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一千七百一十九章 江寧風波(一)
    在鹿城官場投下一枚石子激起無數浪花的“始作俑者”此時這幾日卻很悠閒自得,跟市委辦和市府辦這邊打了招呼後,他便帶着賈牧和冉雨兩個祕書離開了鹿城。關於這一點,無論是倪昊言還是武大慶都是可以理解的,正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快過年了,但凡在京城裏有些人脈關係的,此時再不走動走動,更待何時至於爲什麼要着祕書一起去,這同樣是可以理解的,京城的領導們同樣是有祕書的,祕書跟祕書打好關係,有時候不需要領導自己出面,很多事情通過祕書層面便順理成章地解決了。

    老文將李雲道三人送到高鐵站,原本是可以走特殊通道的,但賈牧和冉雨都知道李書記不知道勞師動衆,便跟着排隊的人羣檢票進站。冉雨正拿着手機給京城的朋友發微信,說是要約時間涮羊肉,微信還沒發出去的時候,卻驟然看到賈牧遞過來的車票上寫着“鹿城至江寧”。冉雨詫異地看着賈牧,後者伸出食指在脣邊做了個噤聲表情,直到進站上了高鐵,她才小聲問身邊的賈牧:“怎麼是江寧不是說去京城的嗎”

    賈牧湊到冉雨耳邊小聲道:“領導吩咐了,決不能泄露行蹤,你沒看這次連老文都沒帶嘛”

    冉雨詫異地看了一眼坐在隔着過道側前方的年輕書記,說實話,這個剛剛還主動幫帶着孩子的女乘客將行李搬上行李架的男子乍一看看的不像是個當官的,很多的時候,如果不是小書記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她真的會時不時將他當成是同齡的朋友。

    “沒有沒說去江寧做什麼”冉雨小聲問道。

    “沒,領導哪能事事都能我們說。不過我估計這快過年了,應該是去看一些老朋友吧,我看書記的履歷上,江寧可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啊,那朋友自然是不少的。”賈牧依照自己的分析做着推測。

    “嗯,我在浙北大學讀書的時候看過關於李書記的報道,那會兒市裏正發起向李雲道同志學習的活動,上面介紹得很清楚,破獲的是價值上億的毒品大案,後來南美的毒販還派了僱傭軍報復,逼得李書記從江寧長橋大橋上直接跳了江呢”

    “啊”賈牧瞪圓了眼睛,扶了扶眼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冉雨道,“真的假的,跳江”

    “反正報紙上都是這麼寫的,應該不會有假吧”冉雨聳聳肩道,“我聽西湖的朋友說,李書記當警察的時候可厲害了,死在他手裏的犯罪份子起碼都超過一打了”

    賈牧難地置信地看看側前方的年輕書記,似乎很難將文質彬彬的年輕領導跟開槍罪犯的形象重疊在一起,但有一點作爲這段時間時常跟在李雲道身後的大祕他還是感受到了的,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身上有股子尋常官員所沒有的殺氣,或者說是面對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所畏懼的勇氣。

    從鹿城到江寧的高鐵需要將近五個鐘頭,賈牧因爲前一天熬夜寫份材料,所以很快就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冉雨玩了會手機,目光便又落在李雲道的身上,年輕的市委書記沒有休息,而是捧着一本紙質的書,手中拿着一隻筆,時而在書頁上寫寫劃劃,時而停下來思考着什麼。夕陽透過車窗落在年輕書記的肩膀上,冉雨突然有種拿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的衝動,也許很多年後,有人會拿着這張照片回憶當年種種畢竟年輕的書記才三十出頭,將來能走到哪一步,這是很多人都翹首以待的。

    車行了將近五個鐘頭,除了中間起身到車廂連接處活動了一下外,剩餘的時間李雲道幾乎都在消化這冊資治通鑑。來了鹿城後,放下在京城期間修習的那些學術類的書,他便開始用全新的視角來讀這本鴻篇鉅著。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重新捧起這部華夏第一部編年體通史鉅作,讀詩使人明秀,讀史使人明智,王朝更替的滄桑歷史當中,自然不乏揭示人類社會變遷的普通規律。

    直到列車提示前方到站“江寧站”的時候,李雲道這才緩緩合上書頁,微微閉眼。

    六朝古都,闊別多年

    正是臘月裏,下了列車寒氣逼人,習慣了鹿城海濱氣候的賈牧和冉雨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李雲道卻沒覺得很冷,只是周圍一起下車的那些說着江寧話的姑娘們,一口一個“沒得d事”,他便油然脣角上揚多麼熟悉的地方,多麼熟悉的方言,似乎自從江寧長橋大橋上的那一躍後,自己便徹底與這座城市絕緣了,只是事隔多年,重新踏上這片土地時,長橋大橋上的子彈和火箭筒都忘

