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刁民 >第六百八十三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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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的天空傳來轟隆隆的雷聲,空氣潮溼而悶熱,黑壓壓的夜空如同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彷彿隨時隨地都能將這座龐大莊園吞入腹中。黑暗降臨,莊園四周卻亮得如同白晝,刺眼的探照燈吸引着南美洲大陸上的紛飛螢蟲。誰也沒有在意,一架輕便的民用飛機冒着被雷電擊中的危險,以雷聲爲掩護,悄然地從莊園上方的空中滑過。

    四個極難察覺的黑點出現在夜空中,數秒後,便如盛夏白蓮般在半空盛開。

    “要下雨了!”一滴冰涼的雨點恰好落在正巡邏的傑克額頭上,“該死的,今晚又要被淋成落湯雞了!”傑克站在游泳池邊,低聲咒罵着,隔着一道落地玻璃門的別墅裏不斷傳來肆無忌憚的笑聲。傑克很熟悉,那是迪亞朵的聲音,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砰!”一聲槍響,別墅裏傳來陣陣尖叫,隨後又傳來那個惡魔殘暴的怒罵和狂笑。

    “這是第幾個了?”傑克重重地呼了口氣,鼻息極重——…+他也不是沒有殺過人,事實上在戰場上死在他手中的敵人並不在少數,可是無緣無故地虐殺平民,這是反#人類的暴君特有的瘋狂。

    “來,穿上雨衣!估計這場雨應該不小。”同伴克洛依遞來一件雨衣,也咒罵着動不動就變臉的老天爺。

    傑克接過雨衣穿上,突然動作猛地一滯:“克洛依,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你聽見沒?”

    克洛依一臉茫然,四處張望一番:“沒聽到什麼聲音。兄弟,你這幾天太累了吧?你看,屋頂的那些傢伙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要有異常的話,他們肯定會比我們先發現。”克洛依衝屋頂荷槍實彈的保鏢揮手致意,屋頂上的人也看到了克洛依的手勢,遠遠地打了個手勢,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也許是我多慮了!”傑克也衝屋頂上的夥計揮了揮手,兩人很快就繞出了室外泳池所在的院落。

    距離別墅數百米遠的地方一片昏暗,用鐵絲網隔開的大麻田裏寂靜無聲,四張降落傘準備無誤地降落在大麻田的正中央。

    割斷傘繩後,四人兵分兩路,悄無聲息地奔往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迪亞朵對大麻田很重視,花重金在莊園內又修建了一圈鐵絲網,鐵絲網外又派了僱傭軍每一個小時開車巡邏一圈。

    誰也沒有注意,綿延無際的鐵絲網線上,已經被人剪出了兩處可供一人通過的縫隙。

    嗖嗖,兩聲極輕微的破空音後,臺階上的兩名僱傭軍在絲毫沒有察覺的狀態下緩緩倒地。

    樹蔭下正在小解的保鏢還不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吊向半空,閃着寒芒的利刃瞬間劃過頸部動脈。

    很快,遠處傳來古怪的貓頭鷹的叫聲,果然按約定好的,四聲。

    “克洛依,快聽,那是什麼?”傑克警覺地端起衝鋒槍,指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兄弟,你放心好了,那是貓頭鷹,聽聲音,這該死的鳥應該是思春了。”克洛依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憤憤地甩着手,“看在錢的份上……”

    金碧輝煌的別墅裏,身材微胖的迪亞朵晃動着水晶高腳杯中如血般的紅酒,望着巨大水晶燈下方正戰戰兢兢打掃血跡的下人,目光呆滯着喃喃道:“敢搶我的錢!搶我的錢?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昂貴地毯上的鮮血早已經滲入內部纖維,將原本花花綠綠的毛毯染成了絳紅色,匍匐在毛毯上的僕人渾身顫抖着,頭也不敢擡一下。

    迪亞朵望着那片絳紅,突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如眼前這個戴着小帽子的祕魯一般,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埃斯科巴的腳下,那時候的埃斯科巴每逢不順心如意就會直接槍斃身邊的下屬。那個時候,迪亞朵就知道,或許在未來不久的某一個晚上,他自己也會被埃斯科巴用手槍直接在腦袋上打出一個血窟窿,然後又會有一個跟自己一樣的人來收拾殘局。

    迪亞朵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所以他選擇了背叛。

    以前的忠誠是因爲強權和畏懼,而後的背叛是因爲誘惑和恐懼。以前之所以沒有背叛,僅僅是因爲籌碼還不夠多,誘惑還不夠大,恐懼還不足夠威脅生命。

    在生存和死亡之間,迪亞朵選擇了前者,他知道哥倫比亞警方早在前一年就成立了針對埃斯科巴的特別行動組,而這支特別行動組中就有不少美國中情局的特工。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論實力,誰又能比得上那個僅僅獨立才兩百餘年的美利堅呢?

