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卿本狂妃 >第169章 脊杖?莫要髒了這衣袍
    瞬間就到了樹上的凌卿蕊,急忙伸手扶住樹幹以免跌下去,不等她詢問出了什麼事情,眼角餘光就看到從那邊假山後的路上,轉出來一羣人,爲首的是一位女子,凌卿蕊不禁微微蹙眉,此時衆人均在準備去宮宴,像她和景墨風這般還再“遊逛”的人很少,這女人一看就身份不低,此時不伴駕在皇上身邊,來此處做什麼

    凌卿蕊心中生疑,幸而沒此時有人擡頭向上看,否則此時樹葉不繁茂,根本遮擋不住凌卿蕊的身形。

    那些人一轉出來就看到了正站在院牆下的景墨風,有人輕輕“咦”了一聲,爲首的女人停住了腳步。

    “見過淑妃娘娘。”景墨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卻是少了幾分與凌卿蕊相處之時的人氣兒。

    跟在淑妃身後的人明顯位分比較低,紛紛給景墨風見禮,而淑妃卻是停下了腳步,絕美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說:“原來是五殿下,殿下不去宮宴,在此做什麼”

    景墨風微微垂眸並沒有說話,淑妃看了看周圍的景物卻好似忽然恍悟,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她身後跟着的一人開口說道:“聖上曾經親自下旨將這處封爲了禁地,膽敢進入者是死罪,而在這周圍徘徊者也當受罰,莫非五殿下忘記了聖上的旨意”

    這女人聲音中帶着一絲尖銳,看向景墨風的目光中隱含得意,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女人仿似不經意般望向淑妃的目光,卻是被樹上的凌卿蕊敏銳的捕捉到了,看來這女人是以淑妃馬首是瞻了。

    凌卿蕊心中明白,若不是剛剛爲了給她尋一個隱藏身形的地方,沒有這一下耽擱,景墨風早已藏匿了起來,根本不用面對這羣女人,現下心中不由有些擔憂起來。

    只是不等景墨風應聲,就有人語氣嘲諷的開口說道:“五殿下忘記與否有什麼重要的,要知道當年五殿下可是備受聖上寵愛,何處去不的啊喲,看我這張嘴,早忘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了,聖上有多久沒正眼瞧過五殿下了或許早已忘記五殿下長成什麼樣子了。”

    “就是呢,上次皇上看到五殿下還是年關時節,五殿下上前拜見,皇上可是連眼都沒擡一下,就那麼隨意的揮了揮手,咱們的五殿下就被打發回去了呢。”

    “我都懷疑,皇上是不是已經不記得還有五殿下了,你看人家二殿下三殿下被皇上召在身邊伴駕,就連四殿下都有賞賜,只有五殿下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道穿這身是要給誰看,莫非是想吸引皇上的注意怎麼這手段如同咱們女子一般”

    樹下的一衆女人笑成了一團,她們身旁的宮女更是個個掩嘴而笑,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就連淑妃也在這一刻也彷彿聾了似的,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裝聾作啞,任由這些女人嘲諷譏笑景墨風,凌卿蕊在樹上微微收緊了手掌。

    跟在淑妃身後的這些女人,明顯能夠看出來位分不高,恐怕連嬪位都沒有坐上,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嘲笑景墨風,這還是在景墨風成年之後,難以想象景墨風還年少之時,究竟遭遇過什麼樣的待遇,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

    在此時此刻,凌卿蕊對未曾謀面的皇上沒有半絲好感,寵愛一個人的時候恨不能什麼好東西都送到對方面前,可是朝夕翻臉就能如此的無情,景墨風可是他的兒子,就算其母妃過世,也不該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吧

    樹下的景墨風卻是如同淑妃一般,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這些女人嘰喳的嘲諷,只是微微挺直了背脊,微微擡眸目光澄澈的看着淑妃說道:“墨風自是不敢忘記父皇的旨意。”

    那些笑的正歡的女人,見狀不禁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樣的景墨風的確沒有身爲皇子的一絲狂傲之氣,彷彿平庸甚至窩囊,可是誰又能忽視他筆直仿似青松般的身形

    在這一刻,這些女人甚至感覺她們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給完全震懾住了,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就好像如果在此時她們還敢弄出聲音來,那麼就會當場死無葬身之地一般

    這種不知來自於何處的死亡的威脅,讓她們白着臉色噤若寒蟬。

    然後,在景墨風說完話,再次微微垂眸之後,這種氣勢瞬間就消失於無形,一切彷彿都是她們的錯覺一般,再擡頭看向景墨風,依舊是那個溫和平庸的五皇子,只不過是今日穿了一襲平素沒有穿過的冰藍色外袍而已,她們禁不住面面相覷。

