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卿本狂妃 >第419章 與皇上交鋒,罰跪經
    凌卿蕊之所以開出那麼大的一張方子,就是爲了讓太醫看不出深淺,下毒之人也看不出來她是診出了驚毒,在給賢妃解毒,當她在御花園走了那一遭,回了流華宮之後,就開始着手配置解藥,並且給賢妃施了一回針,賢妃情況已然有所好轉,至少能與人平和的聊上一會兒。

    至於爲何要表現出一副診治不上心的模樣,又在皇上遣人來傳召之時,凌卿蕊竟是抗旨不去不說,還放出話去,言賢妃娘娘病情嚴重,離不得她,無論是何人要見她,都需前往流華宮,凌卿蕊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從賢妃中毒的情況來說,在她將浸泡過水雲安息香的腰帶,給了寒王之後竟是越發嚴重,那就說明之後另有毒源,否則即便寒王一天入宮一次,賢妃的情況也不會如此嚴重。

    只是,凌卿蕊在寒王和景墨風走後,再一次查了整個流華宮,卻是依舊一無所獲,就在凌卿蕊一籌莫展之際,妙語的一句話,提醒了她。

    妙語說,原本皇上就喜賢妃的平和性子,時常會來坐坐,賢妃病後,皇上也是每日都會來陪賢妃一段時辰,只是後來賢妃病的愈發嚴重,聽不得一點聲音,皇上不但下令不讓他人來打擾,自己也是不再踏足流華宮。

    凌卿蕊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恐怕另外的毒源就在皇上身上,雖然皇上後來不再踏足流華宮,但是賢妃體內的驚毒已然夠多,若是不能解毒,光是驚恐與不能安睡,不能好好喫喝,就能將賢妃熬死。

    只是,這不過是凌卿蕊的揣測,是與不是必須見了皇上之後,才能查探清楚,但是御書房那個地方,卻不是查探的好地方,只能引皇上前來流華宮纔行。

    這就是凌卿蕊一番施爲,最終的目的,此時端看皇上會不會震怒之下,親自前來流華宮問罪,又會不會容凌卿蕊分說一二了。

    凌卿蕊將手中研磨好的藥粉,交給妙語,叮囑她如何給賢妃泡浴,就在這時,宮人通稟,皇上的鑾駕已然往流華宮來了,凌卿蕊聽後微微勾了脣。

    淑妃也巴巴的跟了過來,就是想看凌卿蕊倒黴,看賢妃見不得人的樣子,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到了流華宮非但沒有看到賢妃,反倒是看到凌卿蕊狀似悠閒的坐在那裏,喝茶品茗。

    淑妃看了一眼陰沉着臉色的皇上,出聲斥責道:“大膽見了皇上”

    “噓”

    淑妃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凌卿蕊給打斷,只見她一個加速就來到了淑妃跟前,一手直接捂住了淑妃的嘴,另外一手則是豎起手指,放在脣邊做小聲的示意。

    “嗚嗚嗚”放開你的髒手淑妃被捂住了嘴依舊嗚嗚直叫,她身邊的人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來拉扯凌卿蕊,想要解救出來自己的主子。

    凌卿蕊眉眼一冷,說道:“淑妃娘娘可是忘記了,皇上曾經親自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賢妃娘娘養病,淑妃娘娘這是要抗旨啊。”

    一句話,讓淑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當日她可是還因着皇上當衆說出的這句話氣悶了半晌,咒罵賢妃了半日呢,怎麼可能忘記嘴邊的那隻手放開了,淑妃眼見皇上的臉色越發陰沉,當下顧不得去擦拭,揮開圍上來的宮女,衝着皇上跪了下來。

    “皇上恕罪,臣妾無意打擾賢妃妹妹養病,實在是安瑾郡主太過放肆,臣妾這纔沒有忍住出聲斥責,還請皇上恕罪。”

    淑妃這一跪,她宮裏的宮人如何敢不跪,也跟着跪了下來,皇上卻是隻陰沉臉色看着凌卿蕊,並不言語,而凌卿蕊則是頗有些嫌棄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剛纔捂住淑妃嘴的手。

    擦完了之後,凌卿蕊纔開口說道:“賢妃娘娘的病情着實不好治,安瑾所作所爲也只是爲了治好賢妃娘娘罷了,本是有一兩分起色的,只是剛纔淑妃娘娘這一嗓子,恐怕又將這一兩分給嚇跑了,實在是令人惋惜。”

    淑妃聞言臉色一變,生怕凌卿蕊將賢妃病重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當即就想開口爲自己辯駁一二,不想她的話尚未出口,就傳來了皇上的聲音,皇上說:“淑妃,既是擾了賢妃養病,那你就回去抄上幾遍經文,也算是爲賢妃祈福吧。”

