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爬也要爬到終點
    儘管這一屆的研修班出了種種事情,但結業典禮規格很高,該來的大佬都來了,有些面孔大家也只在央視新聞聯播裏見過。所有人的情緒還都是不錯的,從東部調往西部的基本都升了半級,從西部調往東部的多數也是喜不勝收,近兩年的脫產學習有了這樣一個結果自然也算得是皆大歡喜。

    合了影,散了場,孫曉霖又拉着李雲道和樂天一起站在寫着“清華園”三個字的二校門牌匾下拍了張照片,算是爲兩年的同窗之誼劃上了一個還不錯的句號。

    樂天半路又碰上中秋出行時認得的那些“閨蜜”被打去一旁道別,李雲道便獨自回寢室收拾行李,還沒進門,便心生警惕,因爲宿舍門口站着一個身材和長相都普通的中年男子,見到他後,微微笑了笑:“是李處長吧陳主任在裏面等你”

    李雲道苦笑一聲,看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推門而入,只見那穿着一身白袍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翻一本東部沿海區域經濟比較研究的教材,只是目光多數還是落在書頁留白部分的批註上。聽到門口有動靜,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笑着衝李雲道招手:“看來對沿海地區經濟發展的後續動力還是做了一番功課的”

    李雲道笑了笑,搬了張椅子在陳真武身邊坐了下來:“小叔,您不是專程上產讓就爲了誇我兩句吧”該來的總要來的,難聽的,還不如先說了,省得難會兒不歡而散。

    陳真武淡然一笑:“我就是過來再確認一下。”他又翻開另外一本與經濟和管理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老莊哲學,書脊上還有北清圖書館的印章,因爲是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所以留言上沒寫字,但中間夾着不少方塊的便籤紙,每張紙上亦都是讀書心得體會。他拿起一張看了看,點點頭,又接着道:“看來,他們說你的書法已經堪比國內大家這話並不虛,有機會再給我露一手你的工筆畫。”

    李雲道連忙道:“小叔要是喜歡,趕明兒我畫個十幅八幅送到你府上去。”

    陳真武瞥了他一眼:“怎麼,這樣就想把我打發走了”

    李雲道苦着臉,陪笑道:“小叔,之前不知道您跟我爹他們是拜把子兄弟,多有得罪,您別往心裏去。”

    陳真武不怒反笑:“我有這麼小心眼嗎”

    李雲道連忙道:“沒,我這不是做晚輩的,沒來得及早些上門請安嘛”

    陳真武失笑:“你小子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厲害,這點跟你爹當年一點兒都不像。”

    終於找到一個當年距離王抗美很近又願意跟自己聊聊的人,李雲道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趕忙問道:“他當年是怎麼樣的”

    陳真武竟被問得有些恍惚,良久才深深地望了一眼滿臉期待的李雲道,最後只說了三個字:“很牛掰”

    李雲道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哪兒像聯參二部一把手說出來的話但他也不好反駁什麼,只能笑笑道:“個個都告訴我,王抗美當年是如何了得,可怎麼個牛掰法,也總要有個參照物吧”

    陳真武指着宿舍外的陽光明媚的冬日藍天:“如果還活着的話,現在也總該有那麼高了吧”

    李雲道語塞,說要有個參照物,便給了一個,可這能叫參照物嗎

    不過,幸好陳真武沒多說什麼,而後話題一轉:“已經決定要去鹿城了”

    李雲道翻了個白眼,心道組織部都談了話了,您還來湊個什麼熱鬧難不成還想半路截人

    話還沒說出口,便聽陳真武又道:“嗯,去了鹿城也好”

    李雲道一聽,頓時心中一個咯噔,而後還要陪笑着望向陳真武:“這小叔,我是去搞經濟的”

    陳真武瞥了他一眼,有些像看白癡一般,這讓李雲道有些臉紅,好在臉皮厚,一時間也看不出來。

    “說到底,警察跟我們當兵的,都是一個品種,我們這種丘八出身的去搞經濟你不搞破壞就不錯了”陳真武似乎忍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也許是覺得在李雲道面前沒必要忍着不說,倒也不擔心會挫傷了某人的自信和積極。

    李雲道張了張嘴,竟無力反駁,畢竟反駁最好的方式是事實,而自己從頭到尾還沒有真正在經濟上拿出過什麼成績,那自然也是無法跟陳真武去辯論了。

    “有個任務”陳真武笑了笑,看向李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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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道頓時便作捂臉狀:“小叔,看來我這輩子都逃不說了二部的這個魔咒了。”