    這時,淑妃的面色也漸漸恢復,衝着其中一個女人微微使了個眼色。

    之前開口說過話的

    那個女人,努力的嚥了幾口唾沫,壓下心中的恐慌,再次說道:“五殿下既然說沒有忘記,那就請五殿下說一下,在這周圍徘徊者當受何種懲罰吧。”

    話語很輕,可是卻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在其中,聽的凌卿蕊暗自咬牙,景墨風卻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溫聲回答:“父皇當年有旨,若是在此處流連徘徊者,一律脊杖三十。”

    話落,淑妃沒有對景墨風說什麼,卻是回身輕斥了一聲道:“何美人,你怎麼能同五殿下如此說話”

    何美人福身,聲音委屈的說道:“淑妃娘娘,並非嬪妾有意爲難五殿下,而是這件事實屬聖上親自下的聖旨,容不得任何人疏忽啊。五殿下雖是皇子,卻也不能抗旨不尊不是嗎”

    聞言,淑妃輕嘆了一口氣,說:“何美人所言雖然並無錯謬之處,只是今日是聖上壽辰,若是對五殿下用刑實在太過不吉,權且將這懲罰記下吧。”

    淑妃身後的人連忙恭維道:“娘娘仁慈。”

    “娘娘不可”

    卻是有人如此說,衆人循聲望去,正是原本福身半蹲在那裏的何美人,此時她站了起來,頗有些義正辭嚴的說道:“娘娘萬萬不可如此,嬪妾知道娘娘一向仁慈心軟,只是當年聖上親口所言,若是有人膽敢有任何包庇行爲,不但包庇求情者會受到嚴懲,而且犯錯者更是會受到雙倍懲罰。”

    掃了一眼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麼的景墨風,那何美人接着說道:“不管是爲了娘娘自身,還是爲了五殿下好,娘娘都不該在此時心軟。”

    另有一人出來,狀似小心翼翼的說:“娘娘,您不該心軟想要饒過五殿下的,如此一來五殿下要承受的脊杖從三十下,變成了六十下。”

    “啊”淑妃好似吃了一驚,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目光有些驚惶,“五殿下,這本宮並非有意要害你啊,這可如何是好”

    淑妃連連說了好幾個這可如何是好之後,望着身後的這些女人和她們的宮女,忽然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妹妹們,看在咱們姐妹情分上,也看在往日本宮待你們不薄的情面上,今日就算本宮請求衆位妹妹們,就當沒有看到過五殿下,就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可好”

    淑妃焦急的眼眸含着淚看着何美人等人,是何等的情真意切,若不是之前凌卿蕊親眼目睹她任由那些人嘲諷景墨風,要不是看到是她給何美人使眼色,恐怕就連凌卿蕊都會相信,這淑妃是真心爲保護景墨風而去哀求旁人。

    可是此時,凌卿蕊相信她們這些人,是不會那般輕易放過景墨風的,她們一定有什麼樣的後手在等着景墨風。

    果不其然,淑妃如此懇求下,那些女人先是相互看了看,繼而由何美人遲疑着說道:“娘娘,您且放眼看去,那邊就有宮人與皇宮內衛,就算咱們姐妹有心將這件事瞞下來,難不成娘娘還能將皇上的內衛也封口嗎他們可是不會對皇上說一句謊話的。”

    之後,那何美人再勸道:“娘娘莫要糊塗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即便咱們姐妹豁出去這條命不要,難道娘娘想要身後的家族也”

    聽到這句話之後,淑妃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面色難看的轉向了那幾名向這邊看了過來的內衛。

    其實這邊明明很是偏僻,淑妃等人走到這裏就已經很是奇怪了,更加奇怪的是居然當真有幾名內衛向這邊望了過來,彷彿專門等着抓景墨風一般,令凌卿蕊情不自禁的皺緊了眉頭。

    淑妃卻是依舊沒有停止她那令人作嘔的演技,望向了景墨風之時滿面的疼惜,甚至有兩行清淚順着臉龐滑落下來,嘴脣顫抖了半晌纔開口說道:“五殿下,切莫怪本宮心狠,等下本宮定當知會你的三皇兄一聲,讓他給你送去最好的傷藥。”

    “來人,伺候五殿下脊杖六十”

    何美人待淑妃的話一說完,就猛然喝了一聲,那邊的立即有幾個宮人跑了過來,伸手抓向了景墨風。

    景墨風身子微微一動,躲過他們的手,何美人見狀再次冷喝一聲道:“五殿下還是不要反抗的好。”

    擡眸,景墨風看了何美人一眼,然後在何美人驚恐的目光中,緩緩脫下了身上的冰藍色長袍,拿在手中溫聲說道:“莫要髒了這衣袍。”

    脊杖用的硬實木杖高高舉起,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的打向了景墨風的背脊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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