    迪亞朵選擇了背

    叛,選擇了強權,也選擇了金錢和美女。

    可是如今,美國人已經發出最後的通牒,如果不把那筆錢補上,後果自負。

    哥倫比亞官方的某個頭面人物也發來最後的警告,把錢補齊,否則翻臉。

    “該死的美國狗,該死的赫利普瓦,該死的……”想到這裏,迪亞朵再次暴跳如雷,順手便拿起手邊的衝鋒槍,對準了正在收拾地毯上的僕人。

    “嗒嗒嗒……”來自祕魯的僕人到死都沒能明白,爲何自己會放棄與一家人的團聚來這個陌生的國度。

    “快,來人,把地上給我收拾乾淨!”迪亞朵微醺地衝門外呼喊着。

    只是過了許久,都未曾有人現身。

    “你們這些該死的蠢貨,快來一個人,否則我把你們全殺光,全部都殺光!”迪亞朵又拿起衝鋒槍,對着價格昂貴的巨大水晶吊燈猛烈掃彈,終於在打光了一匣子彈後,水晶吊燈轟然落地,將地上的屍體砸得血肉模糊。

    樓上的房間裏,朱利葉媚笑揮動着手上的鞭子,對面的柱子上綁着一個眉目清秀的亞裔小鮮肉:“快,快向本公主求饒,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剛剛和朱麗葉有過魚水之歡的亞裔小夥子哭泣着求饒:“尊敬的朱利葉公主殿下,放過我吧……”

    他越求饒,朱麗葉手中的皮鞭子揮動得愈發歡快,隨後樓下瘋狂的衝鋒槍的聲音,朱麗葉幾乎達到了情緒和生理的臨界點。

    轟!

    不知是什麼東西,一下子將房間的歐式花窗擊得粉碎,五顏六色的玻璃碎得滿地都是,隨後,一個纖細卻高挑的身影從窗外的空中劃過一條極美的弧線,躍窗而入。

    朱利葉嚇了一大跳,微愣了一下便飛奔向牀頭,牀頭櫃裏有武器。

    可是她還沒走出兩步,便膝蓋一麻,摔得兩眼冒星,驚恐地回過頭,她才發現剛剛躍窗而入的是個一身緊身黑衣的纖瘦女子,但那臉蛋卻是出乎想象的美麗,美麗就好像朱麗葉小時候才聖經插畫裏看到過的聖女一般。

    “你……你是誰……”朱利葉驚恐地看到自己的膝蓋上插着兩根模樣奇異的長細針,一端末入膝蓋,露在外面的另一端上卻是一隻奇異的火焰鳥的造型。朱麗葉緩了緩心神,立刻大叫道:“救命啊,有刺客!”

    破窗而入的女子輕輕一笑,眼神清冷。

    “你……你想怎麼樣?”朱利葉似乎突然底氣又充足了起來,“你敢動我一下試試,外面有上萬人的軍隊!”想到父親的僱傭軍,朱利葉心中稍定。

    面色清冷的絕色女子瞥了一眼綁在柱子上的亞裔青年,用中文問:“中國人?”

    被鞭子在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的青年一臉茫然。

    女子用日文道:“日本人?”

    那青年的表情瞬間激動了起來,用日語道:“您也是日本人嗎?求求你救救我,我是被綁架到這裏來的……”

    絕色女子沒緣由地嘴角輕揚:“幸好不是中國人。”

    說完,也不再去理睬那日本青年,目光再度落在悄然向牀頭挪動的朱利葉身上:“我跟他說過,只要他是我的男人,他便是我的全世界。”她微笑着用流利的西班牙語對朱利葉道,“第一次在香港機場,你就應該知道收手了。唉……”她輕輕一嘆,就連綁在柱子上的青年都看呆了。

    “有一種愁,叫才下眉頭,又上心頭。他的事已經夠亂了,你居然還要來添堵,既然這樣,他不擅長跟女人交手,只好我這個女流之輩來動手了。”不知何時,她手中又多了三根長針,“放心,殺人這種事太煞風景,他的大師父說他命中煞氣太重,我也不好再幫他添了殺孽。”

    她微微嘆息了一聲,宛如嘆息春花謝秋月藏一般。

    日本青年看着昏迷過去的朱麗葉,一臉恐懼地望着那美得讓他窒息的女子:“你……你殺了她?”

    她微微搖頭:“不,她還活着,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已經死了。”

    “迪亞朵不會放過你的!”日本青年好心地提醒着她。

    她輕笑:“這裏只有你見過我的長相。”

    日本青年大驚失色:“你……你也要殺我了?”

    她搖頭:“我不喜歡殺人。”

    日本青年鬆了口氣,但還是害怕地問:“你……會放了我嗎?”

    她只望着窗外,看向遠方。

    良久才道:“人,首先要學會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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