    陳真武道:“老爺子英雄兒好漢,你爹當年一個打十個紅毛鬼子都不帶喘氣的,你當兒子的,嘿嘿,也不好墮了你老子的威風吧”

    李雲道哭笑不得:“您先說說啥事兒吧”

    陳真武道:“鹿城,聖教。”

    李雲道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這聖教還有沒有頭兒了怎麼天天都圍着我轉悠我到哪兒,他們就到哪兒,這日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陳真武卻嚴肅道:“不是你到哪兒他們就到哪兒,而是他們無處不在。你只是恰好一直待在對抗他們的第一線上而已。而且,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責任。鹿城的事情,你務必要重視起來,很可能這一次能觸及到當年北非事件的真相。”

    李雲道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當年的北非事件”北非這個詞現在對他來說很是敏感,正是因爲當年的發生在北非的一系列事件,才引發了後面很多的系統連鎖反應。

    陳真武道:“目前也只是有初步的線索,你到了鹿城後,自然會有人跟你聯繫的。安全上,跟以往一樣,要格外小心,你現在身邊也沒個得力的幫手,你自己的武力值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給你找了個保鏢。”

    李雲道愣了一下:“保鏢”隨即反應過來,皺眉道,“小叔,您不是找個人去監視我吧”

    陳真武看了他一眼:“是保護你。”

    李雲道嘆息一聲:“人呢不會是外面那個吧”

    陳真武笑了笑:“你要是想換成外面那個也成啊”

    李雲道連忙搖頭擺手:“別別,我就開個玩笑,隨便吧,我是去給老百姓幹實事的,順帶着幫你查查案子”

    陳真武笑了起來:“官場上的那些套路倒是學得像模像樣了”他站起身,在寢室裏轉了一圈,又道,“鹿城不比江州,江州積貧積弱,底子畢竟薄了些,鹿城那兒就要財大氣粗得很,糖衣炮彈是少不了的,你自己要有個心理準備”

    李雲道奇道:“什麼糖衣炮彈”

    陳真武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也對,你小子現在喫喝不愁,連古可人都被你禍禍了,還有什麼糖衣炮彈能迷惑得住你”

    李雲道連忙道:“小叔,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叫禍禍,這當時的情況你又沒親眼見到”

    陳真武笑道:“我不管什麼情況,反正現在京城裏都在流傳,古家唯一的苗子被你老王家的人吃了,嘿嘿,先不管外面那些,好好琢磨琢磨怎麼跟蔡家老爺子和阮家那位老祖宗交待吧”

    李雲道突然挺直了胸膛:“一人做事一人當”

    陳真武讚許的點點頭:“你這會兒要是害怕的話,我就要替你爹好好抽你一頓了,嗯,這個反應不錯,有你爹當年那種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風範”

    李雲道嘿嘿笑道:“老爺子們那邊兒好交代,我現在愁的是怎麼跟夭夭和瘋妞兒交待”

    陳真武倒是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敢喫就要敢承擔後果。不過夭夭和瘓妞兒都不是不近人情的姑娘,嗯,這事兒總歸是你自己幹得不地道,這苦果嘛,自然也得你自己去承擔了不過,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頭,古家小丫頭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那些個欠古家人情的老頭子個個都把她當中寶貝一樣的,這會兒她高興,老爺子們也沒話說,但是回頭她哪天要是不樂意了,你就要有個心理準備了,這丫頭三天兩頭上房揭瓦,這麼些年我在京城裏也是看過來的,既然收到房裏了,那也要好生地上上規矩,不能再讓她像以前那般胡作非爲了,否則以後麻煩不單是她自個兒的,也會弄你雞犬不寧”

    李雲道連忙點頭,陳真武的確是把自己當成子侄輩在關照着,之前要調自己進二部,恐怕也是存了想好好培養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的抱負並不在特殊戰線上,那兒更適合像二哥徽猷這樣文武兼修的人,自己吸了一肚子的墨水,又花了兩年時間在北清回爐重造,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爲治下的百姓多做些事情嗎

    “小叔,您就放心吧,這路是自己選的,就算爬,我也會堅持着爬到終點的”李雲道看着陳真武,很認真地說道。

    接下來,真正的大殺四方要開始嘍看完的先到公衆號“仲星羽”上看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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