    得一乾二淨,剩下的都是關於這座古都的美好。

    “李書記,我們去哪兒我叫輛網約專車。”快出站的時候,賈牧問道。

    “哦,不用了,有人來接站。”李雲道笑着道,“我雖然已經很久沒來了,但是在這個地方還是有很多老朋友的。”

    話剛落音,便聽到一個興奮的聲音:“頭兒”

    還沒等人走出來,一個肩扛二級警督的男子興奮地衝了上來,一個熱情無比的熊抱:“頭兒,你終於肯回來看看了”在一線歷練了多年的劉曉明如今已經是江北區公安局刑偵大隊長了,接到李雲道的電話後,便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趕來接站。看到容貌跟當年似乎並沒有太多變化的李雲道,再看看自己微微發福的小肚子,這位當初跟着李雲道一起從姑蘇調往江寧的警界精英不禁有些感慨:“頭兒,你這離開江寧快七、八年了吧”

    李雲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聽說兒子已經上小學了不錯嘛,能把秀娜騙到手”當年劉曉明和周秀娜便是他手下的哼哈二將,自己在香港執行任務時,這兩人便好上了,據說當年還是奉子成婚的。

    “嘿嘿嘿,當初不是頭兒你牽的線嘛對了,我跟沈部長說了,她調回紀委了,現在是區委常委、紀委書記,要是知道您回來了,說什麼也一定要來接你的,她被市裏喊去開會了,晚上參加咱們的小範圍聚會剩下的一些人我也都通知了,您看有沒有漏掉的”劉曉明報了一串名字,都是當初李雲道在江北區公安局管刑偵和緝毒時結識的一衆好兄弟,“你不知道,聽說你回來看看,這幫牲口一個個高興得嗷嗷叫不過可惜韓局調去部裏了,前年被派駐國際刑警總部了,否則你回來,他應該是最高興的。”

    李雲道笑了笑,點點頭:“多留兩個位置,我還有個朋友晚上一起,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對了,這兩位是我在鹿城的同事,賈牧和冉雨”

    “哎喲,頭兒,你到哪兒都是不忘帶着俊男美女啊,就像當年我跟秀娜那樣兒”劉曉明本就是自來熟的個性,打趣着這對鹿城來的兩位大祕。

    賈牧笑着自我介紹道:“劉隊你好,我是李書記的祕書,負責協助李書記溝通市府辦相關事宜。”

    冉雨也笑道:“我叫冉雨,劉隊好,我也是祕書,負責協調市委辦的事情。”

    劉曉明也知道李雲道現在是一肩雙挑,衝他豎起大拇指道:“頭兒,當年在姑蘇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一般,果然,你看看當初在姑蘇爲難咱們的那些人,現在沒有一個官兒比你大的。”

    所謂兄弟,就是一起抽過煙,一起打過架,一起上過背靠背的戰場,所以任何時候都願意將自己的後背留給對方,劉曉明顯然就是被李雲道劃入兄弟這個行列的。

    趕上了晚高峯,所以從江寧南站到他們訂好喫飯地方足足開了快一個鐘頭。

    “頭兒,因爲都是自己人,就選在了彭帥他老丈人開的酒家裏頭,畢竟你和沈書記的身份比較敏感,自家人的餐廳也安全些。”劉曉明笑着道,“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彭帥結婚了,這小子找了六中的一個英語老師,據說現在天天被逼着背詞。”

    彭帥是李雲道兼管江北區緝毒大隊時的部下,當年還是個剛剛走出警校不久的大男孩,沒想到現在也已經結婚了。聽劉曉明介紹着大家的情況,李雲道心中涌出萬份感慨光陰飛逝,自己也從個什麼都不懂的山間玉農蛻變爲華夏政界的中堅力量,更不說那些風華茂的年輕人了。

    李雲道問了地址,將地址發了出去,之後跟劉曉明聊着着近況。

    “沈燕飛怎麼樣了”李雲道想了想,最後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沈書記”劉曉明張了張嘴,有些詫異地看着李雲道,“挺好啊,現在是區裏工作,據說馬上又要升了。”

    “嗯,她也結婚了”

    “這倒沒有,聽說之前很多人都在給沈書記介紹男朋友,但都被她給一一拒絕了,說是事業爲重,嘿,你知道的,她的眼光高,普通的男同胞,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第四四四四四四四更來了感謝兄弟們的大力支持,今天還會有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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