來了江州,好酒好肉管夠”

    老道咧嘴:“再來一瓶”

    李雲道喚那老闆道:“江州老窖,再來一箱”

    老闆聽得目瞪口呆,不過剛剛聽那對話,也清楚眼前這年輕人就是江州如今的官場紅人李雲道,不敢得罪,應了聲好就連忙跑到對面的連鎖超市買酒。剛剛凶神惡煞一般的刀手們此刻寂靜無比,所有的目光無一例外地都落在年輕的副市長身上。

    中年男子也不敢造次,單那兇猛如同從古代神話裏走出來的一人一狗,他都覺得難以應付,更不用說那個高深莫測的老道。何況此時那個江州黑道人人忌憚的李老虎在場,他就算再如何囂張,此時也不得不收起張牙舞爪的氣焰。

    不大會兒,老闆喜滋滋地抱着一箱酒回來,今晚公安局長坐鎮,他真不信這些刀手們敢當着這位“兇名”在外的副市長的面繼續行兇作惡,此刻對他來說,把這位年輕的副市長伺候好了,比什麼都重要。而且今後說出去,自己家的狗肉火鍋店招待過這位年輕有爲的市領導,沒準生意更紅火呢

    李雲道徑直從箱子裏掏出四瓶酒,皆數打開,一人發了一瓶,剩下的一瓶喚了老闆拿了一個鐵盆來,倒入盆中,擱置在那巨大無比的高加索犬的面前:“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喝夠了再回去”

    那身型巨大的犬聞了聞,便晃着尾巴,用舌頭不停地舔飲盆中的盆中的白酒,看得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

    不得不佩服那壯漢的食量,酒過三量,盡然一個人喫掉了足足十五斤狗肉,最後纔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看着李雲道和老道哪怕老道如今算是他的授業恩師,但在他的心目中,李雲道的位置依舊比老道還要重要。

    李雲道跟老道對飲了一杯,問那壯漢:“喫飽了喫飽了就幹活。把那些不相干的都給我扔出去,他和他,這兩個給我留下”他指着中年男子和張志龍,其餘的都在即將被扔出去的行列。

    那壯漢起身,李雲道又笑着補了句:“敢還手的,就把腿給我打折了再扔。”

    此時食客們早就跑得一乾二淨,火鍋店的老闆和夥計上完菜了也就乾淨集體蹲在門外的花壇上邊抽菸邊觀察店裏的動靜反正公安局長都來了,還能翻得了天去

    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一起身,原本寬敞的火鍋店彷彿瞬間變得擁擠起來,店裏的光線似乎也暗了許多。

    他徑直越過那中年男子,走到那幾名看着張志龍的刀手面前,咧嘴憨笑。下一個瞬間,兩隻巨手一手叉住一人的下巴,旋腰發力,

    轉眼間竟真的將那兩人生生地扔出十幾米遠的店外。

    “操”有刀手反應了過來,抄起傢伙就起反抗。

    刀刃砍在壯漢的鐵製護碗上,濺起一陣火花,那壯漢怒喝一聲,揮臂一擊,竟將那冒然出刀的刀手硬生生地掃飛出去,刀手的身子轟擊在牆上,吐出一口鮮血。

    喝酒的那青年又不忘落井下石:“打斷腿,扔出去”

    壯漢果然一聲虎嘯,屈腿一躍,竟直接跳過了兩排桌子,落在那吐血刀手的面前,叉住脖子,舉在半空,而後左手成掌,揮臂砍向那刀手大腿,只聽得咔嚓一聲,那人的大腿竟然生生被他一掌給劈斷了。

    一旁還想上前協助的中年男子面色大變,扣在手心裏的飛刀怎麼也不敢揮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斷腿的刀手被壯漢易如反掌給輕輕鬆鬆地扔了出去。

    接下來,不用壯漢再動手,剩餘的幾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出火鍋店的,此時對他們來說,中年男子的威信遠遠比不上這壯漢帶來的死亡威脅。

    很快,刀手們跑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受傷頗重的張志龍和那中年男子。

    渾身是血的張志龍一手抱着老炮的屍體,一手抱着黑胖的屍體,看那中年男子的目光裏幾乎要噴出火。

    那中年男子卻不理張志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風淡雲輕地喝着酒的年輕副市長的身上,他不知道,這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官員到底想要幹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很確信,李雲道不敢當衆殺他,想通了這一點,他便很淡然。

    李雲道見那大塊頭又重新坐了下來,這纔回頭看了一眼,而後起身,嘖嘖地走向那中年男子:“你跟黃梅花與何青蓮是什麼關係”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驚,沒想到李雲道會認出他的師門,皺眉道:“算是同門,他們的師父算是我的師伯。”

    李雲道點了點頭,果然沒有看錯,聽黃梅花曾經提過師門裏的一些瑣事,其中就提過師叔在民間教過一個很有天份的徒弟,但那人品性不佳,十六歲那年就失手殺人,最後卻淪爲一方大盜,這些人爲非作歹,手中攢了不少人命。按黃梅花的說法,他日見到此人千萬不要有任何仁慈,能扔下固然最好,不行的話就當場格殺,也算是爲師門除害。

    “那就對了”他轉頭問老道,“你們山上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廢掉一個人的武功”

    老道瞪圓了眼睛道:“你以爲是武俠小說,一掌就能廢掉武功那他孃的都是幾十年如一日練出來的肌肉記憶,你能刪除一個人的記憶嗎”不過老道眼珠又滴溜溜轉了一下道,“廢武功不行,但讓他變成一個廢人倒是有很多種法子。”

    那名叫江祿堯的中年男子聞言心中一凜,掏出懷中飛刀,想也沒想就射向李雲道和老道,刀尖一抹幽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好歹毒的心思”老道上前一步,大袖口一卷,便化去了刀勢。

    那江祿堯見勢不對,拔腿就想走,只是還沒邁出幾句,卻感到腿上一陣劇痛,反手一掌,卻劈了個空低頭纔看到,自己的大腿被那剛剛舔酒的畜生死死地咬住。

    “孽畜”他擡手屈掌,正想一掌劈了那高加索犬,卻感到雙臂猛地一陣抽搐和劇痛,那老道彷彿只是飛快地在他面前打個轉,他的雙臂便再也無法擡起。

    “你你幹了什麼”他驚恐地看着那老道。

    老道撫須微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他看到老道手袖子卷着自己的飛刀,頓時渾身冰涼,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丸送入口中。

    老道聳聳肩膀,繼續坐下喝酒。

    李雲道卻很無奈地看着他:“幾十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奈何最後爲賊呢”

    那江祿堯冷笑:“衆生百態,各有各的活法,上九流下九流,行行都出狀元。”

    李雲道冷冷看看他:“1999年,山西太原魯家五口,包括三歲女童在內,皆被割喉。2001年,江北鏈州一家三口,被鐵錘砸碎後腦而死。2003年,廣西桂林春節前,一家公司的財務去銀行取款被你尾隨,再次割喉,當場搶走現金十二萬元。2004年”

    李雲道報出一串作案時間地點和事件,聽得那江祿堯額上皆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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