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見面後,喬治曾興奮描述在哥倫比亞迪亞朵莊園裏發生的事情,據哥國官方統計,當晚的爆炸中,直接死亡人數就達二十餘人,受傷都更是不計其數。儘管死的都是大毒梟迪亞朵身邊的爲虎作倀者,而且並非親手造就了殺戮,但這些生命的隕落都或多或少跟自己有關係。此時李雲道才突然意識到,十力能掐指算出的事情,活了百來歲的大師父又怎麼可能算不到呢?
對着▼↘,兩大包武器發愣的時候,陽臺上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裹着睡衣的男子一個踉蹌翻滾進來,隨後李雲道便聽到子彈落在陽臺大理石臺面上的聲音。李雲道猛地一驚,下意識從牀上抄起一把手槍做準來人。
“別開槍,是我!”推門而入的男子轉過臉,居然是喬治,原本潔白的棉布睡衣上全是血漬。
“出啥事了?”李雲道連忙上前,先隨手關上門,拉上窗簾,一邊警惕地打量着陽臺外,一邊問道。
斜躺在地上的法國青年嘿嘿一笑,彷彿剛剛那顆子彈跟自個兒沒半毛錢關係,說道:“昨晚一炮兩響,而且陰陽搭配,沒想到那小白臉是被人包養的……失策失策……”
李雲道頓時無語,但也理解喬治從事這類高風險行業需要一些方式來排解壓力,並不是每個人都跟他二哥李徽猷一般文武雙全,完全可以通過自我調節來達到身心的平衡。
“受傷沒?”李雲道看了眼他睡衣上的血漬,問道。
喬治搖頭:“不是我的血。”
兩名身高馬大的俄國男子從另一側的陽臺上翻越過來,身手敏捷,李雲道二話不說,將手上的槍扔給喬治,自己又迅速從一旁的牀上拿起一把裝好消音的手槍。
窗簾拉着,房間內光線很暗,兩名俄國男子似乎並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只是嘗試着想打開已被鎖死的陽臺門。
試了兩下仍沒有打開後,其中一名俄國男子又試着透過門玻璃看清房間內的情形,不知爲何,他突然臉皮猛地一變,拉着同伴想即刻離開。
同伴正納悶的時候,剛剛緊閉的陽臺門突然間敞開,八枚子彈先後射入兩人四肢,無一落空。
看到李雲道拉門開槍一氣呵成的動作,喬治驚得目瞪口呆,再看躺在地上的毫無反抗之力的俄國人,法國青年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要知道,剛剛李雲道隔着厚
“這……這又是爲何呢?”喬治看着不得動彈的兩人,他其實本不想節外生枝,但不明白李雲道爲何會突然暴起。
李雲道從懷中掏出兩根細長銀針,躺在地上的兩名俄國人嚇得嘰裏咕嚕說了一堆,最後還是被李雲道一針刺在眉心,不約而同地昏睡過去。
“幫他們處理一下傷口,在我們離開莫斯科之前,不能放走他們。”李雲道看了一眼隔壁陽臺,憂心忡忡問道,“他們還有同夥嗎?”
喬治搖頭:“只有他們倆,可是,爲什麼……”
李雲道指了指牀上軍火,又指着其中一名俄國大漢道:“他看到了牀上的武器,我猜他們敢在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對人下手,應該來歷不淺,也許就是謝爾蓋的手下。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否則何大海性命堪憂。。”
喬治處理傷口的手法很專業,法國青年看上去吊爾郎當,但做事卻是一絲不苟,哪怕眼前昏迷的兩人剛剛還想追殺他,他依舊不折不扣地幫對方處理好了槍傷。幸好李雲道手上的槍火力不小,除了一顆子彈嵌在大腿肌肉上外,其餘的均是貫穿傷,相對比較好處理。
“你身上的血……?”李雲道皺眉望着睡袍上沾滿血污的喬治。
喬治低頭看了看,才皺眉道:“我得回隔壁去一趟。三叔,你收拾一下東西,這家酒店不能住了,得換個大一點的地方。”
“回隔壁?”
喬治笑了笑:“剛剛躺在我身邊的姑娘很不幸運地中了一槍,我得回去看看。”
喬治再度躍回隔壁陽臺,李雲道本就行李很少,此刻喬治帶回的兩大包武器倒是成了他最大的行李。
不一會兒,陽臺上有響聲,李雲道看到喬治將行李箱扔了過來,隨後換了身衣服的法國青年又敏捷地翻回陽臺。
“怎麼樣?”李雲道問道。
“一槍打在脾臟位置,滿牀都是黑血……”喬治的情緒有些低落,顯然沒想到幾個鐘頭前還共赴雲雨的年輕女子已經去見了上帝。
李雲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多想了,抓緊時間轉移。”
喬治想了想,掏一枝裝好消音的手槍,對着兩名昏死過去的俄國大漢各開一槍,正中眉心。
李雲道沒有阻止,對於喬治這種前“游泳場”特工來說,殺死幾個人跟踩死一窩螞蟻沒有太多的區別,而且喬治此刻有正當的復仇理由,哪怕他與那女子只是一夜情。
兩人打包好行李,也沒有退房,徑直上了喬治租來的一輛中國產的哈弗越野,駛離酒店。
哈弗越野剛剛駛離,酒店門前便警笛大作,而後數隊戴着黑色貝雷帽的莫斯科武裝警察衝入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