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襲
    時間:2011-10-14

    斐家大少強忍住無數次想跳車的衝動,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坐副駕位置上活受罪。可坐駕駛席上的始作俑者卻一絲內疚的覺悟都沒有,相反不斷深踩油門,硬生生將一輛吉普越野開出了跑車引擎的感覺。不過幸好李大刁民也只是聲勢上弄得驚天動地,速始終控制八十碼以內,多的時間是熟悉轉向和倒車技巧。幸好斐天才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將李雲道拉到了這個算得上是荒無人煙的遠郊荒地。剛開始李雲道還能耐着性子鄉間小道上兢兢業業地握方向盤,後來乾脆一頭竄進了一處連接着荒地廢棄工廠裏,就差沒這兒上演雞飛狗跳的劇幕了。

    “哥,估計你是我見過的牛掰不要命的初學者了,原來我以爲大院裏那羣牲口開車已經夠囂張跋扈了,可跟您一比,那簡直就是徒孫跟祖師爺的差距!”吉普車終於停了下來,斐寶寶一臉逃出昇天的輕鬆,依着車門緩緩坐到地上,喝了一口後備箱裏翻出來的純淨水漱了漱口,才感覺好了一些。

    連續開了四五個鐘頭的李雲道從車上跳下來,神情興奮,一張原本愈白皙的南方面孔居然又出現了常年暴露高原紫外線下的深紅。“小寶,汽車這玩意兒的確夠勁兒,怪不得我看你一開車就像見了母狗的牲口般瞎興奮。”

    斐家大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無力的揮了揮手,其實斐天才想說,您老人家還沒有試過高速公路上狂飆200碼的刺激,那種遊離生死邊緣的激情嘗過的人都會像吸毒般上癮,照着李大刁民第一天摸車的勁頭,要真試過200碼,以後長三角飆車圈子裏準又多出一個猛人。

    不知道斐天才想些什麼的李雲道也拿了瓶純淨水,挨着斐寶寶坐到地上,看着遠方如同抽絲般緩緩消失的紅霞,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其實一下午他也已經淌了不知道多少冷汗,所幸的是次次都有驚無險。

    “我十二歲偷老爺子的車出來開,十年時間,算上間玩地下飆車的幾年,撞車的次數都趕不上您今天一下午的成績。”終於緩過氣過的斐寶寶回頭看了一眼幾個鐘頭前還威風凜凜的越野車,這刻兒,剛剛還威風凜凜的軍用迷彩色吉普越野早己傷痕累累。

    李雲道倒是滿不乎:“這會兒拼點命,也總算是掌控自己手裏的。等真的動刀動槍時,命就別人手上了。”這方面李雲道有過親身經歷,一想起了跟諸振東四人南下時高速公路上碰到的殺手,當時他就對黑魚的車技敬畏有加,那天如果換成是別人開車,估計等不到到那個浙北小鎮,一車人已經交待高速公路上了。

    斐寶寶沒深他的話,只是突然轉向李雲道,褐色的明亮眸子里居然帶着一絲一反常態的傷感:“哥,我問你個問題唄?”

    “嗯。”

    “你的理想是啥?”

    李雲道愣了一下,很難想象,吊兒朗當花花公子形象的斐大公子口會說出“理想”兩個字。不過他隨即爽朗笑了笑:“很小的時候,我的理想是能像流水村的孩子一樣去學校讀書。再大一些,就想着能長高一點,就可以爬窗偷看流水村俊俏的小寡婦洗澡了。接着等真長高了,卻只想能山上挖到一塊好玉石,換些錢給老大和老二娶媳婦兒,如果剩下些錢,就下山找個建築隊上來,把那間破得不成樣子的小廟補補好。”說到這裏,李雲道自己也笑了起來,那個時候的生活很簡單,很清苦,很無聊,卻很充實,很幸福。

    回過神,李雲道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等下了山,就等不及地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於是就總想踮着腳尖往上看,看那些隔得十萬八千里遠的生活,看那些揮金如土的男男女女,看那些或許我這輩子都爬不進的圈子。人就是這樣,看多了,就想要了,然後千方計地往金字塔尖爬,你哥我就是其之一。”

    李雲道說話的時候,斐寶寶一直很認真的看着他,沒有調侃,沒有嘲笑,甚至連笑意都收斂了許多,一對迷死過不少少女的明亮眸子裏閃着些旁人讀不出的東西。

    良久,斐寶寶認真道:“哥,我等着看你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還君臨天下,你以爲我是造反起義啊!”李雲道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又開玩笑道,“如果哪天,你哥真站金字塔尖了,你也算是大功臣。”

    “論功行賞不?”斐天才又瞎激動了起來。

    “那要看看你這功臣的有幾份功勞了。”

    “哥,好歹咱也有苦勞不是?”

    “少廢話!”喝了一瓶純淨水彷彿又瞬間滿血滿藍的李大刁民噌地跳了起來,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拖起如同死狗般賴得不想動彈的斐少爺,“走,再陪你哥開上幾個回合!”

    空曠的工廠荒地上回蕩起某男如同被人爆菊了一般的悽慘叫聲:“哥啊,求您了,您就行行好,饒了弟弟,兄弟我甘願作牛作馬,也不能再坐您開的車了,再坐下去,我腸子就要吐出來了!”

    李大刁民一聲“厲喝”:“斐寶寶同志,黨和人民給予了你相當大的期望和信任,你可不能辜負了黨,辜負了人民啊!來人啦,再

    不上車,拖出去直接槍斃十分鐘!”

    就斐大少又被李大刁民拉上吉普繼續顛簸蹂躪的時候,夜色已經悄然降臨。

    蘇州香格里拉大酒店,五個打扮得如同暴戶一般的男人各摟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進大堂。大堂經理已經見怪不怪,這五個土氣卻一擲千金的男人己經這裏住了近兩個月,包了四個豪華單間和一個行政豪華套房,兩個月裏,這五個男人幾乎每晚都會摟着不同的女人回來。一開始工作人員也就以爲是外地炒房團之類的組團來蘇州踩點,可是這些出手小費就是上千的大戶白天卻極少出門,晚上也只是匆匆出去一趟,然後就摟着各種女人回房間。大堂經理雖然有些狐疑,但這世道,有錢人太多,天知道這些拿麻袋裝現金的暴戶會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點子,開房羣p被人舉報的他都見識過,何況這些人也只是各自回房小打小鬧?

    電梯裏,一個面目猥瑣的瘦小男人捅着一個個頭幾乎比他高出大半頭的豐滿女人,轉過頭,一眼討好地看着一個身材偏瘦卻看上去極爲精幹的男人:“剛哥,要不要玩一龍五鳳?”

    精瘦的男人左耳戴着一隻精緻的鑽石耳環,電梯的燈光下格外璀璨,看得被他摟懷裏的風騷*女人連嚥了好幾次口水。被猥瑣男摟懷裏的豐富女人一臉渴望的表情,都是出來賣的,運氣也不一樣,這一行做了這麼久,哪能還沒看出來身後這個戴着鑽石耳釘的男人是五個男人的核心,賣相也是五個男人裏好的,其它的四個要麼太肥要麼太瘦要麼太邋遢猥瑣,反正是生意是一樣做,被猥瑣男壓身下還不如陪這個一看就身份不低男人玩玩一龍戲五鳳的遊戲,反正這樣姐妹們也不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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