    “皇上”淑妃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皇上一向寵她,這次居然要她爲那個賤人抄經祈福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皇上,卻見皇上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淑妃的牙齒暗暗咬緊,卻也不敢違逆了皇上的意思,當下攥緊了拳頭應道:“是,皇上,臣妾這就回去爲賢妃妹妹,誠心抄寫上幾遍經文,祈禱賢妃妹妹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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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皇上擺了擺手,淑妃站起身來,目光恨恨的掃過凌卿蕊,熱鬧沒看成,反倒被人看了熱鬧,淑妃恨不能將凌卿蕊生吞活剝了,卻也深知此時不是時機,只能掩下心中的陰狠,回了自己的宮殿,摔了無數擺設來出氣。

    淑妃走了,皇上也將其他宮人屏退,只餘下陳德布還站在角落裏,眼觀鼻鼻觀心的彷彿不存在一般。

    皇上在凌卿蕊身上打量了一番,忽然開口問道:“安瑾,你究竟想做什麼”

    語氣中根本沒有他的臉色那般陰沉,倒彷彿是與人聊家常似的。

    凌卿蕊聞言頓時就笑了,說:“皇上深知安瑾的心思,安瑾也在此謝過皇上的維護。”

    皇上看似怒氣衝衝的來興師問罪,卻只是做出的表象,實際上卻沒有半點要問罪的意思,凌卿蕊怎能不道謝,否則豈不是太過不知好歹了。

    聽了凌卿蕊的話,皇上略微擺手,再問:“賢妃的病情究竟如何”

    凌卿蕊看向皇上,卻是沒有開口說話,之前,她之所以上前捂住淑妃的嘴,並不是爲了阻止她的斥責,而是刻意接近於她,或者說是刻意接近距離皇上很近的淑妃,爲的就是想要從皇上身上查找出,是否有水雲安息香的存在。

    試探的結果,就是皇上身上的的確確有水雲安息香,而且並不是寒王身上那般遮掩着,而是皇上使用的薰香,就是水雲安息香

    試問,在皇宮之中,能夠左右皇上使用什麼樣薰香的人,怎麼可能是無關緊要的人或許那人就是皇上的心腹,就跟在皇上的身邊,她若是直接說出口,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這些事情,都是凌卿蕊需要考慮和防備的。

    皇上見她不語,眸光微微一閃,轉頭看向了陳德布,陳德布彷彿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微微搖了搖頭,皇上的目光再次微縮,再開口之時,已然轉變了話鋒。

    皇上說:“若不是寒王求到朕的跟前,朕也不會命你進宮,既然你已進宮,就該好好給賢妃治病,若是賢妃有什麼,朕拿你是問你可聽清楚了”

    “是,安瑾自當謹遵皇上旨意。”凌卿蕊低垂眉眼,遮掩了心中的情緒,剛纔皇上與陳德布一番暗中示意,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看來着流華宮也不甚安全呢。

    皇上卻是再次沉了臉色,道:“你也知這是朕的旨意,還敢如此怠慢當真以爲朕不會怪罪嗎朕觀賢妃情況穩定,現罰你去水墨閣爲賢妃跪經祈福,你可服”

    凌卿蕊擡眸,深深的望進皇上那雙不動聲色的眸子中,繼而緩緩施禮道:“安瑾服,安瑾這就去水墨閣跪經,賢妃娘娘剛剛睡下,還請皇上萬勿打擾。”

    扔下這麼一句話,凌卿蕊帶着兩個小宮女,前往了水墨閣。

    待她出去了,皇上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作勢欲摔,陳德布連忙撲上去,勸阻道:“皇上息怒,皇上這一茶杯摔下去,恐怕當真會驚了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就連說話聲都聽不得,遑論這麼大的動靜,還請皇上爲了賢妃娘娘着想,也不要與安瑾郡主這麼個孩子計較啊”

    “孩子她不是都已經許給那個混賬了嗎哪裏還是什麼孩子朕”皇上怒道,只是說到了一半,許是感覺即便凌卿蕊不是一個孩子,他堂堂當今皇上,也不該與一個小女子過不去,於是忽然住了嘴,一揮袍袖帶着怒氣來,又帶着怒氣離開了流華宮。

    水墨閣,其實是皇宮中的一處藏書閣,是那時皇后命人置辦出來的,只是置辦好了之後,皇后幾乎一次也沒有來過這水墨閣,是以當凌卿蕊來到這裏的時候,裏面的書籍竟是積了不少的灰塵。

    跟在凌卿蕊身後的宮女秋晴,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個厚厚的蒲團,又在凌卿蕊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郡主,這裏並沒有他人看守,郡主坐下歇一會兒就是,奴婢守在門外,不會讓人擾了郡主的清淨,春雨去給郡主拿膳食,郡主喫點東西也好暖暖身子。”

    春雨應聲就要轉身離開,凌卿蕊開口說道:“不必了,本郡主不餓,你們兩人都出去守着吧。”

    春雨和秋晴爲難的看了一眼凌卿蕊,不過勸阻的話終究沒敢說出口,只是說她們就在門外,若是郡主有事就喊她們,然後就退了出去。

    凌卿蕊也不去跪着,坐在了那個蒲團之上,擡眸看着周圍一冊冊的書籍,眸中光芒閃爍,不知在想着什麼事情,忽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一旁的書架竟是緩緩挪開,從那裏走出了一人,凌卿蕊脣角微微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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